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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求醫 第十九章:親情斷絕

林羽裳正全神貫注的盯著桌上的賭局,陳到的話只是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陳到看蔣樓開始動了,心中暗叫不妙,連拍林羽裳兩下,在她耳邊大聲道:“有人來抓我們了,快走了!”

林羽裳這才回過神來,左顧右盼道:“誰?誰要抓我們?”陳到一把抓住她,朝著蔣樓之前的方向一指道:“就在那邊,已經過來了,快走了。”“好好好。”林羽裳雖然貪玩,但也知道安全第一,便跟著陳到轉身就走。

兩人走出不到十步,突然轉出一人拍住陳到的肩膀,陳到一看,是個三十多歲的大漢,長著不稠密的鬍子,一臉微笑的看著自己。陳到奇道:“你是……”那人道:“我叫胡政,乃元氏縣四大將軍之一。”陳到一聽他這麼說,反手一掌拍在他胸口,胡政根本擋不住他的攻擊,直接摔倒在地。

不遠處立刻喧譁起來,四大將軍的另外兩人劉賓和鄧舉帶著人趕了過來,劉賓大喊道:“有小賊在此,官府抓人,全都讓開!”朝著陳到和林羽裳衝來。陳到趕緊抓住林羽裳就跑,胡政跟在劉賓和鄧舉的後面追來。

林羽裳對賭場的道路較為熟悉,指揮著陳到逃跑的方向。陳到一路東奔西跑,林羽裳還不斷的踢倒凳子和桌子擋在路上,道路本就狹窄,劉賓等人早就摔倒數人。陳到和林羽裳不費太大力氣就拉開了和他們的距離。

眼看就要跑出賭場,前面突然出現一身穿黑衣之人。陳到定睛一看,只見那人眼神冷漠,上嘴唇上長著一條鬍鬚,右手揹著一把長劍,身邊還站這兩人,陳到倒識得這兩人,便是南渠德手下的張克平和魯亦。只見張克平嘿嘿笑道:“小子,上次跑的還是挺快的,讓爺爺我受了不輕的傷。怎麼這次又勾搭上了另一個妹子啊?上次那個呢?”陳到不願理他,只是問道:“你們擋在這裡幹什麼?”魯亦冷笑道:“幹什麼?當然是抓你這小賊!這位便是我們的陳離縣令,你害死他的兒子,我們要替他報仇!”陳到本就沒見過陳離,不過就算是陳德,再見陳離也會大吃一驚,陳離的神態比起之前已是大為不同。自從陳仁喆死後他就像變了個人一般,無論面對誰都是一副冷臉。

陳到聽了他的話,驚道:“你就是我的小叔叔?你……”陳離冷然道:“你什麼你?我問你,你為什麼要殺我兒子?他有害你之心嗎?”陳到道:“我沒有殺仁喆兄弟,是那領頭人乾的?”“領頭人?”陳離笑了,笑的很悲寂,道:“我只有仁喆一個兒子,我一直都擔心他出意外,所以我給他起名‘喆’希望他能平安吉祥。後來我還希望上天能對他仁慈一些,所以叫他‘仁喆’。沒想到啊,他最後還是被你這個‘哥哥’給害死了,真是諷刺啊。”

陳到認為他不信自己的話,急道:“真的是領頭人乾的,我當時還想保護他……”“夠了!”陳離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吼道:“就算是那領頭人乾的,要不是你們沒事找事的來找我,他又怎會對仁喆下手?一定是你撇下仁喆不管,那領頭人追不上你才殺仁喆洩憤的對不對?”陳到拼命的搖頭道:“不是,他本能殺我,但他卻沒有,他想……他想借你之手來殺我!”

“我呸!他都能殺你了還要借我之手?你編謊話也說個可信的吧!”說罷陳離舉劍朝陳到砍來。林羽裳大驚,等他剛剛靠近突然伸掌拍在陳離的手腕上,又一掌切在他的胸口,陳離大痛,向後跌倒。張克平和魯亦趕緊扶起。陳離怒道:“還不快上?”張克平獰笑道:“好小子!把的妹子倒是越來越厲害了,不過你一個男的總是要女的來救真是丟人至極!”說罷舉起鐵錘朝林羽裳砸來。

陳到一把將林羽裳拉了回來,伸拳一招“石破天驚”朝他打去,張克平的鐵錘還未落下,就被打飛出去,將旁邊的木柱撞斷。魯亦吃了一驚,叫道:“你小子什麼時候學得怪招?”舉著斧頭也衝了上來。

陳到初次使用“熔天拳”也沒想到竟有如此功力,眼看張克平倒在地上脖子一歪,不是死了也已昏暈過去,看著魯亦撲來竟不知道該怎麼辦為好。林羽裳喊道:“陳大哥,不要停,再來!”陳到一聽,朝著魯亦又是一招“石破天驚”,魯亦只覺自己渾身遭到重擊,“哇哇”大叫兩聲,也被擊飛出去。

陳離見此大駭,怒道:“全都給我上,不要讓他們跑了!”周圍的那些士兵全都圍了上來。陳到不慌不忙,抓住林羽裳使出一招“天羅地網”身子躍到空中不過卻把拳風朝著空處一卸,藉著衝勁飛了出去。陳離大叫道:“追!不要讓他跑了。”領著隨後趕來的四大將軍率兵追出。

陳到施展起“破空浮雲”,陳離他們哪裡追趕得上?剛出門就沒了影子,陳離氣急敗壞的叫道:“給我分頭追趕,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四大將軍領命散去。

陳到自從開始修習“熔天拳”之後,內力已是大增,現在使用‘破空浮雲’只覺對自己沒有什麼消耗,心中大喜,帶著林羽裳一口氣跑到了常山鬧市的西端才停下。

林羽裳正要和陳到說話,突然看了陳到的面龐,心下大駭,她從未見過陳到此等神態:面色冰冷充滿殺氣,兩眼直直的盯著前方。林羽裳不由得問道:“陳大哥,你怎麼啦?”陳到並不回答,只是盯著前方不變,眼神越發陰冷。林羽裳往前一看,只見前面的一家飯館前坐著三個人,一人身著黑衣還蒙著面,還有一男一女,都穿著富家的衣裳,各揹著一把長劍。林羽裳也不知他們是誰,眼神疑問的看著陳到。

只聽陳到冷聲道:“兩坨聚在一起的屎。”林羽裳吃了一驚,趕緊看向前方那些人如何回應。只見那三人朝著聲音看來,臉色都變了變,陳到繼續道:“你們真是臭味相投,我們真是冤家路窄。”對面那三人正是領頭人、鄭喻和鄭念。

領頭人站起身來,笑道:“陳到,真沒想到,你會在這出現,我們找你找了好久,真是巧啊。”鄭喻和鄭念都是滿面怒色的站起身來瞪視著陳到,鄭喻道:“好啊,殺了我妹妹,重新再找一個相好,很好,陳到你厲害。”陳到冷笑道:“誰殺了依兒,誰心裡清楚,再這裡胡謅八扯什麼?”鄭念怒道:“你殺了我姐姐,還在這裡裝無辜?怎麼,良心不覺得對不住嗎?”陳到笑道:“我做事從來都對得起良心,不像某人背信棄義,殺害與自己相交數十年的朋友。也不像某人行事陰暗,到了現在連真面目都不願示人。”

領頭人知道他在嘲諷自己和鄭哲,笑道:“你沒必要知道我的真面目了,畢竟你也沒有這個機會。”鄭喻道:“陳到,算你走運,本來我打算叫上我二弟一起將你碎屍萬段為阿依報仇,現在二弟不在,你的屍體會少挨幾刀。”

陳到冷冷的道:“原來你們鄭家還有個老二,很好,等我收拾了你們再去殺了你們的老二讓鄭哲老賊也體會一下失去親人的痛苦。”林羽裳不解道:“陳大哥,你和他們是什麼關係?幹嘛說那麼恐怖的話?”陳到目視前方,語氣有所緩和,道:“他們是殺害我全家的兇手。”林羽裳一驚,道:“既是如此,當要殺了他們為家人報仇。”

陳到聽她支援自己,很是驚訝,笑道:“林姑娘,謝謝你。”拔出長劍道:“你們誰先受死?”鄭喻叫道:“若是二弟在此,你哪有機會拔劍?看招!”拔劍衝上前來。陳到揮劍朝他肋下砍去,他的劍法曾受“常山狼群”和柳元卿指導,已有所進步,鄭喻已不是他的對手,拆了十幾招鄭喻就已是劍招凌亂抵擋不住。領頭人叫道:“退下!”分身上前拔刀朝陳到砍去。鄭喻並不退後,和領頭人一起夾攻陳到。陳到的劍法本不高明,被兩人圍攻更是抵擋不住。林羽裳想上前相助,鄭念已舞劍將她攔住,罵道:“臭婊子,你跟這賊子一起,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林羽裳也生氣了,道:“你這臭姑娘,把嘴放乾淨些!”長劍一抖,劃出一個圈子,將鄭念圈在其中。

陳到鬥不過二人,猛然收回長劍,鄭喻大笑道:“知道錯了是嗎?那就束手受死吧!”一劍朝陳到砍去。陳到眼中露出一抹殺氣,領頭人一看,心中略微閃出一絲不妙的感覺,但他絲毫不想關心鄭喻的死活,只是自己往後一閃。陳到待鄭喻靠近,一招“石破天驚”朝鄭喻打去,鄭喻的長劍離陳到的胸口不過只有幾寸,眼看就可刺中他卻再也無法向前,鄭喻不由得怒吼起來,然後就被拳風擊飛出去。

領頭人大駭,驚問道:“你這是什麼招?什麼時候學得?”陳到不屑的盯著他,道:“‘熔天拳’,你聽說過嗎?”領頭人道:“不可能!那是穆康的絕技,你怎麼可能會?”陳到冷笑道:“憑什麼我就不能會?”領頭人道:“你怎麼可能會?你前些天還……”說到一半突然住口。陳到奇道:“你說什麼?難不成我們之前見過面?你究竟是誰?”領頭人冷哼一聲,道:“你不必知道我是誰!”施展輕功轉身逃走。陳到叫道:“哪裡跑!”閃身追去,領頭人回身扔出一個黑黑的物體在空中爆開,發出無數黑煙,等黑煙散去,領頭人已不見去向。

陳到轉身一看,鄭喻已癱軟在地上動彈不得,鄭念也被林羽裳劃傷右臂倒地不起。林羽裳道:“記住,你一個女生不要亂罵人,顯得一點家教也沒有。”鄭念很想還嘴,但是看著她明晃晃的長劍在自己眼前晃,還是不敢開口。

陳到走到近前,道:“我最後再說一次,依兒不是我殺的,聽到了嗎?”鄭喻艱難的道:“不是你,那是誰?”陳到冷笑一聲說道:“還能是誰?”轉身拉著林羽裳便走了,留下鄭喻和鄭念在原地。林羽裳問道:“陳大哥,他們既然是殺害你家人的兇手,那為什麼放過他們?”陳到道:“他們的一個姐妹是我以前的……呃……密友,她被那黑衣人所殺,我一看到他們倆就想起我以前的……那個密友,便無法再對他們下手。其實,我心裡是知道他們倆是無辜的,要真要復仇,就去找他們那無恥的爹和那領頭人吧。”

林羽裳也不想他再回憶那段傷心往事,也不再問。兩人又走出老遠,眼看就要離開常山鬧市,陳到忽然歉意的道:“對不起啊,把你的這些活動都攪黃了。”林羽裳聽了,笑道:“這有什麼?陳大哥你能放下心中的一些事情,我更高興。”陳到點了點頭,兩人正要出去,突然身後一陣勁風吹到,兩人回頭一看,竟是張人傑。

陳到吃了一驚,道:“是你。”張人傑道:“不錯,是我。小子,你膽子不小,竟敢回常山,你不知道你那叔父要殺了你嗎?”陳到見他的態度與之前不同,並不是要衝上前跟自己拼命,心中覺得很是奇怪,道:“其實,張先生,我當時只是為了拿回我家的《救國策》。絕不是故意打碎那些酒的,只是你當時不聽我的解釋,最後才鬧成那樣,對此我深感抱歉。”

誰知張人傑卻擺了擺手,道:“唉,一些酒而已,你還當真了。放心,我們‘鬼影三梟’可不是那麼小氣的人,走吧,我保護你離開這裡。”

陳到見他變化如此之大,心下懷疑,道:“不用了,我們能出去,就不勞煩張先生你了。”“不行不行,你叔叔現在召集了幾千人馬團團包圍了常山鬧市,就憑你的功夫,是不可能活著逃出去的,還是我護送你們吧。”陳到不解道:“張先生,為什麼之前你們那麼拼命想要殺我,現在卻這麼幫我?”

“呃……今時不同往日嘛,我們後來發現那些酒都是劣質的假酒,也就不怪你了,還感謝你幫我們發現,所以今日來幫你一把。”陳到心道:“那些酒一聞就知道是好酒,他這麼騙我是什麼意思?不妨跟著他看看,看他在耍什麼把戲。”於是道:“好吧,那我們就一起走?”張人傑點了點頭,於是三人一同離去。

林羽裳低聲對陳到道:“陳大哥,他是‘鬼影三梟’?”陳到點了點頭,道:“你知道他?”林羽裳眼神變得有些害怕道:“你不知道,他們‘鬼影三梟’又被稱為‘鬼影三傑’,在江湖上殺過不少人呢!”

陳到還沒回話,張人傑先道:“是殺了不少人,但都不是什麼好人。什麼黑塔幫,什麼浮沉寨,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林羽裳道:“可他們都被稱為名門正派啊,你們將他們全都殺了,怪不得你們的名聲那麼差。”

“名門正派?”張人傑哼了一聲,道:“他們也配叫名門正派?小姑娘,你是不知道他們乾的事情,打著地主的名號去對那些農民百姓巧取豪奪,再已自己的名義將奪走的東西還回去一點點。更有甚者,直接將那些無辜的人都殺死。我們兄弟三個正是目睹了此事,才將他們殺死,不過那些無辜的人也都被他們殺光了一個不剩。江湖人士便把他們的死全都歸咎到我們的頭上,其實跟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林羽裳道:“那你們怎麼不去跟他們解釋?難道你們一點也不擔心你們的名聲嗎?”張人傑笑道:“本來是有機會的,可是殺多了幾次,就沒人信我們的話了。我們也乾脆不再解釋了,他們怎麼看我們是他們的事。我得先說明,那些死在我們手下的都是我們親眼見過做過惡的人。”

陳到道:“張大哥,那在司馬府上的那些江湖人士怎麼一開始都看不起你,他們很有本事嗎?”他對張人傑的話已是信了七七八八,對他也尊敬了些,稱呼也變了。

張人傑道:“你是說龐盤山、嚴遜德他們?嘿嘿,他們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一流人物,比起黑塔幫他們那是強的不止一點。可惜他們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都在各自的地方有不小的名氣,雖說作惡不多但也都做過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