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翁頷首道:“不瞞道友,降魔聖尊正是上任太虛洞主,也是與柳老前輩同時期的道尊,不過聖尊大人證道比柳前輩早十餘萬年,故而早早去了天外。”
司馬元默然,輕聲道:“原來妙一天君與浮黎還有這等淵源”。
天翁聞言一笑:“道友這話卻是錯了,我太虛早前既是浮黎七大洞天之首,自然與浮黎上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就如道友所言,兩派算是打算骨頭連著筋,本就同為一體。”
司馬元笑著點頭,他目光落下,仔細打量著手中三十六枚飛刀。
只見其通體銀白,盡皆單刃朝下,分成三列排開。刀芒無形,如同白光般柔和發散,但柔和中稍顯黯淡,似有後力難繼之狀。
飛刀氣勢驚人,白刃邊緣似有煞氣衝盈,奪人心魄,即便是司馬元這種晉升道虛後期的存在都感到絲絲涼意與心悸。
甚至若是仔細檢視,還可探出出一絲聖血殘影,至於道尊亡魂不知有過多少。
司馬元眼神火熱,心中一動,問道:“這天罡三十六刀莫非受過損傷?”
紫極靈雲天翁頷首,輕嘆道:“當日聖刀煉成之日,聖人境以往蟻王來襲,降魔聖尊雖將其誅殺,但此寶終究新成,雖然初露鋒芒,但不免稍顯稚嫩,被那蟻王抓到一個機會,直接崩斷了十餘柄,剩下二十枚也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傷。聖尊修復多年,方才將所有飛刀威力恢復至上品道兵之列!”
他最後補充了句:“當然,若是三十六柄盡出,也有發揮出一絲準聖兵之威,至於恢復到全盛時期,恐怕也只有聖人傾盡全力搜刮天外罡石將其重煉一番後,方可做到了。”
司馬元聞言,輕輕吁了口氣,同時他心中稍顯失望,還以為是聖兵呢,不過隨即暗罵自己貪心,能得一套上品聖兵已然不錯了,怎麼奢求聖兵?何況即便人家有聖兵,豈會拿出去,他可真是有些過於貪心了。
他目光一轉,紫極靈雲天翁神色遲疑,有些欲言又止,他頓時醒悟,當即對著他沉聲道:“天翁稍安勿躁,純陽法主之事我會盡力周旋,必然不會讓聖人降怒。”
紫極靈雲天翁聞言神色當即一緩,摸了把額頭,似是如釋重負。
然而司馬元卻話鋒一轉,言道:“不過,還叫天翁知曉,此事畢竟不是小事,雖有轉圈餘地,但若要徹底消除兩位聖人的怒意,尚需純陽法主遭受一些皮肉之苦。”
他大有深意地看著紫極靈雲天翁,忽然低頭,竭力壓低聲音,悄聲傳音道:“聖後畢竟是女流,心腸較軟,咱們便唱一出苦肉計,以消其怒。”
紫極靈雲天翁這才徹底鬆口氣,心中那點隱憂漸消,明白司馬元並非是要趕盡殺絕,他當即點頭,儼然頗為贊同。
待紫極靈雲天翁離去之後,司馬元緩緩收起神色,凝視身前三十六柄飛刀,微微眯眼。
按照他本意,確實有將那純陽法主暗中弄死的打算,畢竟他人在太虛秘境之內,旁人奈何不了,更別提營救了。
待他下次進入秘境之後,分分鐘都能讓他死上千百遍。
不過今次聽聞這兩人親自求情之後,便知道事情不能做得太過,他捻起一柄飛刀,輕輕摩挲,喃喃自語地道:“確實是好刀”。
以刀換人,也算賓主皆歡。
不過這個‘賓’字,司馬元卻有些不喜,即便他而今入駐太虛不過半年有餘。
少頃,司馬元一番琢磨之後,便在此長嘆一聲。
他走出宮門,抬首看天。
過去這麼久了,也不知柳老如何了,還有顏月本是去追那位琉璃界主的為何突然沒音訊了,莫非被困住了?
司馬元心中擔憂,臉上露出陰晴不定之色。
要不,去找找看?
忽然耳畔傳來笑語聲與驚詫聲,他心中一動,頓時響起自家兩個姑娘還在後殿呢。
連忙朝後殿走去,卻讓他大鬆口氣,二女無恙,倒是第三人出現後,他當即大喜,繼而醒悟,輕咳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