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緣生心情複雜地揉了揉它那光禿禿的腦袋,他真沒想到從這老狗身上能獲得一些
有用的資訊。
「好了,別摸了,再摸就真的禿了。」,但大狗已經沒有了反抗的力氣,只能任他施為,「你把它……帶走吧……儘快一些……」
陸緣生看著它閉上了眼睛,已經猜到了對方是真的時日無多。
「大哥哥,大狗狗是不舒服了嗎?」
白芷也有著異於常人的洞察力,她來到了大狗的身前,貼著他的身子聽了好一會兒,才眼睛有些淚汪汪地說道:「好痛啊……」
大狗有些意外地睜開些眼睛,但沒有抬頭,只是動了動眼睛瞥了她一眼就再次閉上。
「走吧。」
陸緣生將小狗放了下來,說道:「走之前,還是先好好告個別吧,不要讓你,也不要讓它,留下什麼遺憾。」
他至今都很後悔,沒有在分別之前,再和父母好好說上兩句話。
平安一杯放下來,就主動地往大狗的身前貼了過來,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父親出了什麼問題。
「改天,我再來接它。」
陸緣生抱起了白芷,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在離開的電梯前,他摘掉了偽裝的面具,隨身藏了起來,而白芷還在遙遙望著身後。
「大哥哥……它好疼啊,我能聽到,它的身體在哭……」
「嗯。」
陸緣生輕輕應了一聲,心中其實有了一個猜測。
他猜,應該是那天大狗同時馱著兩個人高速移動,已經超出了它的承受限度,讓它那本就衰老而脆弱的身體跨過了崩潰的邊緣。
「大哥哥,小白的血能幫它嗎?」
陸緣生捏了一下她的小臉,擠出了一個微笑道:「小白,你要記住,以後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要隨便把你的能力顯露出來,因為不是所有人都跟大哥哥一樣,明白嗎?」
「哦……」白芷似懂非懂地應了一聲。
陸緣生沒有和她解釋,為什麼大狗已經無藥可救。
就像孫怡說的一樣,來自基因的缺陷是當今醫學還沒有辦法解決的問題,如果小白也知道了這件事,那她可能也會意識到……自己也同樣時日無多。
這對她,對那幾個汙染者來說,太殘酷了些。
等到他們回到白芷的療養房後,他們意外地發現高小柏正拄著盲杖等候在那。
高小柏第一時間就發覺了他們動靜,轉身對他們笑著說:「我正好想來找你,有空嗎?」
「嗯,現在有空。」
陸緣生抱著白芷走了進去,不清楚高小柏找自己有什麼事情。
高小柏也沒有過多解釋,只是握著盲杖的手比出了一個隱秘的手勢。
陸緣生知道,這是單獨談談的意思。
「小白,你先休息一下,我和這位哥哥去說兩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