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健、詹順和朱營三人見師父竟然真的出手,心知之前做得不對,趕緊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不敢有絲毫遲緩。這時,以為僕人跑來道:“有人上山來了。”歐陽健一拍腦袋,道:“哎喲,我們全上來了,那誰守我們的關卡?”朱營道:“大師哥放心,我去趕跑他,你們在外面守著。”歐陽健和詹順點了點頭,朱營施展“七里無影”朝著院子大門跑去。
那上山之人便是伍如海,他窮追三日方才趕到藥王山,不見陳到蹤影,知他已上山,他不敢怠慢連忙追上山去。等到了大院之前,才看到一塊破破爛爛的牌匾上寫著“藥王大院”,下面有一行小字,寫著“非請勿進”四個字。伍如海心道:“相比這裡就是陳杰的地盤,我要是這麼無端的闖進去肯定討不找好,但要是不進去,爹肯定不會放過我,這可如何是好?”
正在為難,朱營風一般的趕到,一看伍如海長得儀表堂堂,倒也不敢小看,便道:“你是何人?來我藥王院作甚?”伍如海見了他的輕功,心下佩服,拱手道:“在下中原伍澤門下伍如海,特來追趕一個小賊。”
朱營聽了,笑道:“原來是‘中原魔君’的徒弟,失敬失敬。不知伍兄你所說的‘小賊’是誰?”伍如海道:“不瞞這位兄長,那小賊名叫陳到,偷走了我們的一本書,我們特來將此書搶回。”朱營聽了,微微一笑道:“伍兄,你想要抓賊,我們沒有意見。可藥王山有藥王山的規矩,你要想上山,必須經過三道考核,現在陳到已經都完成了,而伍兄你沒有,所以還請伍兄下山重新接受考核。”
伍如海一聽,強笑道:“這位兄臺,你說的是,可我一路上山並沒有遇到什麼考核啊,說明我根本就不需要考核嘛,是吧。”朱營聽他強詞奪理,冷笑道:“需不需要,你現在就知道了。我叫朱營,我便是第一道考核,贏過我,算你過!”說著朝著伍如海一掌打去。
伍如海一掌格開他這一擊,反手掏出鐵笛朝著他肋下打去。朱營身法奇快,轉眼便躲到另一側,身子下蹲,嘴裡不住地發出“呱呱”的叫聲。
伍如海不知他這是何意,但也猜到他這是在蓄力,心道:“要是等你蓄好了力,那可不好對付了。”想到這他猛地朝前衝去,一鐵笛朝著朱營迎頭打下。朱營的“蛤蟆功”威力無比,見他朝前攻來,全身積蓄的功力突然爆發出來,伍如海大吃一驚,趕緊發“環虎功”相迎,但他功力尚淺,立刻被震飛出去,直摔在院外的石梯上滾落下去。
朱營站在石梯頂瞪視著他,伍如海好不容易定住身子,爬起身來看著朱營,心道:“若是讓他蓄足了力,那我更不是對手了。算了,先回去找爹吧。”想到這便緩緩地下山而去。朱營見此,便也返回了大院。
鄭言追趕著林羽裳,但他並無動手之意,突然一拉馬的韁繩,將自己連人帶馬拉的摔翻在地。林羽裳明白他的意思,趁機躍上不遠處自己的馬,拍馬跑走。韓連和徐如松各自被楚昭和典韋纏住,司馬懿更是被張春華帶的不知去向了何處,三人都無法阻止林羽裳離去。所以,林羽裳便順著陳到和伍如海走過的道路跑去。
跑了三日,林羽裳也來到了藥王山下,她將馬停放在了白駝山上,向山上的夥計打聽了陳到的訊息,再步行前往藥王山。等她到了山腳下,突然看見伍如海走下山來,趕緊躲在暗處,見伍如海沉著臉,顯然是心情不好,心裡暗笑。等伍如海騎馬離去後,林羽裳趕緊上山。
等他跑到山頂時,朱營也沒在,所以她便暢通無阻的到了大屋之前。歐陽健一看,驚道:“怎麼今天這麼多人都來我們藥王山,真是有意思。”朱營道:“嘿,小姑娘,你不知道規矩嗎?怎麼就上山來了?”林羽裳心中掛念陳到,叫道:“我不是來治病的,我是來找陳到大哥的。”
歐陽健和詹順看她好像沒有惡意,對視一眼,詹順便道:“好吧,你便在此等著。”林羽裳也沒有辦法,只好在三人身後等著。
等到天明,陳杰才親自開啟了屋門,林羽裳比歐陽健三人更快的竄到前面,大聲問道:“怎麼樣?陳大哥還好嗎?”
陳杰一臉詫異的看著她,道:“這位是••••••”林羽裳急切道:“我是陳大哥的朋友,他••••••”陳杰道:“放心,他還沒死。”林羽裳走進屋內,見陳到躺在前面的桌上一動不動,不顧一切的衝了過去。
只見陳到頭仰著天,靜靜的躺在陳杰之前放書的桌上。林羽裳衝到近前,只見陳到面無血色,林羽裳無論怎麼呼喚都無法叫醒他,回身再看陳杰四人,卻見陳杰將歐陽健三人叫了出去。她不願離開陳到,只好坐在陳到身邊等待他甦醒。
陳杰滿面怒容的將三人叫到一旁,道:“是誰帶頭亂搞的?”三人都低著腦袋不敢回答,陳杰怒道:“都低著頭幹嘛?說是誰帶頭的?”詹順這才默默的把手舉起。陳杰怒極反笑道:“你小子,好啊,學了我幾成本事就幹到處亂搞了啊?”詹順不敢回話,歐陽健道:“師父••••••”陳杰怒道:“沒讓你說話。”歐陽健只好閉嘴。詹順剛剛抬頭,便看到了陳杰殺人般的眼神,道:“我••••••”還是說不出來。陳杰怒道:“赤甲蠍之毒可是世間奇毒,誰讓你們擅作主張胡亂用藥的?一個亂加草藥,一個還用毒藥,你以為什麼藥都可以以毒攻毒的嗎?”
歐陽健和詹順心驚膽戰,低著頭根本不敢開口。陳杰又道:“詹順,你用的那些藥勉強止住了赤甲蠍毒性的發作,卻把他的筋脈攪得一團糟。他現在是越用內力死得越快你不知道嗎?還有你歐陽健,居然想得出以毒攻毒的餿主意,差點沒把人弄死。”歐陽健嘀咕道:“我用的都是很輕的藥啊。”陳杰一聽,一巴掌拍在他臉上,道:“很輕?你喝一口鶴頂紅試試看?”歐陽健道:“可••••••”陳杰一擺手道:“我知道你用的都是那些普通但有效的毒藥,但反而又啟用了他體內的毒性。我花了一晚上才重新打通他的筋脈,抑制住了毒性。”
詹順瞪大了眼睛,道:“師父您的意思是您還沒有解毒成功?”陳杰搖搖頭道:“都是你們在這瞎搞,你們以為赤甲蠍的毒就那麼好解?現在好了,我只能用‘天參打穴法’才能救他一命。”朱營聽了,瞪大眼睛道:“師父,這一招也太耗內力的吧。”陳杰搖搖頭道:“醫者仁心我都說了多少遍了,你們還不明白嗎?他的身體拖不了多久,等會兒我就得救他。你們別再廢話了。”三人聽了,只好低著頭跟著陳杰回到了大屋內。
這時陳到已悠悠醒轉,看著林羽裳在自己身邊坐著,嚇了一跳,驚道:“林姑娘,你••••••”林羽裳見他醒來,喜道:“陳大哥,你醒了。”陳到奇道:“你怎麼來了?”林羽裳道:“你那個義弟把我放了。其他人還在跟他們糾纏呢。哦還有,那個伍如海也追過來了,不過好像被打走了。”陳到點了點頭,突然感覺全身一痛,不由得躺了回去。林羽裳急道:“陳大哥,你怎麼了?”陳到道:“不行不行,毒性又發作了。”林羽裳趕緊回身去找陳杰他們。
典韋甩動手中的繩索,在徐如松的脖子上繞了幾圈,徐如松掏出身上的鋼斧朝著典韋直劈過去。典韋伸出畫戟,將鋼斧卡在畫戟之間,猛地一甩,將他的鋼斧甩飛出去,直插在旁邊的一棵樹上。
徐如松也不會坐以待斃,雙腳一蹬穩住身子緊接著便欺到典韋身前,朝著他一掌打去。典韋手一抬,將繩索朝著徐如松臉上扔去,緊接著身子一退,拿起雙戟朝著徐如松掃去。
徐如松低頭躲過了這繩索,正要將套在脖子上的繩索解開,典韋就已一戟掃來,他根本無暇伸手,趕緊閃身避了過去。那繩索長長的拖在地上。典韋朝他追去,徐如鬆手中沒有兵刃根本不敢和他硬來,回頭就跑。典韋突然一腳踩住拖在地上的繩索,徐如松身子一歪摔倒在地,身子已經著地可腦袋卻被繩索吊住,十分狼狽。典韋身子躍起朝著他一戟劈下,徐如松趕緊滾動身子躲了過去,典韋身子跟上追著他連劈幾下,都被他躲過。徐如松滾到旁邊的數下,看見典韋出手的一個空檔,突然一腳踢出,典韋趕緊橫戟擋住,一下被踢得退後兩步。
徐如松趁著這個機會,身子躍起將插在樹上的鋼斧拔下,怒視典韋道:“好你個傻大個,竟敢偷襲爺爺我,今天我要讓你付出代價!”典韋冷笑道:“好大的口氣,恐怕你沒有那個能力!”一戟朝著徐如松劈下,徐如松不敢怠慢,橫起鋼斧直頂過去。典韋的力量何其強大,一下就將鋼斧劈落直插在地下,徐如松無論怎麼發力都無法將鋼斧拔出。只聽典韋冷笑道:“你的力氣就這麼小嗎?還不夠給我瘙癢的!”徐如松大怒,抓起地上一把輸液朝著典韋臉上抹去,典韋吃了一驚,左手抬起將那些樹葉紛紛掃開。徐如松趁機雙手發力想將鋼斧抬起,怎奈典韋僅憑右手也能壓得徐如松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徐如松情急之下飛起雙腿朝著典韋踢去,典韋來不及提起雙戟,雙手伸出擋在身前,便被徐如松踢了出去。
徐如松正想撿起鋼斧,典韋雙手在身後的草地上一拍,身子一下彈了起來,一拳朝著徐如松打去。徐如松也回過一拳迎了過去,雙拳相碰,徐如松只覺骨骼欲裂,不由得捂住了左手。典韋的左拳如閃電般打來,一下將徐如松打出一丈多遠。
韓連拔出身背長劍,毫不留情的朝著楚昭砍來。楚昭不慌不忙,使出正源師太不久前所授的“飛燕功”一退,退出了數丈遠。韓連一怔,轉而讚道:“好俊的功夫。”又挺劍衝上。楚昭並不拔劍,仗著“飛燕功”靈敏,不住地閃躲,韓連不論如何刺擊或是砍殺都根本觸碰不到楚昭,心下不禁焦躁,猛地將“環虎功”內力朝著楚昭打去,怎奈楚昭身子滑溜異常,她知道光憑自己的內力是無法相抗的,身子不住地後退,等到“環虎功”勁力弱了,楚昭發出“山嘯功”一卸,將勁力盡數卸掉。韓連正要繼續上前,突然看到典韋一把抓住徐如松的右腿,將他朝自己扔了過來,吃了一驚,連忙躍起想將徐如松接住,不料典韋力量遠超他的想象,結果兩人都被砸倒在地。
典韋和楚昭也趁機找到自己的坐馬而走,鄭言遠遠的觀望了一陣,這才拍馬趕來,見徐如松和韓連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心中暗暗好笑,道:“二師哥、三師哥,你們怎麼樣?”徐如松這下傲氣全無,嘆了口氣道:“這傻大個也不是等閒之輩啊,力氣竟然這麼大。”韓連不禁怒道:“這個死丫頭不知道學了什麼怪異的輕功,我怎麼都抓不著她,不行,下次我一定要讓他們好看!”鄭言安慰道:“好了,他們肯定會朝藥王山一帶而去,我們只要跟上去就行。”徐如松和韓連點了點頭,三人也騎馬趕去。
楚昭和典韋跑出去老遠,楚昭道:“典將軍,我們不應該去藥王山對吧?”典韋聽了,點頭道:“是啊,師弟和《救國策》必須分開,只要我們遠離藥王山,那麼就算師弟被伍澤所擒,他也不會有危險。”於是兩人調轉方向朝著不遠的縣城跑去。
兩人剛剛進了縣城,只見城中鮮有壯年男丁,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殘和一些婦人,楚昭奇道:“西涼難道就沒有幾個男人嗎?”典韋道:“估計是前線出了些事故,我們可以去問問。如果這裡缺乏官府的管理,倒有利於我們隱蔽。”
楚昭看向了官邸前的一個老兵,便走上前去,打了聲招呼,那老兵見她長得秀麗絕倫,不禁一呆,問道:“姑娘,你有什麼問題嗎?”楚昭微微一笑道:“老伯伯,我想問一問,這裡為什麼沒看到什麼男丁呀?”那老兵一聽,立刻愁眉苦臉的道:“唉,姑娘啊,你不知道嗎?近來王承和馬騰在長平展開了戰鬥,馬騰兵力不足,調集了附近城市的大部分男丁去充軍。所以我們這些個小城除了幾個大家族,只剩下了差不多一百多個原本治安計程車兵。唉,現在馬騰還要我們來運送糧草和木材前去相助,可我們現在連人手都不齊,那些大家族又不肯處理,要是馬騰怪罪下來,我們全城的人都要遭殃啊。”
典韋奇道:“老伯,要是馬騰怪罪下來,難道那些富家大族就可以逃過一劫嗎?”那老兵嘆道:“他們有的是錢,只要給錢,有什麼事解決不了啊?就可憐這些百姓咯。”
楚昭一聽,心中也很難過,安慰他道:“老伯伯,您放心,一定會有辦法的。”那老兵點了點頭,道:“姑娘,多謝你的好心,不過我還是勸你早點離開這裡吧。免得將來馬騰發怒,遷怒於你們。”楚昭知道自己和典韋的服飾根本就不是本地的,一看便知,點了點頭便和典韋走了出去。典韋道:“楚姑娘,你是有什麼想法嗎?”楚昭嘆道:“他們要是不能按時間將糧草和木材送到,恐怕就都要遭殃了,我要是能幫他們一把就好了。”典韋苦笑道:“楚姑娘,我雖然力氣大,可也不可能幹幾百個人乾的活啊。算了,眼下我們能保住自己就不錯了,可沒有空管別人。去招惹那些富家大族的事最好還是不要幹。”楚昭嘆了口氣,兩人便想找一家客棧先住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