顏月目光之中閃過慧芒,輕聲道:“此事我已稟報過柳舟前輩了,他說無礙。”
司馬元頓時明白,這時柳老頭子給這位撐腰呢,既然如此那他沒啥好擔心的了。
旋即他心中一動,看著真德天后的側臉,遲疑地問道:“莫非你想順藤摸瓜?”
顏月當即展顏一笑,這一刻,幾近禍亂蒼生的笑容呈現在司馬元眼前,他幾近失神,令顏月嗔怒道:“還看,還看。”
司馬元回神,乾笑幾聲後,饒有興趣地問道:“心中可曾猜到是誰?”
顏月沒好氣地道:“除了玉皇宮那位,還能有誰?”
司馬元輕輕點頭,忽然他想起當日那位與柳舟前輩一戰,繼而邪神迴歸神庭,卻是不知而今狀況如何,而且待其回廷之後,日後他們之間是否該來往,雙方又需何種身份,何種姿態來會面。
盟友?朋友?還是敵手?
成為敵手的機率有,但不大,司馬元瞭解這位邪神的秉性,雖說不是太瞭解,但也明白成為聖人境的存在,若是沒有一定的胸襟,豈會臻至如此境地。
看那蕭毅齋,一直將他司馬氏族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不是一直未曾找到證道的機緣麼,他暗道活該。
心懷邪道終究難成大事,手段陰狠畢竟無法立世。
當年那位趁著司馬乾熔鍊神魔道三種道法之際,聯合山門上下非議,將司馬乾驅逐,乃至廢去其修為,最後更是讓楊旭掌控司馬氏族,以便李代桃僵,可惜最後被司馬元一手摧毀,盡皆功虧一簣。
顏月斜忒了一眼司馬元,“你是不是覺得挺得意了,神庭、太虛、魔洲與幽冥四大勢力聯手的攻伐之舉被你一人摧毀。”
司馬元聞言,頗有些不好意思地擺了擺手:“還好拉,不過順手而為罷了。”
顏月冷笑道:“你還真以為此事就這麼簡單?”
司馬元聞言一愣,繼而皺眉問道:“莫非這背後還有其他深意?難道不是玉皇宮那位試探老山主?”
顏月淡聲道:“還記得當日紫微大帝武都以何藉口攻伐的浮黎仙山?”
司馬元眉頭一動,繼而皺眉道:“果真是為了邪神?”
顏月輕嘆一聲,繼而怒其不爭地道:“你豬腦子啊,邪神在不在浮黎或者即便在浮黎又如何,玉皇宮那位果真會來硬的不成?難道他真不怕挑起神庭與浮黎的兩派大戰?”
“神庭是何存在?整個靈神域最為正統的神道勢力,也是天外神道在靈神域的唯一棋子,而浮黎仙山更是繼承了道門的絕大部分勢力,幾乎代表了域外道界的身份,他神庭就不怕因此得罪了域外道界麼?如此幾次三番的撩撥你浮黎仙山,甚至還一度攻到山門口,你看哪個山門忍氣吞聲了?誰不是以牙還牙、血債血償的打回去啊?可你看浮黎都是如何回應的?”
司馬元聽得心驚肉跳,鬧鐘疑惑一個接一個的冒出,尤其是顏月口中的‘神道’、‘道界’以及‘棋子’等字眼,幾乎要令司馬元臉色大變,而還等他問話,便被顏月話語鎮住。
繼而腦中下意識地回想起當日在太清宮皇甫道神對於神庭入侵之事的憤怒神情,看似不作偽,但其等眼中似乎並無勃然大怒之意。
仿若,仿若,仿若一切都像是有過預演,都被安排好了的。
他心中冒出一個悚然念頭,幾乎脫口而出地道:“莫非我浮黎與神庭早已沆瀣一氣?”
顏月目光復雜,輕嘆道:“是否沆瀣一我不知道,但神庭那位玉皇殿主必然與你家那位皇甫宮主有過約定是必然之事,至於究竟是何事妻我就不知了。”
司馬元腦中飛快轉動,幾乎念頭一出,口中便思索言道:“玉皇宮與浮黎演戲,可眼給誰看?而且演戲的目的又是什麼?”
他下意識地回頭看向太虛天洞,幾乎口乾舌燥地道:“莫非他們是要引蛇出洞?”
顏月臉色動容,引蛇出洞,引哪條蛇?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司馬元心神震顫,臉上更是陰晴不定,暗道不會吧。
就在這時,顏月手上一陣叮鈴聲響起,嚇了司馬元一跳。
顏月抬手,只見一個鈴鐺悄然浮現,其正顫抖不已。
顏月臉色凝重,沉聲道:“此乃我太虛‘渡月玲’,非山門傾危之事不可動用,莫非太虛出事!”
司馬元心中悄然一緊,當即沉聲道:“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