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點了點頭,道:“是啊,一條狗而已,犯不著這麼大動干戈。”說著便解開了他的穴道。
衛武這才覺得身子舒服了些,他向後爬了兩步,警惕的看著三人,見三人毫不阻止,這才爬起身子一路跑走了。
馬雲祿對到昭二人拱手道:“馬雲祿今日多謝二位相救。”陳到見她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竟然會如此精妙的劍法,不由得佩服道:“哪裡哪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罷了。我叫陳到,這位是楚昭楚姑娘。”
楚昭卻只盯著她的容貌,見她雖然年紀比自己還小兩三歲的樣子,卻有著一張俊秀的面龐,一看就是多年生活在馬背上的戰士,也道:“雲祿姑娘,聽他們剛才說的,你是馬騰的女兒吧,怎麼會跑到這裡來?”
馬雲祿也不隱瞞,嘆了口氣道:“唉,我爹和韓遂叔叔自從討伐李傕、郭汜失利之後就駐紮在東邊。誰知道這王承卻以我爹會偷襲他為由突襲了我爹的部隊,我爹一時間難以收集軍隊只好一路撤退。我和哥哥也跟著撤退,結果被敵兵衝散,我之前一直站在我爹和哥哥後面不曾出面,今日我希望他們能安全撤離這才衝出來吸引敵兵,所以才會被他們所圍。”
陳到感嘆道:“馬姑娘,你可真是深明大義,竟然願意犧牲自己。”楚昭也道:“你這種精神真是值得我們尊敬,但你這樣難道真的不怕犧牲嗎?”又不安的看了陳到一眼,怕他也做出這種事情來。
馬雲祿嘆道:“是啊,犧牲是很大的,但卻不得不做。今日我雖然得兩位相救逃得一命,卻也不可能再回去和爹爹、哥哥他們會合了,他們如今已被困在對面,中間隔著好多王承的軍隊。我要是不想拖他們的後腿,如今只有先保得自己的安全才是。”
陳到和楚昭對視一眼,楚昭道:“雲祿姑娘,你若不嫌棄,可以跟著我們走。但我們都是武林人士,也會遇到不少危險,你可得想好。”
馬雲祿看著陳到真誠的面孔,笑道:“我可不是個愛好安全的人,若不是爹爹和哥哥不允許,我早就上陣殺敵了。今日有幸能和陳大哥和楚姐姐一起去闖一闖江湖,是我馬雲祿之幸。”楚昭喜道:“好啊,我們以後就叫你雲祿了,我們一起在江湖上闖蕩。”她早就希望能有一個英姿颯爽的姐妹能陪著自己一起,今日見到馬雲祿才完成了這個心願。
於是三人便同行,有了馬雲祿這個西涼本地人,三人在西涼一路更是同行順利,老早的回到了中原。
此時長安一帶不斷髮生戰亂,三人只好在渭河一帶加緊速度,怎奈這天陰雲密佈,從各方都傳來了陣陣喊殺聲。陳到驚道:“怎麼打仗還來到這片荒無人煙的地方了?”馬雲祿笑道:“陳大哥,這長安一帶現在有李傕、郭汜、樊稠三支軍隊在此混戰,按他們管兵的水平,手下人不來四處惹事,那才奇怪了呢。”陳到奇道:“雲祿,你對他們這麼熟悉?”馬雲祿道:“可不是麼,去年爹爹和韓遂叔叔去討伐他們,結果他們的軍師賈詡選擇了拖著不戰,我方糧草不足,被迫撤軍。”
楚昭聽了,唸唸有詞道:“哦,那個軍師’甲魚’就是什麼賈難辯了,原來他躲在這裡。”馬雲祿奇道:“什麼甲魚?”楚昭笑道:“就是他們的軍師啊,他可是武林人士,天天想著幹些壞事。”馬雲祿嘆道:“他雖然支援著李傕和郭汜這些壞東西,可他的本領確實不小,將來要是相遇,可不能小看了他。”陳到和楚昭都點了點頭。
正說著,前方塵土飛揚,竟然衝出了上百人馬,攔在前頭。陳到連忙一拍泰烏雲先衝上去,看著對面的人馬。只見領頭一人一副書生打扮,看起來接近五十歲的樣子,不像是沙場武將的樣子,不禁大疑。
只見那個書生獨自一人騎馬上前,一拱手,道:“在下賈詡,敢問你們是何人?”
三人沒想到正說著他,他反而出現了。陳到心道:“原來他就是賈詡,可不能小看了他。”楚昭對兩人低聲道:“恐怕他又有什麼壞主意了,我們小心點。”陳到於是道:“我們只是過路的商人,沒有什麼惡意。”賈詡聽了,嘿嘿一笑,道:“商人?你們可是西涼人啊,難道你們的服飾還能有假?”
楚昭一看三人的衣著,不禁心中苦笑道:“哎喲,這下是我疏忽了,怎麼到了中原我們還穿著在西涼穿的衣服?這下可糟了。”穿的沒有辦法,只好辯解道:“不是不是,我們之前在西涼做生意,所以才換上了西涼的服飾,我們可不是西涼人。”
賈詡冷笑道:“別裝了,你們肯定是西涼派來的探子,不過你們腦袋不太好使,剛來就漏了馬腳!怎麼著?你們還想著逃跑嗎?”
楚昭知道解釋是解釋不通了,心道:“只有嚇唬嚇唬他了。”於是上前道:“賈難辯,你有心在這裡到處挑事,倒不如去管管你的老巢。自己的大本營都沒了,還有心在這快活,也真不容易。”賈詡臉色一變,驚問道:“你說什麼?”
楚昭面露笑容,道:“我說什麼難道你沒聽清嗎?‘鬼火盟三難’難道沒有你嗎?你們鬼火盟都玩完了,你還有心思來招惹我們武林人士,是找死嗎?”賈詡聽了有些猶豫,道:“你們是哪門哪派的?報上名來,我賈詡也是講江湖義氣的,要是你們真的是名門正派,我倒是不會為難你們。”
楚昭聽了,便在心裡盤算一番,又道:“我們來自泰山,現在正要返回,我們屬於哪裡,你不清楚嗎?”
賈詡一聽,哈哈一笑道:“泰山派嗎?好啊,你們的掌門和我還有些交情,那你們不如跟我走吧,我絕對不會傷害你們。”陳到聽了,眼睛一蹬,吃驚道:“你和柳掌門相識?絕不可能,他可沒說他認識你。”
賈詡在江湖上見過無數的大風大浪,可沒見過什麼幫眾會像陳到這樣說自己幫主的,不禁冷笑道:“別裝了,你們要真是泰山派的,我也不能放過你們!你們還是束手就縛吧。”楚昭聽了,一抬馬鞭道:“姓賈的,你真不怕我們柳……柳掌門來找你麻煩嗎?”賈詡道:“現在局勢不穩定,你們要是奸細那我們可承受不起這個損失,就算你們真是柳元卿的人,也只好得罪了!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給我上!”他身後的騎兵便朝他們衝來。
陳到怒道:“你可真是殘忍!竟然寧可殺害那麼多無辜的人!你們鬼火盟真是該死!活該你們被滅門。”賈詡卻並不生氣,只是笑道:“鬼火盟是我施展抱負的後盾而已,如今它已煙消雲散,也就沒有什麼價值了。你們非要再把我和鬼火盟聯絡在一起,那也由得你們,但你們我是抓定了。放心,你們肯定是武林人士,我不會殺了你們,只是要委屈你們在我們的大牢裡住些日子了。”那些士兵也紛紛圍了上來。
陳到叫道:“小昭,雲祿。你們先退出去,繞路過去,我們在泰山下會合!”提起掛著的白毦金槍朝著那些騎兵迎了過去。
楚昭知道他的身體已恢復了七七八八,自然不會把這些嘍囉放在眼裡,自己留下說不定還會拖後腿,於是道:“叔至哥哥,那你小心!”便對馬雲祿道:“雲祿,我們先走。”便拍馬前行。馬雲祿留在後面,並不遠遠的離去,而是保持著一定距離觀望。那些騎兵一衝,便把三人都給衝散。
陳到在槍法上的造詣已是不輸穆康多少,面對這些騎兵自然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他們紛紛打散。賈詡在遠處看得又驚又怒,心道:“哪裡來的臭小子,竟有這麼大的本事?要真是泰山派的人,我們得罪了他們,將來可真不好過了。”於是道:“絕不能讓這小子活著離開!”雙腳在馬背上一踩,朝著陳到就躍了過去。
馬雲祿在不遠處看得清楚,擔心陳到有危險,立刻左手掏出馬背上的弓,右手從箭壺裡拿箭,一弓一箭正好將左右兩個衝上來的騎兵打落下馬。馬雲祿趁勢將箭搭在弓上,對準空中的賈詡一箭射去,賈詡早就看見,從懷中掏出一杆判官筆,身在空中卻能自如的將飛來的利箭一挑,將它倒轉方向朝著陳到射去。
陳到剛剛用白毦金槍將叛變的那些騎兵紛紛掃退,就見賈詡如此兇猛的衝殺過來,左掌一伸,一掌便將利箭震飛出去。此時他的功力已基本恢復,自然不會再手下留情。賈詡見此,心知不可大意,身子停在泰烏雲之前,問道:“你絕不是泰山派的,泰山派裡無一人有你的武功。你究竟是誰?”
陳到見他一點沒有擔心的樣子,心中有些不定,直接問道:“之前看起來你有些怕泰山派的,現在看起來你又瞧不起他們,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賈詡已經確定陳到絕不是泰山派的人,見他實誠,倒也沒有隱瞞,道:“泰山派沒有什麼絕頂高手,但是他們人多,在江湖上名氣很大,我也不想招惹他們,可他們要是來惹我,我也不會讓他們好過。明白嗎?”
陳到聽了,笑道:“那你之前說的你和柳掌門相識也都是瞎說的咯。”賈詡笑道:“不錯,我想你應該是猜得到的。”陳到冷笑道:“我還是太信任人了。罷了,那你還想打嗎?”賈詡搖搖頭道:“你與鬼火盟再有什麼恩怨,我也不想和你追究。我也不想胡亂樹敵,我只想知道,你是誰?來自哪裡?”
陳到一臉詫異,道:“你這麼緊追不放的問我是誰,有什麼企圖?”賈詡道:“好吧,我也不繞彎子了。前些天,有位高人有事求我相助。說是有位討厭的少年攪了他的好事,一定會從這裡回去,讓我幫他解決了。你知不知道他說的少年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