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陳安早早的就到了倚翠閣,因著花樓白天不營業,即便是客人要走那也得等到臨近正午的時候,這會子倚翠閣安靜得很,陳安也不用擔心被人看見,畢竟他現在已經身負官職,留戀花樓是會被參的。
蘇傾倒是一點兒都不急,睡到自然醒,慢慢悠悠的整理好自己才下樓。
她的傷在她家小統子神乎其技的幫助下,昨晚上已經好的透透的了。
一下樓,蘇傾看著陳安有些愣了愣。
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直接快步走到陳安身邊,有些驚喜的看著陳安說道“陳安,你...怎不喚我?”
陳安笑笑,“不急,你本就身上有傷,自然當多休息。”
蘇傾心底嗤笑,知道你還來這麼早。
臉上笑意卻是更濃郁了,“你等很久了麼?”
“沒,就一會,我們走?”陳安抬手將蘇傾的有些凌亂的髮絲整理好,柔聲問道。
“嗯。”蘇傾回以一笑,重重的點頭。
兩人到晉王府的時候,已經是有些遲了,不過好在還沒有開席,晉王也尚未出現。
蘇傾還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宴會,還是在晉王府,難免多了幾分好奇。
這王府當真是佔地極廣,府中花園樓閣相間,看起來恢弘又不失清雅。
蘇傾二人被小廝牽引著進了滄海閣,今日的宴會便是在這裡舉行。
蘇傾甫一進去,就有些訝異,竟然是“流水席。”
所謂流水席一般是用於學院的詩會,眾人坐在一條小溪邊,有酒順著小溪往下傳送,一杯酒一句詩,當真是文人的遊戲。
看來今日這晉王有意在這些進士中尋找值得培養的下屬,一來用這流水席讓他們放鬆警惕,二來也是考驗他們的能力。
這王府裡面擺的流水席,雖然沒有小溪,但是有一條人造的溝渠,上面流動著活水,下邊還有各色的鯉魚,酒樽放在上邊就像是被這些鯉託運過來的一般。
鯉魚在錦城一直都是吉祥的代表,這鯉魚送酒既是好意頭又極具觀賞性。
即便是蘇傾這個現代人都被這般的手筆給震驚到了。
錦城的民風頗為開放,並沒有男女需要分開開宴會的傳統,雖然說不能同席,卻沒有被隔開兩個空間。
也就是說流水席的左右兩邊一邊是男子,一邊是女眷。
而王爺王妃則坐上上首。
蘇傾和陳安進去的時候,大部分人已經落座了,但是右首的位置是空的,顯然是專門給狀元郎留的。
眾人見著陳安進來,趕緊起身行禮,畢竟他們當中大部分人還沒有官職,即便有最高也不過是個七品。
而左首的位置則已經坐了一位女子,蘇傾看著那個女子挑挑眉,這就是傳說中的女主夢瑩。
這夢瑩還是王妃的嫡親妹妹。
蘇傾明顯看到,夢瑩看到陳安眼睛亮了亮,似乎是想走過來,但是被陳安的眼神的制止了。
蘇傾沒有發現兩人的互動恍若為覺,只是有些無措的看著陳安。
陳安眼底軟了軟,帶著蘇傾到左邊最尾上的位置坐下,自己便回了右首。
蘇傾垂眸,冷笑一聲。
這男人這是在告訴她,你配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