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走了過來，把煙熄滅在菸灰缸裡，去洗手，兩遍，他沒有忘記。

蘇小染凝視他在廚房洗手池那裡洗手的樣子，再次覺得熟悉。

“你……？”她恍惚的問道：“我們之前見過嗎？”

他身體明顯一僵，轉過頭，他探究的眸子掃向她的有些茫然的小臉，絲毫不放過她的任何一絲表情。

蘇小染被他看的有些緊張，低下頭去：“快吃飯吧！”

然後她轉身走到外面的餐桌前，幫他盛飯，聽著嘩嘩的流水聲，她的心裡越發煩躁起來。

她的腦海裡依然浮現著徐晨耀的臉，似乎此刻他的氣息滿滿籠罩著她。

為什麼她總是會不經意的想到徐晨耀呢？

深吸了口氣，她開口：“先生……”

“吃飯吧！”他只想等吃完飯再說。

“你戴著面具方便嗎？”她有些擔心。

他坐下來，手裡握起筷子，開始沉默的吃了起來，沒有說話，沒有回答，只是安靜的吃飯。

她不敢說話，心裡也一陣陣緊縮起來。

看他吃飯的樣子，沒有不方便，他吃飯的樣子很優雅，沒有一點動靜，即使喝湯也沒有聲音。

蘇小染想，或許他是個條件很優越的人，畢竟他出手一向很大方，能拿出一千萬，必然不是普通人。

兩個人悶聲吃飯，偶爾筷子碰到一起，她嚇得立刻縮回去，他看向她，眸子更為深沉。

她不敢對視，因為一望就如跌入了無底的深淵，再也爬不出來，就如此刻一樣。

這雙面具後的眸子，總是讓她不經意的想到另一雙眸子。

罷了，不能去想了，因為她早已沒資格，她要兒子，而他說要兒子是有條件的。

蘇小染幽黑的大眼睛呆呆地看著他的臉，撒旦面具後面的深眸，那麼的熟悉，熟悉到讓她心顫，為什麼可以如此的像？

是她不經意的想他，還是真的太像，這一刻，她真的很茫然。

明亮的燈光映在她不施脂粉的白皙面孔，幾乎呈半透明的色澤，使她看來像個琉璃娃娃，那麼的可愛而純潔。

徐晨耀隔著桌子看著她的臉，“一輩子沒有名分，也能接受嗎？”

她微微的蹙眉，腦海裡再度發現徐晨耀的臉，還有他說的那句話也在耳邊迴響著：“做我的女人！”

這一刻，她的笑容有些苦澀，咬牙：“接受！”

“看我，只看我！”

他不喜歡她遊離的眼神飄湯在虛無的世界，一如他慣常的習性，要求絕對的權力與控制，連她也不能獨獨保有任何思緒。

“除了我，不允許你想其他的男人！”

霸道的語氣飄蕩在蘇小染的耳邊：“一輩子都不許後悔？”

“嗯！”她麻木的點頭，眸子淪陷在他面具後的深眸裡。

“即使你看到我的真面目，也不能後悔！”

她的心突然有些慌亂，答應了，就再也不能想任何的男人，那麼腦海裡的那張臉又該如何去忘記？

心中泛起一陣苦澀，原來，她早已心動，原來她也會心動，只是自欺的以為，她不會。

徐晨耀的樣子不經意在蘇小染的腦中閃過，原來，他早已在她的心裡留下來深刻的印記，只是她一直在自欺。

“我……”她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