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人默默的點了點頭,道:“我早就發現了你們的蹤跡,但我不急於殺了陳到,我只是想看看你這個平庸之輩究竟能堅持多久,又能拿出什麼本事來,如今,我還是有些失望啊。若沒有這位姑娘相助,恐怕你連一個輕功如此之差的人都不是對手,我該說你什麼好呢?”
陳到還沒回話,楚昭先道:“叔至哥哥現在不是你的對手,但將來他一定能戰勝你。”
領頭人笑道:“他有沒有這個機會,還是個問題。”他看了看下面的戰局,又道:“其實,陳到就憑你的出身,能有泰山派和‘常山狼群’如此相待,已是死而無憾了,不得不說你的運氣很好。”
陳到冷聲道:“說這麼多有什麼意義?動手吧。”
領頭人一伸手,道:“別忙,我覺得親手殺你實在太丟我人了,就跟殺你那兩個兄弟一樣,毫無挑戰。自有人會殺你的,不過,你應該能再多活幾天。”
陳到見他又提起陳剛、陳劍,不由得大怒,道:“不許你再侮辱我兄弟!”朝著領頭人就衝了過去。領頭人嘆道:“自作孽啊。”一掌拍出,兩人對掌相擊,陳到內力遠不如他,被重重擊退。
楚昭上前扶住陳到,關心道:“叔至哥哥,沒事吧。”
陳到只覺胸中氣血翻湧,說不出的難受。但還是道:“沒事,小昭,我們不是他對手,先撤吧。”楚昭卻道:“那可不一定,叔至哥哥,我們一起上。”
陳到不知她是何意,見她已上前,怕她受傷,趕緊追上前去。領頭人笑道:“真有意思。”雙掌齊發,攻向二人。
楚昭見他攻來,並不硬接,雙掌一合,卸去掌中的勁力,然後一掌攻向他右肩。陳到全力頂上,但還是與他相差頗遠,又被擊退。
領頭人見楚昭輕鬆化解自己的攻擊,不禁“咦”了一聲,左臂收回拍向楚昭攻來的左掌。誰知這只是虛招,楚昭立刻收掌,如泥鰍般滑到另一側又朝領頭人攻來。
領頭人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掌法,不敢怠慢,全力防禦並不反擊。楚昭搖搖擺擺,不斷變換位置,領頭人只覺眼花繚亂,但還是盡力觀察她掌法的奧妙。
兩人又拆幾十招,領頭人突然道:“掌法確實精妙,但你內力不足,終究不是我對手。你還是退下吧,我不殺你。”
楚昭也知道久戰必敗,借了個空子退到陳到身旁,陳到趕緊擋在楚昭前面。領頭人不屑道:“現在逞英雄有什麼用,剛才也不見你上來。”
楚昭道:“喂!你不要總是說人家不好啊,小心將來給別人嘲笑。”領頭人並不回答,只是問道:“你這招是誰教的?”
楚昭不回答,道:“說出他的名,嚇破你的膽,我看還是算了吧。”
領頭人嘿嘿笑道:“你師父再厲害,也不會強過我師父,你說吧,嚇不到我的。”
楚昭道:“你越想知道,我越不告訴你。”
領頭人剛想發話,只見無數士兵闖了進來,卻是陳仁喆和四大將軍率兵趕到。領頭人道:“好了,不廢話了,陳到,今天你還不會死,但是很快,就會有人來殺你了。”說完,他施展輕功便離開倉庫,消失不見。
楚昭安慰道:“叔至哥哥,沒事,我們先走。”陳到問道:“不抓南渠德那老賊了嗎?”楚昭笑道:“我的傻哥哥,我們抓他是為了以他為人質便於撤退,現在官兵來了,我們只要趁亂跑掉就行了,行了,快走。”
蔣樓法發令道:“這裡人太多,不管是誰,一併帶走,回去再辨認。”
陳仁喆早就混到人群當中去了,不斷地問誰是陳到。陳到和楚昭剛剛下來,陳仁喆就擠過來,問道:“請問你姓陳嗎?”楚昭剛想阻攔他,可陳到已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陳仁喆驚喜的問道:“你可是縣令的侄子?”陳到道:“聽我叔父說的好像是。”陳仁喆喜道:“哥哥,我叫陳仁喆,是縣令的兒子,我爹知道有人要來刺殺你和我二伯,特派我來保護你們離開。”
陳到看向楚昭,楚昭道:“既然是親戚,我們就跟他們走吧。”陳到聽了,便也跟從。楚昭心道:“就算這縣令有害人之意,他兒子在我們這裡,他應該也不敢輕舉妄動。”想到這,她緊緊的跟在了陳仁喆的身後。
陳仁喆正要招呼眾人,突然一陣黑影落下,卻是領頭人。陳仁喆見是他,拱手道:“多謝您的指引,我們已經找到了。”
領頭人眼中兇光一閃,朝著陳仁喆一刀砍來,楚昭在他身後早早看到,趕緊一拉陳仁喆,躲了過去。陳到撿起地上的長劍趕了上去,楚昭也擋在陳仁喆的身前,陳仁喆則早已被嚇傻。
領頭人殺氣騰騰,道:“陳到,我又想了想,未免夜長夢多,我覺得還是先殺了你。你這堂弟,我也一併收了。”陳到怒道:“你要殺人都衝我來,不要傷我堂弟。”兩人又交起手來。
楚昭知道陳到不是對手,趕到領頭人側面一掌推去,領頭人百忙之間還了一掌,又把楚昭震退。陳到大驚,但被領頭人一把刀逼得只能後退,根本反擊不得。
楚昭深吸口氣,凝聚內力,朝著領頭人直髮而出,領頭人毫無防備,被一擊命中。領頭人根本想不到這內功功力竟如此強勁,趕緊撇下陳到,後退數步,嘴角流出了血,已是受了內傷。
周圍的黑衣人紛紛趕來,問道:“少主,你有沒有事?”領頭人道:“我沒事,快去追他們!”這時楚昭已帶著陳到、陳仁喆跑了出去。
另一邊柳元卿、陳德和六狼都已趁著官兵開始撤退,陳德不斷的尋找陳到,柳元卿趕到他身邊,道:“放心,我想他們不會有事,眼下我們應先撤出去再說。”
頂部馮希抽出加長箭刺飛幾人,見有官兵正往上爬。拿出一支又短又細的黑箭,朝著大門外射去,正中支撐倉庫的木樁。黑箭上連著一條極長的細線,細線另一端連著一把匕首。馮希將匕首插在腳下的木樁上,將鹿皮弓背在背後,掏出身上一杆短鐵棍,將短棍橫在細線上,雙腿發力,如滑索般滑了出去。
到昭和陳仁喆從後門跑出,陳仁喆道:“那黑衣人還給我們指引了你們所在的方向呢?沒想到他居然如此狠心。”楚昭道:“哎你還是太天真,他其實就是在利用你。”
三人跑出很遠,陳仁喆道:“不對,跑這麼遠我的部隊都沒法來接應我了,我們應該回去。”陳到搖搖頭道:“不行,兄弟,他們肯定追來了,我們現在回去就是送上門去。還是快點跑遠,免得被他們追上。”
“已經追上了!”領頭人施展輕功,很快的趕到三人十丈遠處,陰冷的說道。
陳仁喆問道:“既然你要害人,那為何又要給我指引方向呢?”
領頭人不露一絲表情,道:“因為,我要的不是他們的命,而是你的!”一掌朝陳仁喆劈頭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