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房門只差兩個身位,提足點踏,借力上躍。花柳不再隱藏,飛身向前。
大幅紅袖張揚舞開,拂箭攏針,守住身後,同時,鶴唳尖嘯瞬間響徹夜空,金刀月斬,雙向連環,霸道妖異地畫著符咒一樣的金連環,向房門包抄而去。
一聲接著一聲,輕悄輕悄,小心翼翼呵護著唇齒間那兩個字眼。方才山上那個女人,不是均兒。
接著,眼前人,就在自己手底下,慢慢變透明,然後,碎了。半晌,溫無埃終於道:“知道了,退下。”沒有回應也不要緊,這原本就是他要的效果。
院子裡忙得像在趕集。唐半山是溫無埃的師父,跟老莊主溫和川很有交情,捎帶著對這他妹妹溫和月也疼惜。
年輕時醫術好,醫者仁心,懸壺濟世,救了好些奄奄一息的小生命,其中就包括溫和月撿回來的小和尚,七八歲的溫無埃,當時溫無埃病得厲害,往哪兒一蜷,實在也就是一坨坨肉。
溫無埃掌心按著她,眼底掠過一絲不甘。鮮血沁出,轉瞬就塗滿了光潔的額頭。
果然奏效,身後花叢中埋伏的三隻巨大竹排瞬間咬合,夾了個空。溫無埃一僵。
鬼精鬼精的,上午拼了老大勁才拖進八卦嶺的那位。後來他老了,看這孔雀山莊好山好水又好熱鬧,隨即也就留下來,當是教書先生。
前面,他已經有七個夜晚就在這裡守著一間空房子,像是守著均兒褪下的殼,整個人褪得乾乾淨淨的,一絲都沒有留下。
有鮮血阻隔,花柳眯著眼睛,只張開一線,鮮血橫流的臉上,竟也有媚眼如絲的意味。
掌心開始沁出汗水,淒冷的夜色凝固了一般。天黑了,均兒從來都該這樣,安安靜靜等著他。
突然某處哼哼唧唧傳出出聲來,大家趕緊轉火,認真聽著:“小埃啊,去把四丫頭給我逮回來,我現在想她了,得馬上見見。”她絕對不能動,只要動,不論溫無埃回不回頭,她都會被發現。
到時候直面溫無埃,在他的地盤上,她甚至根本沒有你死我活的權利,除了拼命逃跑,別無選擇。
阿淮急匆匆趕到,面如土色,還未開口,溫無埃一揚手,示意他退下。
因為她清楚,論戰術,她從來都比不不上他們,無埃公子是這樣,太子爺,也是這樣。
唐半山是溫無埃的師父,跟老莊主溫和川很有交情,捎帶著對這他妹妹溫和月也疼惜。
年輕時醫術好,醫者仁心,懸壺濟世,救了好些奄奄一息的小生命,其中就包括溫和月撿回來的小和尚,七八歲的溫無埃,當時溫無埃病得厲害,往哪兒一蜷,實在也就是一坨坨肉。
趙財神,或者說,照王爺。溫無埃只淡淡道:“師父,換我來吧。”伸手接過一隻凳子,緊挨著白衣老頭坐下來。
於是,人們覺得,這就沒事兒了。一般莊主婆婆有事兒,二少爺來就沒事兒了,無埃公子比誰都好使。
“你是不是想著,再來晚點兒,隨隨便便扎幾針,最後手一撂就可以直接把老溫送地下去了?然後,你就痛痛快快做莊主了是吧?我告訴你,我唐半山還沒死呢,有我在這兒你小子就別想偷懶。再者說,為人要知道感恩,知道嗎?老溫當年把你抱回來,那麼弱一小坨坨肉,老溫自己都沒孩子,對你那是一把屎一把尿……”阿淮不敢躲,惶急之下,
“噗通”一聲就跪下了:“公子,是莊主,莊主婆婆怕是不好了。”阿淮心下著急,卻再也不敢違抗半分,只趕緊退出去,戰戰兢兢在門口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