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挑眉,大腦快速的運轉著,在腦海裡計算模擬各種反應可能帶來的效果。
在外人看來就像是受了驚楞住了一般。
陳安皺眉,直覺有些無趣,他本以為會是個樂子,沒想到是個傻子。
傻子蘇紗帽後的大眼睛突然對上了陳安帶著點寒意的眼神,才猛然反應過來,有些被嚇到般無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小容也才回過神來,趕緊扶住蘇傾。
蘇傾緩了緩,微微推開小容的手,似乎是察覺到剛才自己行為的無禮,趕忙頓住身子,朝著陳安走了幾步,直到兩人的距離近到蘇傾能看清對方的容貌,卻又不顯得失禮。
她微微福身,對著陳安行了個禮。
因為心裡有虧,說話的聲音不自覺的輕了些。
“我以為是備用琴,才試了試,真是失禮了。”直到話說完,蘇傾才站起身來。
陳安眼底閃了閃,雖然看不清容貌,性子也膽小了些,但是這嗓音卻是極為動聽,嬌嬌軟軟,脆生生的,比黃鸝的啼叫還要好聽幾分。
讓陳安有些心癢癢,很想掀開她的紗帽看看,有這般嗓音的會是怎樣傾城的美人。
“姑娘說笑,我的琴能被姑娘挑中是我的榮幸。”陳安忽而勾唇一笑,風流肆意。
“花舟賽馬上就要開始,姑娘看起來還沒有挑好琴,若是不介意,我的琴姑娘可以借用。”陳安站直身體,將手背在身後,一本正經的建議,儒雅取代了邪肆。
蘇傾大喜,剛準備答應,身後的小容就扯了扯她的衣襬。
示意她注意,錦城雖然民風開放,但是跟異性接觸過多總歸是不大好的,何況這還有幾個外人看著。
而且外面不是傳言這陳安甚是看中他的琴麼,竟然會願意給一個尚未見面的姑娘用。
小容不得不謹慎一些。
她看沒忘記上船前蘇傾看著陳安的眼神。
熾熱的很。
她都不知道一個小姑娘哪來這麼濃烈的情感。
小容哪裡這裡,她口中熾熱的情感不過是蘇傾同志初見獵物而有些激動罷了。
蘇傾一頓,無奈的搖頭,“多謝公子好意,我就不奪人所好了。”
陳安笑笑,理解的點頭。
這個小插曲就這麼無聲無息的過去了。
旁邊看戲的兩位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要知道陳安作為可以說是琴痴,去年花舟賽有姑娘不小心碰了他的琴,這人毫不留情的就把人扔錦河裡面去了,半點沒留手。
甚至根本不在意丟的人的身份。
事後聽說這姑娘果然是官家之女。
就在大家都準備看好戲的時候,這人竟半點事沒有。
此事一出,圈內的人都知道這個陳安並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至少不會是個單純的書生。
只不過這事小容不知道,胡媚兒也不知道。
所以蘇傾即便知道那也還是不知道的。
兩人不覺得這事稀奇,但是那兩看客姑娘可知道。
陳安收回停留在蘇傾身上的目光,狀若無意的瞥了眼那兩多餘的人。
原本縮在一旁看戲的兩人被這人眼底的寒意驚醒,再不敢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