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玥彷彿明白了什麼,“是千寂帶走了孩子?”
“三爺必反,他知道皇妃一定會跟著他,可是孩子還小,留在東都也只能受制於人。與其如此,不如自導自演,栽贓風裡花,借千寂的手,帶小皇孫離開東都,神不知鬼不覺。”青墨扣住了素言的腕脈,“而所有人,都以為是皇帝做的孽,根本不會想到,孩子是三爺送出去的。”
“我一直奇怪,為何三爺給的藥,只有那麼幾顆,好似算準了日子。現在我明白了,其實一直是三爺用藥控制著你,不讓你醒來,讓我藉此來甘州取藥。即便到了臘月二十,我未能趕到甘州,你也會醒來。”
“到那時,我就會知道其實中了三爺的調虎離山。所以,四小鬼在路上一邊保護,一邊搗亂,只是為了拖住我們,且給皇帝造成假象,以為我是真的為了取藥救你而離開東都。”
“一則我是三爺的左膀右臂,沒了我,皇帝會掉以輕心,自以為掌控大局,更能肆無忌憚的對三爺下手。”
“二則我是來取藥的,帶著你這樣一個昏迷不醒的人,皇帝不容易起疑,最多是派殺手來行刺,根本沒想到我是來送信的。”
錦囊上寫的,就是起兵的準確時間。甘州兵變,朝廷必定要派兵鎮壓,否則以甘州的地勢,能直取青州等地。蕭贊在甘州根深蒂固,若是起兵造反,必定會給朝廷重擊。若是聯合了蕭東離,裡應外合,大朔的江山勢必風雨飄搖。
而蕭盛這個皇帝,也會如坐針氈。
青墨跟著蕭東離那麼多年,雖然不知道蕭東離到底做了多少事,可是他知道,但凡上官靖羽在乎的,能鉗制上官靖羽的人和事,蕭東離都會提前安排。
東都將亂,蕭東離必反,而這些人,都會成為上官靖羽的威脅。
他狠得下心,可上官靖羽未必能狠得下手。
與其如此,不如——下一盤好棋,也讓皇帝嚐嚐,為人棋子是什麼滋味。
“今天是臘月二十,也就是說,是離哥哥和阿靖成親的日子?”蕭玥蹙眉,“他們豈非很危險。一場賭局,誰輸誰贏還未定論。皇帝城府極深,若是早就有所察覺,那他們會不會——”
素言推了青墨一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我沒事,你馬上回東都幫他們一把。”
青墨眷眷不捨的望著素言虛弱的趴在床沿,方才她的脈象已經逐漸回覆,只是身子因為久睡難以快速復原。但,性命無憂,只需好生將養著便會沒事。
“走啊!”素言圈紅了眼眶看著他,“我男人,必須頂天立地。就是有一樣,你得答應我。”
“說。”青墨深吸一口氣,靜靜的聽著。
“放得出去,要記得回來。”素言哽咽著。
她知道,如果青墨不回東都,他這輩子都不會開心的。而她,也放不下上官靖羽,與其如此,不如搏一搏。
“好。”青墨點頭轉身。
“如果你回不來,記得到了下面,走慢點,等等我。”素言說得很輕。
青墨站在門口,“一言為定。”
生一起,死一道,但為了你能活著,我必定拼死護住自己。因為我的命,就是你的命,怎麼捨得搭上你的一生。
蕭玥深吸一口氣,“離哥哥很聰明,阿靖是他的軟肋,只要護住阿靖,讓阿靖安然無恙,離哥哥就所向無敵了。”
素言點了頭,“可是姑爺,也是小姐的命啊!”
二人對視一眼,誰都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