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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生死禍福

龐盤山來勢迅速,馬亦冰全沒料到他會這麼突然襲來,被他一掌切在脖頸,直接暈了過去,呂承不會武功,也被龐盤山一掌擊暈。眾人看向司馬防,問道:“司馬先生,怎麼處置他們?”

司馬防轉了轉眼珠,道:“我這府上不適合藏人,龐幫主,你把他們倆關到你們幫裡去吧,我們現在就要前往無群山莊,希望在我們返回之前你能從他們倆口中套出陳到的下落。”龐盤山應了一聲,道:“包在我身上。”

嚴遜德問道:“司馬先生,這無群山莊的資訊可靠嗎?”韓連在一旁沉聲道:“這是我大師哥帶來的訊息,絕對是對可靠的,放心,我們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羅濤贊同道:“不錯,只要能找到這《救國策》的上冊,在從陳到那小子手上奪回下冊,那司馬先生就大事可期了。”眾人聽了都哈哈大笑,司馬防道:“那還得多多倚仗各位了。”嚴遜德抱拳道:“我等自然會對司馬先生鼎力相助。”其他人也都附和,眾人這才散去準備出發前往無群山莊。

楚昭和簡常趕路許久,眼看離路凱幫已是不遠,簡常心想帶楚昭去見父親還是遙遙無期,不禁愁容滿面。楚昭卻是一路遊山玩水很是快活,只是不知何時能與陳到再見,心中有著幾絲苦痛,只能藉著風景暫時忘卻。

突然,楚昭對簡常道:“有馬蹄聲。”簡常豎耳傾聽,道:“的確,而且只有一騎。”因為兩人在大路之上,四面無人,就都停下等待。不多時,身後一騎趕來,卻是趙雲。

楚昭見是他,笑道:“趙大哥,你不跟著公孫瓚,怎麼跑到這來了?”只見趙雲滿身凝住發黑的血汙,顯然是戰後多日只顧趕路沒有整理,簡常見了不禁有些害怕:他不會是來找我們報仇的吧?

趙雲道:“我們‘白馬義從’一戰覆沒,我雖然掩護著主公安全撤退,卻也被敵軍衝散,我想著鞠義的水平不過爾爾,怎能突然之間就有了擊破我們的良策?定是有高人相助,想來想去,只有你們不像是軍營中人。我跟隨張郃一打聽,果然是你們,所以我就追了上來。”

簡常有點害怕的問道:“那你追上來幹嘛?”趙雲道:“你們應該看得出來,雖然我的槍法還算可以,但是由於內功不足,還是總在戰場上吃虧。我若想真正幫助自己的主公立業,就得不斷的提升自己的實力,你們是武林中人,我希望你們能幫我一把。”

楚昭心道:“這傢伙的槍法豈止是‘還算可以’?真是謙虛。”於是道:“趙大哥,你我是同鄉,我是可以幫你,可傳授我內功之人不許我將此內功外傳,所以我不能教你我的內功。”趙雲聽了,只好問向簡常:“那你呢?”簡常道:“我??????我的也是啊。”楚昭怕他難過,急忙道:“如果你有時間,就跟我們走,我有信心幫你找到一個內功高超之人幫你。”趙雲聽了大喜道:“好,那我就跟你們走。”簡常吃了一驚,道:“你不保護你們主公了嗎?”低聲對楚昭道:“你瘋了?帶著他幹嘛?”楚昭笑道:“他武功這麼高,遇到了危險我們也不怕。”只聽趙雲道:“放心,主公他已退兵固守。現在鞠義名聲大振,肯定會居功自傲,日久必敗,這倒不用擔心。”簡常聽了也不能再拒絕,於是三人一同前往路凱幫。

馬亦冰已不知道過了多少天,自從她醒來,就和呂承一同被關在一輛馬車之中。馬車的顛簸告訴她他們在不停地移動,但多久才能停止,她也不知道。呂承見她每日愁眉苦臉,勸道:“亦冰,既來之,則安之。他們既然還沒有想害我們,我們又急什麼呢?”馬亦冰應了一聲,但還是愁容不減,呂承見了,問道:“你不會是在想那鄭公子吧?”馬亦冰默默的點了點頭。呂承不悅道:“亦冰啊,你想想,他有那麼無恥的師兄,他又能是什麼好東西呢?還是忘了他吧。”

“他絕不是這樣的人!”馬亦冰情不自禁的辯解道。“好啊,倘若他知道他師兄抓了我們,我倒要看看他會怎麼做。”呂承哼了一聲道,馬亦冰也不再辯解,只是在擔心陳到和鄭言的安危。

又行幾日,兩人才被放出馬車,但緊接著又被囚禁在一處房間之內,龐盤山道:“你們自己考慮吧,什麼時候說出那陳到的下落,什麼時候就放你們走!”呂承罵道:“好啊,你們這群壞東西有種就關我們一輩子好了!”龐盤山不甘示弱道:“我們幫大得很,養幾個閒人幾十年還是沒有問題的。”呂承還想再罵,馬亦冰急忙拉住他道:“呂伯伯,別吵了,還是想想怎麼脫困才是。”呂承這才住口。

兩人被關數日,起初,龐盤山還每日親自來問,總是得不到結果後,就開始派人來問,其實也只是做做樣子,他自己也知道,時間不長,他們是根本不會說的。馬亦冰見他們雖然不會加害他們倆,但再拖下去很是不利,就盤算著如何逃跑。觀察了幾日她和呂承商量一番,決定從送飯的夥計入手。

這天,路凱幫山寨的後山小頭目老馬到此巡視,馬亦冰和呂承也對他觀察一番,見他是個四五十歲年紀、面容蒼老的男子,滿臉的皺紋和披散在腦袋旁有些花白的頭髮反映著他多年的遭遇。馬亦冰從他的舉止談吐可以看出他絕非等閒之輩,呂承卻道:“我總覺得這老馬很是眼熟啊,可就是不記得是誰。”馬亦冰對他到底是誰並不關心,只是擔心這樣一個人在一旁監視,想逃跑可是難上加難。

晚上,那老馬竟然親自來送飯,馬亦冰低聲對呂承道:“要不要就對他下手?”呂承點了點頭道:“他的官大,裝成他容易出去。”馬亦冰等他把飯菜放好,走到他身後就要偷襲,老馬卻“唉”了一聲,馬亦冰嚇了一跳,竟沒有立刻出手。

只聽老馬對呂承說道:“我真羨慕你有這麼好的女兒。”馬亦冰一聽,羞得滿面通紅,說不出話來。呂承趕緊說道:“不是不是,我們不是父女關係。”老馬看了他們倆一眼,道:“那你們是什麼關係?”呂承道:“主僕關係,主僕關係。她是主,我是僕。”

老馬聽了,若有所思道:“原來如此,是我冒昧了,告辭。”說罷就要走。呂承想留住他,立刻道:“哎哎別走,我還想和您品品茶,我以前的主人最喜歡品茶了。”

老馬聽了,停下身子,緩緩道:“我以前也是很喜歡品茶的,既然您邀請我,那我就再品品吧。”呂承見他也喜歡品茶,喜道:“好好好,亦冰,快倒茶。”馬亦冰答應一聲就要去拿茶壺,老馬聽了呂承說的話突然全身一震,問道:“你說什麼?”

呂承被他這架勢嚇了一跳,道:“什麼什麼?”老馬顫聲問道:“你叫她什麼?”呂承老實答道:“亦冰啊,怎麼了?”老馬全身發抖,雙手按住呂承的雙肩,問道:“她姓什麼,快說!快說!”呂承見他如此激動,安慰他道:“別激動,她和你一樣,都姓馬。”

“那……那你是呂承對嗎?”呂承吃了一驚,忽然想起了什麼,也是顫聲道:“那您……您是……”老馬仰天大笑道:“我是馬元義啊!哈哈哈哈,老天有眼,我終於找到你們了!”

馬亦冰一聽,瞪圓雙眼走上前,顫顫巍巍地說道:“爹……”馬元義和呂承都再也忍耐不住,抱在一起嚎啕大哭。馬亦冰也伏在馬元義背上哭道:“爹,您還……還活著……嗚嗚……”

三人哭了一陣,呂承抹了抹眼淚,道:“主人,您……您是怎麼逃出去的?”馬亦冰也好奇地看著他,馬元義嘆了口氣,撫著馬亦冰的秀髮,笑道:“這些令人傷心的事,真的還要回味嗎?”馬亦冰也道:“是啊,活著就好,這些事情也不一定要回顧。”

呂承原本想附和一聲,馬元義卻道:“非也,亦冰,你要知道,這生,不見得就是福,而死也不見得就是禍。生死禍福是說不清的,比如我,雖然活著,卻也不如死了來的痛快。”

馬亦冰忍住眼淚,又道:“爹,您這是說的什麼話?活著不好嗎?”馬元義道:“活著還真不見得一定是好事,我還是跟你們講講那過去的事吧。”

十年前,冀州。

張角和一幫心腹聚在一團,在房內焦急的等待,突然,兩道人影闖進房內。一個身穿粗布衣裳,長髮披散,另一個身穿白衣,手拿一杆又粗又黑的鐵槍,兩人都是四十多歲的年紀。張角看了,趕緊上前拱手道:“久聞‘獸王’和‘中原槍皇’大名,今日一見真是三生有幸。”

來人正是穆康和李九倫,穆康把手一抬,道:“張將軍,客套話就不必多說了,你這麼著急的找我們有何事?”張角聽了,也不再拐彎抹角,嘆道:“前不久,我們安插在朝廷的內應馬元義被叛徒唐周所害,我們不少在洛陽的人也都被抓,如今我們即將起兵。但少不了洛陽這一帶的兵力,所以我想請兩位去洛陽救出被關押的馬元義,只要有他在,就可以集結剩餘的洛陽兵力,這次起義就有很大的勝算。”

李九倫聽了毫不猶豫的答應道:“好,既然只是救人,不算什麼難事,我們答應。”穆康卻猶豫了,李九倫怕他反駁,抓住他的衣領,道:“那我們去了。”施展輕功,兩人瞬間就消失在黑夜裡,留下張角等人在地面拱手相送。

兩人穩穩落在別處,穆康埋怨道:“李老賊,你又打得什麼鬼算盤?這是什麼事情,你就胡亂答應?”李九倫笑道:“幫幫忙而已,這有什麼不妥?”穆康做出扳指一算的樣子,道:“你想想,這張角是要造反的人,我們幫他把人救出來,那戰事肯定會拖長,那遭殃的可是黎明百姓啊。”李九倫搖搖頭道:“你呀,就是婦人之仁,只要起義發生,那就是亂世,就有我們施展拳腳的機會了。”穆康不悅道:“什麼叫婦人之仁,這一打仗,死的人可是成千上萬。我說你不是隻在乎武學嗎?什麼時候想在亂世施展拳腳了?”

“呃,這個,總不能把精力全集中在一事上吧,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李九倫趕緊辯解道。穆康也不管他瞎扯什麼,只是道:“反正,這件事不應該太早決斷,否則戰事一起,你我追悔莫及。”李九倫聽了,道:“好啊,你不願意去,我自己去就是了,救個人還這麼猶猶豫豫。”說罷就要走,穆康趕緊攔住他道:“行,我怕你亂來,那就一起去。”李九倫笑道:“這就對了,你我聯手,這天下還有什麼做不成的事?”於是兩人便共同趕往洛陽。

洛陽城,監牢。

馬元義被關了十餘天,雖然被審訊數十次使他渾身遍體鱗傷,但他並未吐露一字,聽何未威脅說再不配合就要殺了他。可馬元義早將生死置之度外,要真是殺了他,那還真是一了百了。一晚,馬元義躺在草堆上正想入睡,可身上傷口的疼痛讓他根本閉不上眼,突然,一個黑影逼到他的門前。

馬元義不知那人是誰,踉踉蹌蹌的滾下草堆,爬到門前一看,是己方安插在監牢的太平道弟子紀福。紀福低聲道:“馬將軍,我來啦。”馬元義難得再見自己人,不禁留下幾滴眼淚,低聲道:“兄弟,你沒有被他們抓起來?”紀福道:“唉,那唐周發現了不少人,但我們兄弟裡,還是有些硬骨頭,他們死也不說。所以還是有幾位兄弟活了下來,但我們都是受您領導,光有我們也掀不起什麼風浪,所以必須將您救出來,我們洛陽的軍隊才能發揮作用。”

馬元義扒住木柱,道:“可是兄弟,你們怎麼救我出去?”紀福道:“將軍放心,這朝廷的宦官之中,並非只有封胥、徐奉是我們的內應,張讓、段圭之流也和我們有聯絡。明晚,我們兄弟會把張讓請過來,您對他陳述利害關係,威脅他要將他供出去,他肯定會幫您逃出去,他在宮中權勢極大,有他相助不怕逃不出去。”

馬元義聽了,點了點頭,道:“好,那就都靠你們了,我一定會說服他。”紀福便悄悄溜走。

次日夜晚,馬元義老早就等在牢門旁。果然,在火把的照耀下,一個身材肥胖的宦官走了過來。那些守衛紛紛行禮,說著什麼張大人好、張大人吉祥之類的話,馬元義聽著,很是不屑。

那張讓徑直走到馬元義的牢房前,道:“你們都出去吧,我奉皇上之命有話對這犯人說。”那些守衛不敢怠慢,爭先恐後的跑了出去,還把大門關得緊緊的。

張讓看了馬元義一眼,道:“馬先生,近來過得不好吧。”馬元義嘿嘿一笑,道:“託了這幫管監獄的人的福,板子吃的可是不少。”說罷,站起身來,掀開自己的衣服,裡面的傷痕一目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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