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歸疑惑,他也只能不了了之,不敢上門去找張曉琴討要說法,只能獨自乾著急。
在等待付俊回來的這段日子,張曉琴雖然痛改前非,但付媽媽好像並沒有因為她的改變,而對她另眼相開。
好在,兩個人還算是各做各的,沒有多加相互干涉,也沒有大吵大鬧。只是從雙方的眼神就可以看出,這兩人還是不怎麼對付的。
付媽媽現在不想費唇舌和張曉琴大吵大鬧,她在等自己的兒子回來,每天都到村口去看好幾回。
一天,兩天,三天……時間就這樣這樣一天一天從指尖流過,很快一個月過去了,付俊還是沒有回來。
付媽媽急得又打電話去付俊工作的地方查問,對方回話,早在二十多天前,付俊就辭掉工作離開了。
付媽媽這下急了,雖然隔著千山萬水,但也不至於二十多天不到家呀?就算徒步也該回來了吧!
她趕緊跑回家,把這個訊息告訴自己的老伴兒,“老頭子,你說咋辦呀?這阿俊是不是遇到什麼意外了呀?這可怎麼是好呀?”
“也許,阿俊有什麼事耽擱了吧!再等等,你也別太著急,急壞了身子。”付爸爸安慰到。
“你說我能不急嗎?這可是我們唯一的兒子,不是院裡的豬豬狗狗。你看你,還跟它個沒事人一樣。”
付媽媽急得在屋裡跺腳,一副心急如焚的樣子。
拋開阿俊安危不說,付媽媽還在意的是付俊早一天回來,就能早一天把張曉琴掃地出門。
“還有那傷風敗俗的女人,她多在我們家待一天,我心裡就多堵一天。我那天打電話說得很清楚了,阿俊也不是個拖拖拉拉的人,但為什麼現在都還不回來,我真是一天也不願看著那對母女。”付媽媽滿面愁容,坐在屋裡的椅子上,唉聲嘆氣嘀咕到。
好啊!原來揹著我找付俊回來,想把我掃地出門,真是小看了你們這兩個老傢伙。
在堂屋裡的張曉琴,無意間偷聽到了兩人的談話,在心裡恨得咬牙切齒。
張曉琴一氣之下,抱著孩子衝回了孃家。
對,就是隔壁的張家,她的孃家。
張家院門沒鎖,但吳菊這個時候不在家,她正在外邊和她相好的老頭子釣魚,倒是有幾分浪漫。
淑梅正在喂張炳林吃午飯,聽到有人進來,她放下手裡的飯碗出門來檢視,她還沒走出房門,就和張曉琴碰了個正著。
“是大姐呀?”
“怎麼?難不成我回我自己家還要向你報告不成?”
張曉琴一向和淑梅不對付,再加上剛剛聽到付家二老的談話,她心裡本就不痛快,這淑梅算是撞到槍口上了。
“大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隨口問一下。”
淑梅說著,轉身繼續去喂張炳林吃飯。
張曉琴跟著走進去,走到床邊,瞄了一眼躺在那裡的張炳林。
“阿爹,你最近可有好些?”
張炳林看著張曉琴來,原本平靜的臉上卻添了幾分驚色。
張曉琴剛剛說完話,好像就問到了張炳林身上的屎臭味,她迅速掩住自己的鼻子。
“康淑梅,你就是這樣照顧阿爹的嗎?一股屎尿味,你這是讓阿爹拉撒在床上也不管呀?外邊還傳你,多麼多麼孝順,多麼多麼苦心持家,是難得一見的好女人。原來也不過是一堆馬糞——表面光。”
張曉琴捏著鼻子,站在那裡說風涼話。
淑梅無心解釋什麼,她也懶得解釋,喂完張炳林的飯,她還要忙著下地幹活。
“怎麼?是心中有鬼,不敢吱聲了?”
張曉琴很沉的住氣,把最後一勺飯喂到張炳林嘴裡,放下碗勺,從旁邊的水盆裡擰乾毛巾為張炳林擦洗手臉。
“你是聾了嗎?我跟你說了這麼多,你咋一聲不吭?”
康淑梅替張炳林擦洗的手,停頓了片刻,“大姐,我倒是想讓阿爹乾乾淨淨的,可——你也是女人,你想想看,我一個兒媳婦做這樣的事合適嗎?若你真心為阿爹好,你就勸勸阿孃吧!讓她對阿爹盡興些。”
“哈哈!你啥意思?你這是說,這都是我阿孃的不是囉?”張曉琴一陣冷笑。
“大姐,都是為人子女,為人父母的人,你又何必總和我不對付,你知道我沒有這個意思的。常言道: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我從來沒有把照顧阿爹,當作是麻煩,我只想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阿爹能好好安度餘下的日子。”
或是淑梅說得句句在理,或是張曉琴心中有愧,她不再和淑梅頂嘴,識趣的抱著孩子走出房門去。
淑梅細緻入微的替張炳林擦洗完身子,這才收拾好盆碗毛巾,邁著急匆匆的步子準備朝自己家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