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溪到格溫太太的農房有約莫五十米左右的路程,一行人順著地上來時踩在青草上的腳印,慢慢向飄著炊煙的矮矮平房走去。
“你剛才說了些什麼啊?”路上,星煜把嘴湊到塔煜的耳邊,用手遮掩著小聲說道。
“沒什麼,只是和她講述了我們現在的情況。”塔煜不知何時又從斗篷裡掏出一根棒棒糖,一邊品味著甜津津的味道,一邊很輕鬆地說道。
“什麼?”星煜開始著急起來,“我們連她的立場都不知道,萬一她是那一邊的人呢?”
“你把人家想得太壞了。”塔煜不太高興地說道,“時空縫隙雖然失去了時間和空間的概念,但實際上與三維世界沒有很大區別,天體會照常升起,但是它們的執行不再是依託於時間與空間的變遷,而是完全依託於這個裂縫的支配者,而支配者也就相當於是終焉塔一類的存在,而它們之上的存在,就是我。”
“你說的這些……和格溫女士的立場有什麼關係?”
塔煜嘴唇抵著棒棒糖,假裝自己很無辜地賣著乖般說:“原則上我無權管理其它地點,但由於〔地獄〕現在已處於叛亂狀態,我已經奪取了這裡的管制權,格溫女士的所有資料,從我們看到她開始,就已經在我的記錄裡了。”
星煜清楚地看到,塔煜的眼珠在眼眶裡咕溜溜地轉著,就像是葫蘆娃裡的蛇精一樣。在可愛無毒的外表下,眼神裡透出的一點點狡黠,很明顯又是那傢伙不知從那裡抄襲來的屬性。
“真是不講道理的暴君啊……”
不知不覺間,三人便已走到了房屋進戶門前。
等到如此接近時,才能真正感受到這座房屋的古樸。
用老式門框固定的白色木門已有些許破舊,兩旁的牆磚上沒有水泥掩蓋,每一塊磚的斷面都各有不同形狀,似是千姿百態的浮雕般無序地排列著。
“姑娘們,我們到了。”格溫太太推開門,轉頭向身後的兩人說道。
“我稍微篡改了一下這個世界的語言。”塔煜掩面小聲對星煜說,轉而微笑著看向格溫太太,禮貌地鞠躬行禮。
星煜就像早就猜到了一般,就在塔煜彎下腰的同時也鞠躬行禮道:
“很抱歉打擾了,女士。”
塔煜原本還指望著能看到星煜因為之前的犯錯而頗為羞愧,只能手足無措地犯傻的有趣場景,現在她才醒悟過來,會這麼想的自己才是蠢到家的。
“啊呀,不用這麼放不開,就當成是自己家吧!”格溫太太笑得合不攏嘴,好像對於星煜和塔煜的造訪格外歡喜。
也難怪,這周邊看起來也沒有別的人家,一戶家庭這樣自給自足相依為命地生活,雖然不能說是不幸,但也絕對是有幾分孤獨的。
星煜這樣想著,邁著輕巧優雅的步伐慢慢走近屋內,目光掃向四周,環顧著室內的裝潢。
如果說房屋的外觀使星煜認為這個世界的時代停留在文藝復興剛興起的時期,室內的電燈和電視就是使星煜放棄這個想法的物件。看起來不止是星煜,塔煜也稍稍對此有露出一絲震驚,看起來這傢伙嘴上說掌握了全部情報,實際上還是和她那不靠譜的[全知]一樣,只能得知一小部分基礎資訊吧。
不過,也有可能是塔煜早已知道這裡的文明程度,卻還是不由得被嚇一跳,畢竟誰都不會相信一個獨自坐落在大草原上的家中會處處是現代科技,他們的供水、供電,甚至他們是如何買到這些東西,都成為了星煜心中不解的謎團。
“待會得好好問問她。”星煜瞄了一眼已經真的把這裡當成自己家一般無禮地躺倒在沙發上的塔煜,小聲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