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就知道你不信,其實我自己都有些不相信,像做夢一般。今天我姑姐給我安排了個相親物件,若不是博藝突然來把我拉走,我還真不知道如何收場。這緣分就是這麼奇妙,十九年,博藝說他默默等了我十九年,如此深情厚意,你說怎麼能讓我不感動。”
原來孩童時,博藝就喜歡上了淑梅,這樣的深情厚意,是沒有人可以超越的。自己即便不認輸,也佔不了上風。倩倩更覺得自己的決定是明智的,再怎麼努力最後也會傷痕累累的。
“原來是這樣,淑梅姐,你照看著店,我先去買些菜回來,等我回來,你再把博藝浪漫的表白經過說給我聽。”
倩倩實在忍不住了,她得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哭一場,好好發洩一下心裡的委屈,於是借買菜趁機溜出了理髮店。
“行,你去吧!店裡有我呢!”
倩倩快步跑出理髮店,一離開淑梅的視線,眼淚就如放線的珍珠,一顆接一顆往下落。她用手捂著嘴鼻,邊跑邊哭,越哭越越傷心,越哭越大聲。
就像世界末日一般,除了絕望就難過。
她一步也沒敢停下來,一直跑到鎮外的河邊,坐在河提邊上的柳樹下,蜷縮成一團,放聲的哭著。用淚水來洗刷心裡的難受,這淚水就像酒一樣,你越是借酒澆愁愁更愁。
放肆的淚水,並沒有讓自己的心情有所好轉,或是淚水流乾了,或是哭累了。直到日落下山,倩倩才停止了哭泣,走到河邊用冰涼的河水洗了一把臉。拖著不勞而乏的身子,回到了理髮店。
博藝一回到村裡,就趕緊去隔壁村的王八字家裡,讓王八字給挑選了個吉日。日子定在農曆的三月二十八,也就是在一個兩個月之後。
顯然,這不是博藝滿意的結果,但沒有辦法,王八字翻找了幾遍,也沒找到更靠前的好日子。
最後博藝只能勉強接受,正式把日子定在了三月二十八。
並且將這個好訊息奔走相告,他要讓所有人都來分享他的開心,他終於等到淑梅了,終於可以和淑梅在一起了。
雖然所有人都不看好她們,但都還是禮貌性的送來了祝福之語。
此後的每一天,博藝都活在對美好未來的憧憬之中,笑著迎接每一天升起的太陽。
第二日,吳菊就拿著繼宗當年的檢查單,徒步走趕到鎮上,為了弄清楚小雙凝是不是她們張家的種,她還特意花錢掛了個號,準備讓醫生來給她一個正確的答案。
吳菊坐在診室外的長木凳子上,焦急的等待著叫號。
終於輪到她了,她慌慌張張的跑進診室,手裡緊緊拽著繼宗的那疊檢查單。沒等醫生開口,她就先一步不檢查單放到醫生面前。
“醫生,快幫我看看,這上面是不是說生不出孩子來?”
醫生扶了扶眼睛,細細的看著手裡的檢查單,“張繼宗是你什麼人?”
“是我兒子。”
“是這樣的,根據這檢查結果來看,不是生不出孩子,而是很難,就是有可能是十年之後,有可能是二十年之後,有可能就像你說的,不會有當父親的機會。”醫生耐心的給吳菊解釋,吳菊聚精會神的聽著,就怕錯過一個字。
“醫生是這樣的,我有個小孫女走丟好幾年了,現在找到一個很相似的,我要怎麼樣才能確定她是不是我兒子的骨肉呢?”
雖然吳菊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拐彎抹角的表達自己的意圖,但醫生還是看出,這又是一個懷疑兒媳婦偷人的婆婆。
醫生帶著些許諷刺的笑容,輕鬆自然的說:“這個很簡單,做個親子鑑定,是不是你兒子的骨肉一驗就知道,科學是不會出錯的,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
“親子鑑定?”
很顯然,吳菊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高大尚的詞語。她用疑惑的眼神看著醫生,期望醫生給她解釋一二。
“這個嘛!”醫生心裡很清楚,用科學術語去解釋,這個年過半百的婦人,是很難理解的,他停頓片刻,略略思索了一下,“滴血認親你知道吧?”
吳菊用力點點頭,醫生繼續說到:“這親子鑑定也是這個原理,用儀器對比她們的血,也就是基因,如果相似度幾乎一樣,那就可以肯定一定是你兒子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