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和喬銳形都吃了一驚,連忙上前將他接住,只見鄭言一臉陰冷的站在洞口道:“好啊,李九倫這賊子除了李千羽之外居然還有親人在世上,今天我就要替武林清理門戶!”說著朝著李一倫就撲了過來,楚昭連忙一招“戴雞佩豚”朝著他打去,鄭言拔出長劍一揮,將直鞭擋開,自己順勢一退,冷笑道:“楚姑娘,你若是執意抵抗,那我就真不客氣了。”楚昭一甩直鞭將喬銳形和李一倫擋在身後道:“鄭言,你不要再助紂為虐了,你師父錯了,你還要再錯下去嗎?”
鄭言聽了,道:“錯?什麼是錯?是搶奪武學秘籍還是惡意毒殺旁人?你難道心裡沒有一點數嗎?楚昭,我告訴你,今日這個李一倫的命我要了,你手上的《濟世策》我也要了,識相的就通通交出來,否則就別怪我不念舊情!”
楚昭搖了搖頭,道:“鄭言,我說了無數次,你的哥哥和妹妹不是叔至哥哥害的,你就是不聽。如果你還要執迷不悟下去,那好吧,我們之間的情誼也就到此為止了,動手吧。”鄭言嘲弄的笑道:“剛剛學了兩招就不自量力了?看招!”對這楚昭的雙腿一招“太極鎖”就打了出來,楚昭沒想到他會使出這招,整個下身就此動彈不得,此時鄭言已經一劍刺到,楚昭連忙一招“投鼠忌器”朝著他迎頭打去。
鄭言笑道:“怎麼還是這招?就不能用什麼新花樣嗎?”閃身避開,一掌推在她腰間,楚昭不能閃躲直接被推飛而出,摔在喬銳形和李一倫身前。
喬銳形一直在一旁不動聲色的看著,覺得鄭言的劍法和掌法並無高明之處,就是這招“太極鎖”實在是怪異,不由得問道:“你這是什麼招數?”楚昭和陳到之前瞭解過這一招,於是道:“這是在陳虎門偷學的‘太極鎖’。”說罷便反身一招“雞飛狗跳”朝著鄭言又打過去。
鄭言叫道:“什麼叫偷學?明明是人家都承認了的!”說著又是一招“太極鎖”鎖在楚昭的腿上,楚昭身子躍了一半就摔落在地。眼看鄭言就要一劍斬下,喬銳形突然朝前一撲,不顧一切的一招“海嘯拳”朝著鄭言打來,鄭言滿臉陰狠之色,發掌相迎,喬銳形此時功力連平常的半成也不到,一下便被擊的倒飛出去,倒在李一倫身前狂噴鮮血。
李一倫看著喬銳形和楚昭接連落敗,心中雖急可也沒有辦法,剛才穴道被點,喬銳形已是無力再幫他解穴,只能在一旁乾著急沒有辦法。鄭言冷笑道:“堂堂‘東海豪俠’卻連‘中原魔君’的弟子也不是對手,這可真是諷刺啊。”喬銳形又噴了一口鮮血,並不回答他的話。
楚昭聽他嘲諷喬銳形,不由得大怒道:“不許侮辱我師父!”站起身將直鞭轉為軟鞭朝著鄭言一招“破月式”朝著鄭言直劈過來,鄭言又是一招“太極鎖”打出,這次鎖住了楚昭的上身,鄭言趁勢一掌拍在楚昭的小腹,又將楚昭打飛出去。
重重落地的楚昭只覺渾身上下疼痛不已,心下實在是想不出其他能破解“太極鎖”的辦法,但是看著重傷的喬銳形,還是艱難的站起身來,揮鞭一指鄭言,道:“再來!”
鄭言有些驚訝的看著楚昭,道:“你和陳到還真是般配啊,都是這種死心眼的人,以你的聰明才智你看不出我剛才手下留情了嗎?怎麼還要送死?”楚昭只覺得一股酸苦的液體從喉嚨中流出,強行嚥了回去道:“我縱然知道你未下殺手,但是我絕不可能就此放棄。”鄭言知道這“太極鎖”對內力的消耗不小,已是不能再耽擱下去,冷然道:“好啊,既然你不識抬舉,那我就不客氣啦!”又是一招“太極鎖”朝著楚昭打去。
楚昭突然將軟鞭又轉為直鞭,一招“兩鼠鬥穴”打在旁邊的石壁上,石壁上便落下來無數石塊,楚昭一鞭挑起這些石塊朝著對面勁射而來的一道內力砸去,這招“太極鎖”便鎖在了一塊石塊之上。鄭言見此,連忙停下腳步,眼中充滿了不敢置信的光芒,道:“這……這怎麼可能?”
喬銳形這時緩緩道:“天下武功總有各自的弊端,再加上你這‘太極鎖’還未練到極致,破綻自是不少。小昭,‘彈指神通’。”楚昭應了一聲,撿起地上的幾塊石子,道:“接招!”朝著鄭言奔去。
鄭言絲毫不敢怠慢,又是一招“太極鎖”直打而出。楚昭一指接連彈出三塊石子,完全籠罩住了“太極鎖”的所有方位,又破開了這招,緊接著楚昭不給鄭言後退的機會一招“呆若木雞”朝著鄭言甩去。
鄭言不得不揮劍相迎,此時兩人近距離搏鬥已是無暇再使出“太極鎖”了,論外家功夫他又怎能和楚昭相比,鬥了十幾招就已是難以招架,楚昭一招“掉頭鼠竄”正好抽在鄭言的膝蓋上,鄭言痛苦的直接跪倒在地,長劍也落在地上。
楚昭也停下身子沒有再施攻擊,只是回去將喬銳形扶起,又解開了李一倫的穴道,這才返回道:“鄭言,現在還不晚,回頭吧。回去好好勸勸你師父。”鄭言只是喘著粗氣,過了一陣這才恢復過來,道:“好……好……”趁著楚昭有些放鬆警惕,突然一招“太極鎖”鎖住了楚昭的雙腿,緊接著一掌朝著楚昭打去,這次他絲毫沒有收手,更是全力發出。喬銳形和李一倫見了,齊聲怒吼道:“住手!”
只見一道人影同時撲出,雙手抓住鄭言的腰。鄭言沒有防備便被帶了出去,直摔倒在地,正要一肘打在那人的脖子,卻聽到一聲無比熟悉的嬌喝:“言哥!”
鄭言只覺得心神一陣盪漾,轉頭一看,果然是馬亦冰。連忙將她扶起,道:“亦冰,你怎麼來了?”馬亦冰看著他,只是一副陌生的表情,道:“我一直跟著柳掌門他們,今日他們在外面決戰,我便跟著你進來了。只是……只是……你已不是我之前認識的你了。”
鄭言一聽,頓時心頭一痛,道:“我……我沒有……你誤會了。”楚昭剛剛脫險,心中對鄭言更是討厭,冷笑道:“誤會?你自己好好看看自己,你和當初的你還是一樣的嗎?跟司馬防、韓連之流呆久了,你自己都變得陰險狡詐了!”
鄭言怒道:“你閉嘴,你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馬亦冰一巴掌甩在鄭言臉上,流淚道:“你還敢罵楚妹妹?你剛才不顧信義的偷襲人家,難道是正人君子幹得出來的事?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之前所認識的言哥絕不是這樣的。”
鄭言苦笑道:“那你之前認識的鄭言究竟是什麼樣的?”馬亦冰道:“他很善良、正直,而且能為了大家願意拿生命去冒險。他還很有智慧,能想出許多辦法來解決問題,而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只會偷襲於人,而且脾氣暴躁,也只會再做那些惡事。”“惡事?什麼是惡事?難道我為了自己的師父做些事情就是錯事?那陳到他殺了我的親人,又算什麼?”
馬亦冰吃了一驚,道:“你說什麼?”鄭言慘然一笑,道:“嘿嘿,亦冰,你不知道啊。陳到這廝在西域用計謀毒殺了我的大哥和四妹。我知道他們之前確實是有些恩怨,可是我的大哥和四妹本想和他和解,可是他卻殘忍的殺害了他們,你說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馬亦冰一臉呆滯的看著鄭言,不住地搖頭道:“不可能,陳大哥絕不是這種人,你一定是弄錯了。”鄭言仰天大笑道:“不可能?我親眼所見,怎麼就不可能了?他們的屍首和表情我現在都記得,多麼的痛苦悽慘哪,如果是你你忍受得了嗎?”馬亦冰道:“我……我……”楚昭道:“你不要太相信你的眼睛了,你看到的只是表象。”鄭言怒道:“什麼?不相信我的眼睛,難道相信耳朵?相信你們說的那些鬼話?楚昭,你最好招認了你們是如何殺害我的親人的,或許我還會留陳到一個全屍。”楚昭聽他這麼說,不由得道:“呸!你說這些話之前還是先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吧。你除了會偷襲還會做什麼?你贏得了我叔至哥哥嗎?”
鄭言大怒,怒吼一聲就要朝著楚昭撲來,馬亦冰連忙抱住他叫道:“言哥,你給我住手!”鄭言怒道:“亦冰,放手,我絕對不能放過她!”李一倫這時走出來道:“你這傢伙好不識抬舉,你現在根本就不是對手,還是早早離去,我也不追究你偷襲我的事了。”鄭言氣的一把將馬亦冰甩開,朝著李一倫刺去,李一倫生怕他用“太極鎖”,身子並不彈起,施展起“飛空訣”躲過他這一劍,一掌拍在他肩膀,又一掌將他直推出去重重的摔倒在地。
馬亦冰含淚看著又爬起來的鄭言,默默地轉身離去。鄭言接連幾次都被李一倫打退,氣的又是一招“太極鎖”打出,楚昭早已看見,“彈指神通”發出,再一次用石子擋住了這招“太極鎖”。李一倫也沒再攻擊,只是道:“你還要來嗎?你情人都走了。”鄭言吃了一驚,回頭一看,馬亦冰已不見蹤影,便狠狠的瞪了楚昭和李一倫一眼,轉身跑了。
這時喬銳形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楚昭連忙回去扶住了喬銳形,道:“這鄭言已是喪心病狂,下次我非要殺了他為師父您報仇!”“不不不,姑娘,你這麼搞只會把你們之間的恩怨越搞越亂。眼下你們應該團結一心去對付李九倫,而不是窩裡鬥,明白嗎?”李一倫慢悠悠的走了回來。
喬銳形也道:“是啊,剛才聽了你們之間的對話,那個鄭公子本來應該不是這樣的吧。”楚昭點了點頭,便把他們之前的事情都說了一遍,李一倫聽了直伸舌頭道:“想不到你們居然有著這麼不尋常的經歷,這可真不容易。”喬銳形卻若有所思道:“看來,那個領頭人不可小覷啊。他既然能輕鬆知道叔至的行蹤,還把那兩個姓鄭的帶過來,再將他們嫁禍於叔至,顯然他的狠毒的頭腦都是頂尖級別的。將來遇見,你們可要多加小心啊。”楚昭剛要答應,突然洞外傳來一陣呼喊聲,卻是趙雲和馬雲祿分別喊著“師父”和“楚姐姐”。楚昭連忙出洞,正好看見兩人,便把他們迎了進來。
趙雲見到躺在地上身負重傷的喬銳形,不由得鼻子一酸,跪下道:“徒兒來遲,請師父責罰。”喬銳形微笑道:“沒事,你能這麼及時的到來,我已是很欣慰。海邊的情況怎麼樣?”趙雲哪裡知道這些,求助似的看著馬雲祿。馬雲祿連忙道:“泰山六俠應該已經收拾掉他們了。”趙雲也道:“是啊,有泰山六俠在,海邊一定已經搞定了。”
喬銳形這才道:“好吧,我這傷勢需要回島靜養,就不在這呆了。李一倫,我們就此別過吧。”李一倫笑道:“好吧,喬大俠,你養好傷之後一定要替我除掉那個武林敗類啊。”喬銳形聽他喊自己“喬大俠”,心知他的心結已經解開了不少,道:“一定,一定。”趙雲對李一倫一抱拳,道:“多謝這位前輩救助了我的師父。”便扶著喬銳形離去。
走出一段,楚昭突然對趙雲道:“我是應該叫你師兄還是趙大哥呢?”趙雲有些不解道:“什麼師兄?”喬銳形便道:“子龍,之前島上兇險,我便收了小昭為徒,所以現在你們便是師兄妹了。”趙雲心道:“師父絕不會這麼簡單就收一個徒弟,肯定是對楚姑娘極其認可才是。看來楚姑娘確實是值得將來深交的朋友啊。”說著便笑道:“好啊,師妹,以後你我就是同門中人了。”楚昭也笑道:“好啊,師兄。”馬雲祿看著兩人,也不由得笑了。
因為柳元卿等人不願使出環星陣,戰局便更加焦灼,雙方惡鬥了百餘招仍是難分高下。韓連、徐如松和司馬懿單獨面對徐浩等人倒也還能堅持,可是後面耿世傑、許國傑和張人傑一出手,他們便抵擋不住,立刻敗退而逃。龐盤山、嚴遜德等人一看不好,只好撇下泰山六俠而走,柳元卿等人也不追擊,正要進樹林尋找楚昭、喬銳形,卻正好看見馬亦冰從樹林中掩面跑出。
柳元卿連忙道:“馬姑娘,你進去過了嗎?有沒有看到喬大俠?”馬亦冰並不回答,只是一路跑了出去,柳元卿等人大感奇怪,此時鄭言一路大喊的追了出來,不見馬亦冰蹤影,抓著陳臨東急問道:“亦冰呢?他哪去了?”陳臨東見他急的雙眼發紅,連忙朝著馬亦冰走的方向一指。鄭言二話不說就追了過去。眾人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鄭元覺笑道:“這兩個孩子也奇怪,肯定是情感上出了問題。嘿嘿,就不想我這個出家人,從來就不用考慮這些。”劉元毅打趣道:“算了吧,師哥,你就算去找,有人要你嗎?”鄭元覺抽了他一下,道:“你別胡說啊,我雖然年輕的時候就出家了,但也是個帥哥好吧。”眾人紛紛大笑起來。
這時楚昭、趙雲、喬銳形和馬雲祿也都走了出來,柳元卿等人連忙上前檢視,瞭解了他的傷勢之後,柳元卿道:“事不宜遲,我們趕快帶喬大俠回靈魔島救治。”喬銳形卻擺了擺手道:“先別急,得先派人去幫助叔至,好像那本《救國策》還在他手上。千萬不能讓別人拿了去。”柳元卿道:“好,我們等會分頭行動。”於是眾人便往海邊趕去。
馬亦冰跑到柳元卿等人的船上,突然穴道一緊,便倒在了船上,卻是受了韓連的偷襲,只見韓連笑道:“馬姑娘,好久不見啊。馬亦冰說不出話來,只是萬分不解的看著四周,只見伍澤、伍如海、司馬防等人一個不差,卻是司馬防想出的主意,他看自己的船已經修不好了,乾脆把所有的船全沉了,他們乘柳元卿他們的船離開。馬亦冰根本不知道,於是又被生擒。
鄭言一個箭步跳上傳來,叫道:“亦冰……”卻一眼看到了伍澤等人,這後半句便喊不出來,只是結結巴巴的道:“師……師父,司馬先生,你們……你們怎麼在這裡?”伍澤冷冷的道:“阿言,你和這姑娘是什麼關係?”鄭言道:“我……我們……”韓連冷笑道:“恐怕關係匪淺啊,你們早在龍鱗山就有姦情了對吧?上次在那樹林裡是不是就是你假扮黑衣人救走了她?”鄭言知道沒法再隱瞞了,跪下道:“弟子有罪,任憑師父處罰,但是亦冰是無辜的,還請師父放過她。”龐盤山一聽他就是那個黑衣人,不由得怒道:“鄭言,就是你把我定住的是吧?你要為此付出代價!”說著拔出鋼刀就要衝過去。徐如松突然擋在他的身前道:“龐幫主,四師弟畢竟是我們的人,怎麼處置還是交給師父為好。”
龐盤山看了看伍澤,見他面色陰冷,心道:“這伍澤本領高強,雖然重傷可還有這等氣場,我還是不要招惹他為好。”只好悻悻而退。
伍澤道:“阿言,放過這個姑娘是絕無可能,但我現在也沒有心思去殺她或者懲罰你。現在就先把你們關起來吧,等我傷好了,再一併處置你們!”徐如松和韓連便上前將兩人帶進了船艙,關押起來。同時司馬府上的僕人也啟動了船,大船便離開了鬼魔島。司馬懿忽然想到了張春華,剛要阻止,司馬朗連忙捂住他的嘴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別說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不可能為了她一個人害了大家,再說了,是她自己不知道跑哪去了,可不怪我們。”司馬懿嘆了口氣,只好趴在船邊不住地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