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聰明伶俐,而且天資確實強過陳到許多,只是打了不久便能朝著空中打出強勁的掌力。喬銳形本來也沒想到楚昭竟能這麼快就熟悉自己的這些絕技,見她學的又快又好也是萬分驚喜。楚昭見他都這麼高興,不禁道:“師父,那我們是不是現在就可以去挑戰他了?”
喬銳形看著她那副得意的樣子,知道必須打擊打擊她的氣焰了,於是道:“小昭,你想的也太簡單了。人家李一倫都說了,他那個什麼什麼招練了十年,你還真以為你這練了一下就行了?你也太小看人家了。”說著便從腰間拿出了他那一條純金色的九節軟鞭。
楚昭對這軟鞭倒是很有興趣,立刻湊到喬銳形身邊道:“師父,您是打算教我軟鞭嗎?”喬銳形沒有回答,只是又拿出一條純鐵製的九節軟鞭道:“這兩條你任選一條,將來你就以它為兵刃吧。”楚昭見他面色凝重,便也收起了之前那副笑嘻嘻的樣子,仔細的瞧了瞧,心道:“這金色的軟鞭一看就很有價值,我就是厚著臉皮拿走了,對大家都沒有好處。再說了,師父一直都用的是這個金的,要是以後換了豈不是更不順手?所以還是拿那個鐵的吧。”於是她道:“這個鐵的看起來厲害一些,我還是選它吧。”說著便伸手想拿過那條鐵質軟鞭。
喬銳形卻把手一縮,笑道:“行了,你就別裝了,我們的心思都一樣。有金的又為何不要?只不過是不好意思拿罷了。”楚昭小臉一紅,道:“不……不是……”喬銳形這才正色道:“好了,我和我師父他們和你都是這麼選的。可是我們東海一派有自己的規矩,老一輩的用鐵的,新一輩的用金的。我在收徒傳技之前都不能換兵刃。”說著便將右手的金鞭遞了過去。
楚昭小心翼翼的將金鞭接了過來,問道:“師父,您之前的徒弟都沒有學過這個鞭法嗎?”喬銳形搖搖頭道:“我收的徒弟雖多,可他們的天賦有限,都學不了這種高深武功。之前收了子龍倒是有足夠的天賦,可他已經身兼頂級武功,所以沒必要學我的鞭法了。只有你有著頂級天賦,所以直到今日我才選擇傳授這‘潮汐鞭法’給你。”楚昭奇道:“‘潮汐鞭法’?”喬銳形嘆道:“不錯,此乃百年前我們東海的開派祖師在觀看潮起潮落時悟出來的鞭法,所以起名‘潮汐’。你也應該看到了,這條鞭也可以拉直,變成一條直鞭,這又是從另外兩個東西悟出來的。”
楚昭接過金鞭,觸碰了上面的機關,那九節軟鞭便變成了直鞭。楚昭看了看這直鞭,卻搞不懂能與什麼東西有關,便問道:“師父,那是什麼東西呢?”喬銳形緩緩道:“兩個動物,一個是雞,另一個是老鼠。”
楚昭瞪大了眼睛,道:“老……老鼠和雞?”喬銳形點頭道:“不錯,確實是這兩個東西。當時島上鬧鼠災,把養雞的那些籠子全都咬得稀爛,結果這麼多畜生在島上到處亂跑。開派祖師想把它們都抓起來,但是用軟鞭的打法太慢,而且也不容易戳開那些老鼠洞,於是悟出了這個打法,再幾經變換,透過五代祖師的變化,終於演變出了直鞭的打法。”說著站起身來道:“聽著我的要訣,打起來試試。”
楚昭聽著他把“潮汐鞭法”的打法都說了一遍,原來這軟鞭鞭法共有九式,分別為:獵天、飛旋、極挑、追魂、破月、掃塵、勾心和閃回,九招連續配合使出威力無比,可是如此高深的武功,就是楚昭也難以迅速領悟。喬銳形嘆道:“罷了,我若是在全盛時期,自然能教的好些。還是來試試直鞭吧。”說著把手中鐵鞭一抖,軟鞭便變為了直鞭,他又把直鞭的要訣都說了一遍。這直鞭共有二十四式,比較簡單的招式有“首鼠兩端”、“投鼠忌器”、“呆若木雞”和“戴雞佩豚”等招。楚昭雖然聰明,可這鞭法也非一朝一夕之間所能練成,過了大概半個時辰,使得還是難以說是有模有樣,喬銳形看了,不由得嘆了口氣,道:“看來,今日練成已是不可能了。”
楚昭回頭看了看快要落山的太陽,道:“師父,不如你在旁邊指導,我已經把這些招式練得比較熟練了,只是不知道如何連線運用而已。有了您的指導,打贏他李一倫應該不成問題。”喬銳形看了看四周,道:“他們若是真的搜過來了,離找到我們應該也不遠了,眼下我們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試試吧。”楚昭道:“師父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於是兩人又走回了山洞。
張春華等著司馬防和司馬朗等人消失不見,又看著其他那些僕人正手忙腳亂的修復船底的窟窿,微微一冷笑,便轉身跑到了另外一艘船上,獨自划船出海想去尋找救兵。
此時大霧已是散去不少,張春華在茫茫大海中漂出老遠,可是卻難以發現什麼船隻,心道:“按理來說,陳杰前輩他們不應該走出這麼遠哪?”她哪裡知道,陳杰因為和喬銳形、趙振等人商量過後,決定打頭去阻攔“槍皇聯軍”,所以早早就離去了。她又尋找了許久,突然看見幾艘大船朝著這邊緩緩駛來,張春華不是魯莽之輩,沒有發聲大喊,而是在原位不動聲色的看著。
只見第一艘大船上站著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漢子,面色頹然,幾根長髮軟軟的垂在腦袋的兩側,微微的擋住了雙眼,看起來深不可測。張春華雖然不知對方的底細,但是仔細一想:“眼下這一帶都沒有什麼人,如果他們不幫忙,那可真的沒有辦法了。”於是她便在原位揮起手來。
那幾艘大船便在她身旁停下,張春華爬上船後,發現這些船上的人並不多,不禁覺得萬分奇怪,只聽那中年人緩緩道:“姑娘,你從哪來?”張春華聽著他沙啞的聲音,心中微微有些發顫,她自己也不明白這是為何,只好道:“前輩,我叫張春華,從一個孤島而來,祈求您的幫助。”
那人點了點頭,道:“既然你從附近而來,那你有沒有聽過一個姑娘,她叫楚昭。”張春華一驚,心中更加懷疑,道:“楚昭?您和她是什麼關係?”那人已經聽出她與楚昭相識,微微一笑道:“我是她的父親,我叫楚成。”
也不知道楚成是從哪得來的訊息,居然從魏郡一路趕到了東海,並僱了船一路前來尋找。張春華聽了楚成的話,卻並不敢全信,依舊是試探道:“那您知道楚昭有什麼同伴嗎?”楚成微微一笑道:“一個陳到小子,一個馬雲祿姑娘。”張春華這才相信,便道:“您既然是楚姐姐的父親,那現在他們有難,那您趕快去救他們吧。”
楚成本來微閉的雙眼突然睜大,道:“有難?怎麼回事?”張春華便把島上的事都說了一遍。楚成道:“想不到這伍澤還是這副死樣,事不宜遲,我們立刻前去,否則喬銳形他可就危險了。”張春華聽他的語氣,好像與伍澤、喬銳形相識一般,便留了個心思,四處觀察起來。
此時柳元卿等人依舊是佔據著不小的優勢,此時要是使出六人的“環星陣”,龐盤山等人恐怕連一兩招都堅持不了。只是因為他們不想過早暴露招式為他人所見,所以才各自為戰,但即便是如此,他們還是穩穩地壓制著對方。
龐盤山和柳元卿已經拆了百招,他的刀法已經用了一次又一次,柳元卿已經把他的招式都看了個遍,心中已有計較,突然一招“蒼龍迴旋”朝著龐盤山露出的破綻打去。
龐盤山大駭,連忙揮動鋼刀擋開,身上冷汗直冒,心道:“我的罩門到底還是被他找出來了嗎?”柳元卿笑道:“龐寨主,你的肩膀怕是有舊傷吧。”龐盤山臉色一寒,他的肩膀曾經受過舊傷,而且他的刀法強勁無比,旁人可想不到他的罩門竟然在肩膀,今日竟被柳元卿看出,不禁更加吃驚。
柳元卿看著他的樣子,收回鋼鞭拔出身後雙劍道:“諸位師弟,一起變招,拿下他們!”說著便朝著龐盤山又攻了上來,龐盤山渾身發抖,還是硬著頭皮的迎了過去。
原來柳元卿等六人在學藝之時,他們的師父德天師根據他們不同的出身教授給了他們不同的兵刃,同時又根據他們不同的喜好又傳授了另一種兵刃。這才有了柳元卿的鋼鞭配雙劍、鄭元覺的月牙鏟加彈弓和明元夏的鋼斧配繩索。此時鄭元覺和明元夏也同時躍了出去,離戰局大概差了十步遠。竇平平和餘慶鋒難得能緩口氣,劉元毅手中的鐵棍突然分成三段,每一段都由鐵索連線,朝著竇平平打來。
竇平平吃了一驚,連忙揮動雙鉞將鐵棍彈開,廖元成正一耙將羅濤逼退一步,突然抽出一把飛鏢朝著他丟來。竇平平手忙腳亂的又將飛鏢擊落,這時顧元希突然從厚實的鐵盾中抽出一杆長刀朝著竇平平攔腰斬來。竇平平實在無奈,連忙閃身一躲躲了過去,就在這時,鄭元覺一彈弓打在了他背上,他身子不穩,朝著明元夏摔了過去,明元夏剛把繩索拿出,趁勢一腳將他踹倒在地。
嚴遜德反應迅速,朝著明元夏一環打來,顧元希迅速趕到明元夏身前,伸出盾牌將金環擋住。泰山六俠一同征戰了二十多年,其間的默契可不是龐盤山、嚴遜德等人可比。眼下顧元希、廖元成和劉元毅橫住正面朝著嚴遜德、羅濤和甄市生一陣猛打,餘慶鋒在其中根本幫不上忙。明元夏的繩索突然伸出,勾住了甄市生的兵刃,劉元毅趁著空檔,將三節棍朝著餘慶鋒直砸而下。
餘慶鋒拼了性命才將這一棍擋住,劉元毅又補上一掌,朝著餘慶鋒的天靈蓋拍去,嚇得餘慶鋒大叫一聲:“饒命饒命!”
嚴遜德見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實在是惱火不已,一把揪住他的衣服將他向後扔了出去,同時躲過了劉元毅這一掌。嚴遜德接著叫道:“你這臭道士,吃我一招!”朝著劉元毅一環打去。劉元毅絲毫不退,穩住三人的位置,將三節棍又合上變為之前的鐵棍,朝著嚴遜德迎了過去。
馬雲祿跟著那幫人走了許久,見他們在森林裡一團亂轉卻依舊找不到楚昭、喬銳形等人,心中暗喜。不料前面的草叢中突然傳出一陣聲響,一人喜道:“啊,他們一定在這裡。”說著舉刀就衝了過去,眾人在附近搜尋了半天,卻只發現了一隻兔子,不由得沮喪起來。
馬雲祿正在偷笑,突然身後草叢一動,一隻黑紫色的毒蛇朝她緩緩而來,饒是她的膽量大於旁人,卻也不由得驚叫一聲。那些人聽了,紛紛警覺起來,領頭的一個胖子道:“什麼人?”馬雲祿心道:“我的行蹤已被發現,不如讓他們來對付這條蛇。”想到這她便跳出了藏身的大樹,道:“我。”那胖子奇道:“你是誰?”馬雲祿正待開口,那毒蛇突然張開利牙朝著馬雲祿咬來,馬雲祿驚的花容失色,雙手撐地一滾,這才躲了過去。
那些人也看見了這條蛇,他們平生從未見過這種毒蛇,紛紛嚇得尖叫起來。那胖子道:“你……你究竟是誰?帶……帶這毒蛇來有什麼企圖?”馬雲祿強裝鎮定道:“啊……你們妄想搶奪什麼什麼策,我不能讓你們得逞,所以帶了我的寵物來教訓教訓你們。”說著朝著那毒蛇一指。
眾人一見,紛紛嚇得臉色鐵青。馬雲祿正在得意,那毒蛇突然朝著她的手指咬來,馬雲祿連忙又是一閃,險些被它咬中。
那胖子見此,嘿嘿笑道:“寵物?你就別裝了,它分明是把你當成獵物了好吧?”馬雲祿一邊艱難的閃躲,一邊強行辯解道:“誰說的?它就是我的寵物,只是……只是不太聽話……哎喲!”她一分心,又險些被這毒蛇咬中。離她較近的兩人同時獰笑道:“既然它不聽話,那我們就來幫幫你吧。”說著齊身舞刀衝了上來。
那胖子連忙喊道:“小心!”馬雲祿身子一低,一劍劃在兩人的腿上,那兩人齊聲慘哼,雙雙摔倒。馬雲祿連忙又是一滾,那毒蛇便在那兩人身上各咬一口。
只見那兩人紛紛哀嚎,連噴毒血而死。那胖子和其他人嚇得紛紛退後一步,馬雲祿也害怕起來,靠在了身後一棵松樹旁。
那毒蛇毒死了兩人,用著它細小的眼睛掃視著眾人,卻遲遲不發動進攻。三方對峙了一陣,那胖子突然吼道:“這婆娘和這畜生害死了我們的兄弟,給我殺了他們!”那些人聽了,仗著人多,壯著膽子一起衝了上來。
那胖子雖然喊的大聲,可實際上他對那毒蛇也是怕的要死,搶先朝著馬雲祿衝了過來,其他人紛紛效仿,結果剩下的十幾人倒有十人來圍攻馬雲祿,去對付毒蛇的只有三人。
馬雲祿雖然劍法不弱,可是對面這些也都不是等閒之輩,再加上他們人手太多,馬雲祿勉強擋了幾下,就被那胖子一刀把拍在腿上,摔倒在地。那些人紛紛大笑的圍到近前。那胖子並不心急,而是警惕的看著那條毒蛇,見它並不能輕易的傷到另外三人,這才走過去道:“臭婆娘,你究竟是誰?”馬雲祿瞪視著他道:“我是誰重要嗎?重要的是你們這些人,根本不講義氣,明明說好了的事情,卻還是要來搶。結果好了,自己死了人,卻非要賴在別人頭上。”
那些人聽了,對視一眼,眼中的鬥志不由得下滑了不少。那胖子吃了一驚,怒道:“放屁,我看你是找死,吃我一刀!”朝著馬雲祿一刀砍來。馬雲祿雙腿按在地上,一腳踢中他的腳踝,那胖子重心不穩,頓時摔倒在地。
馬雲祿正要去拿長劍,只見一人一腳踩住她的劍柄,用力一踹便把長劍踢出去老遠,馬雲祿吃了一驚,連忙拔出腰刀朝著那人砍去。那人倒也不是庸手避過她這一,刀反身一掌朝著馬雲祿拍來,馬雲祿本來可以輕鬆躲開這一擊,怎奈周圍又有幾人朝著自己攻來,迫不得已硬受了這一掌,又坐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