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看著這個浸心歌唱的姑娘，想起那個在月光下落淚的人。

一曲，一曲，音響不斷重複著同一首歌，聽膩的人群離開，又有新的觀眾加入。

“該不該擱下重重的殼

尋找到底哪裡有藍天

隨著輕輕的風輕輕的飄

歷經的傷都不感覺疼……”

何綵衣的眼神淡漠，反倒有著幾分催淚效果，加上她很有感染力的清冷聲音，不知覺間，有些圍觀的聽眾竟然是微微紅了眼圈。

李東站在人群后默默地看著她。

七點多，廣場上空微微起了黑意，而飯後來遛彎的人也越來越多，李東在此已經觀看了一個多小時。

這時候，何綵衣收起了裝置，好像根本看不見周圍這麼多人一樣，什麼話也沒說，就準備走人。

人群有些莫名其妙，來練唱的藝術生他們也不是沒見過，多少都會和觀眾有些互動啊，這小姑娘，怎麼連個話也不說。

搖著頭，人們散開了。

人群一散，插著兜的李東便顯露了出來，正要拉著音響走掉的何綵衣餘光掃到一個高大的身影，轉頭一看。

李東一臉笑容。

何綵衣停下了腳步，嘴角掀起了一絲似有還無的笑意。

李東走上前，和她並排行走，穿過跳繩的人群，穿過廣場舞大媽，走出了體育場的門外。

“喜歡唱歌？”李東問。

何綵衣淡漠地說：“唱歌的時候，心情很好。”

“要去酒吧裡面唱麼？條件更好一些，”李東說，“想去的話，我安排你。”

“不用了，”何綵衣搖搖頭，“這裡很好。”

李東感知了一下，何綵衣體內的靈氣相較被他排毒的那一天，要凝實了一些，這說明何綵衣沒有放棄修煉。

沉默著，兩人走入了小區裡面，夜空已經爬上了月亮，小區裡面安靜無人，路燈點亮了這漆黑的環境。

兩人正沉靜地走著，轉過一個拐角，突然有幾道黑影從後面竄到了他們的面前。

三個年紀在二十歲左右的歪毛淘氣站在攔在兩人面前，一臉嬉笑地看著他們兩個。

領頭一個綠毛先是打量了李東一番，然後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裡，隨後對何綵衣調笑道：“妹妹，你唱歌真好聽。”

顯然，這三個人是剛才在廣場看何綵衣唱歌，然後一路跟著來的。

李東沒說話，何綵衣也沒有說話，就那樣清冷地看著綠毛。

兩人的反應落在三個小青年的眼裡，就是害怕的意思，綠毛膽子更大了幾分，臉湊近了一些，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乾巴的嘴唇，對何綵衣說：

“妹兒，跟哥幾個喝兩杯唄，哥還想聽你唱，沒聽夠。”

另外兩個小青年也都是嘻嘻哈哈地笑著，目光肆無忌憚地在何綵衣的身段上掃視著，尤其是打量著她那一雙白花花的大長腿。

何綵衣平靜地看著綠毛，冷冷地吐出一個字：“滾。”

何綵衣的一個“滾”字，讓綠毛臉上的表情僵住了，他臉上玩味的笑容逐漸消失，他將頭收回去，直起身子，對何綵衣道：“小娘們兒，不識抬舉，那就怪不得兄弟幾個了！”

這時候，李東突然抬起了腿，猛地踢在了綠毛和他的一個同伴中間的空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