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到沉聲道:“伍澤作為‘六大天王’之一,應該知道自己的責任。倘若聶登真的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相信他不會袖手旁觀的。我們先看看吧,要是沒有什麼大的變故,我們還是不要招搖為好。”
楚昭和馬亦冰在另一邊觀看,馬亦冰見他們這麼快就一言不合準備開打,有些擔心道:“就這麼打起來,不會出現什麼傷亡吧?”楚昭指著前面的伍澤、聶登道:“放心,聶登不會蠢到來和這麼多人打群架。若是單打獨鬥,他不見得能贏過伍澤。”
馬亦冰這才安心,道:“那我們這次是不是必勝無疑?”楚昭苦笑道:“要是我們真的必勝無疑,那聶登幹嘛還來這麼挑事?從他剛才對伍澤的行為來看,他就是要讓伍澤不出手,至於伍澤會怎麼選擇,那還是看他自己。我對他可沒什麼信心。”馬亦冰道:‘‘不會吧,伍澤好歹也是武學大宗師,不會連這種責任也不承擔吧。’’楚昭嘆道:‘‘難說,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吧。’’
便在這時,眾人全都吶喊起來,都想給聶登一點顏色瞧瞧,聶登嘿嘿一笑,一手攬著馮蘭劍,一手攬著高科,道:“既然你們都同意,那好,我們雙方各出三人比拼三場,誰先贏下兩場,誰就算勝,如何?”
眾人一聽,都覺得若是隻比一場,說不定還真的會輸給對方,改成三場把握也大了不少,便都同意。聶登便送開了馮蘭劍和高科,高科一甩手中一把雙頭長劍,躍到了雙方的中央道:“在下永冥寨高科,本領低微的很,哪位英雄前來賜教?”
眾人見他刻意說自己本領低微,就是在挑釁那些武功不算高強之人。那些自詡武功較好之人自不屑於與他相鬥。袁毅看並未有人做出要和他對陣的樣子,正準備發話,突然自己的師弟邱德走出來道:“在下泰山派邱德,特來求教。”
原來邱德見聶登和高科出言不遜,還想挑戰整個中原武林,心中早就怒火萬丈,這時見無人出戰高科,心道己方泰山派是大會的主辦方,理應親自面對此事,便當先出來。袁毅知道邱德的武功深淺,並不在自己之下,便囑咐一句:“切莫大意。”便退了出去。
嶽麟見袁毅沒有阻攔邱德,搖了搖頭道:“這可真是不妙,沒想到就因為那傢伙一句話,就派了這麼個晚輩前去應戰。”冉全雷也道:“說是三局兩勝,其實這第一局才是最關鍵的。本來我們可以故意輸掉聶登的那局,然後贏下剩下兩局。這樣安排贏得機率最大,現在沒有辦法,只能依靠泰山派那小子了。”
高科看著邱德微微一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身子突然一轉,右手掄起雙頭劍朝著邱德削了過來。邱德學的都是柳元卿的正派功夫,一揮鋼鞭架住雙頭劍,待高科身子逼近,他突然一掌朝著高科直拍過去。
高科身子一閃,躲過這一掌,緊接著一拍雙頭劍的另一頭,那雙頭劍便旋轉開來,朝著邱德接連刺去。邱德右手連揮,朝著雙頭劍連砸數下,將雙頭劍擊落開來。高科伸手抓住雙頭劍,身子朝前一拱,便已來到邱德的下盤。邱德想不到高科竟能移動的這麼快,立刻將鋼鞭朝著地面一插,高科眼看就要一頭撞在鋼鞭之上,連忙橫起雙頭劍擋在身前。邱德左手一掏,便抓住了雙頭劍的中央,企圖將兵刃奪過來。高科猛然一發力,那雙頭劍突然啊從中間斷開,變為兩把短劍,高科再同時揮動雙劍朝著邱德的雙腿刺去。邱德此時若是後退,那插進地面的鋼鞭必然要失去,此時他更不躲閃,一手拔出鋼鞭,另一手發掌朝著高科一掌打去。
陳到等人見此連叫不妙,但此時誰也無法上前去阻止二人。高科全然不躲,只是身子儘量向上一抬,邱德這一掌便沒能拍中他的天靈蓋,而是擊在了他的胸口。而高科這一抬,使他的雙手也同樣高了,只是在邱德的雙腿上各自劃傷了一道口子。兩人同時慘叫一聲,各自摔倒在地。
嶽麟道:“這兩人功夫不相上下,若是再這麼拼命的打下去,恐怕都會有性命之憂。幫主,我們要不要去阻止?”陳到驚道:“性命之憂?那可不行,若是死了就什麼都沒了。”便想上前阻止。
這時,一隻手將陳到拉住,陳到一看,卻是呂蒙,陳到不解道:“怎麼了阿蒙?再等下去恐怕兩人都會受到更大的傷害。”呂蒙搖頭道:“幫主,若是我方首先提出終止比拼,那聶登肯定會算我們認輸。這樣不僅剛才的戰鬥都白打了,這些武林人士還會把責任全都怪罪在我們的頭上。幫主,還是別去了吧,先看看再說。”
陳到又看了看嶽麟等人,他們都對呂蒙的想法比較贊同,陳到只好道:“好吧,但是等會如果真的出了危險,我們必須阻止,行嗎?”神錘幫眾人紛紛答應。
邱德的雙腿各自被劃出一道口子,鮮血正在緩緩流出,袁毅見了,便有了終止戰鬥的打算。可邱德卻顫抖著身子對著身後的袁毅一搖手道:“師兄,我就是死,這次也決不能退縮。”便顫顫巍巍的又站起身來。
對面高科將雙劍插在地上才能穩住身子,邱德的內功可著實不弱,這一掌打得他有些精神恍惚,連較遠處的伍澤的臉都有些看不清楚。但是他自然也不會退卻,用嘲弄的眼神看著邱德道:“小子,再負隅頑抗,最後傷害的也只是你自己罷了。”
邱德將鋼鞭一指高科,笑道:“爾等南蠻,還妄想挑戰我們中原武林,我看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回到你們的叢林裡繼續苟且偷生去吧,也好過就這麼送了性命!”
高科臉色一變,道:“我平生最恨別人說我們是南蠻!無禮之徒,今日我非要取你首級不可!”說著身子朝前一撲,並旋轉開來,雙手緊握雙劍朝著邱德橫掃過來。
這是高科在永冥寨苦練了二十年的絕技,邱德從未見過這種招數,急忙連揮鋼鞭擋住了高科幾劍,高科的身子驟然一停,緊接著一腳踢在邱德胸口,將他又踢倒在地。
高科毫不停留,身子一躍如泰山壓頂般朝著邱德一劍劈落。邱德身子滾開,待高科身子下落,一鞭直掃過去,正中高科右臂,高科強忍疼痛,一腳朝著邱德直跺下去。邱德被高科一腳踩中小腹,頓時只覺胸腹之中疼痛難忍,又是一鞭掃去,先後擊中了高科的雙腿,將他掃倒在地。
高科對邱德此前罵他們“南蠻”已是憤怒到了極點,此時已顧不得許多,抬起雙劍順勢下落朝著邱德直紮下去。邱德見他已有些癲狂,胸前空門大露,一腳向上踢去,高科的雙劍還未觸碰到邱德的身軀,就被踢飛出去。
聶登見再這樣下去,高科想贏必是難上加難,便轉頭對馮蘭劍道:“對於出言不遜之人,應該怎樣對付,你心裡清楚吧?”
馮蘭劍心裡明白,輕輕一點頭道:“寨主,那我就把那小子搞掉。”聶登一擺手,道:“不,不要露一絲痕跡,也不要用毒。”馮蘭劍愕然道:“不用毒?這麼便宜他?”聶登道:“現在是非常時期,不要操之過急。等我搞定了中原武林的這群笨蛋再說。”馮蘭劍不敢再反駁,繼續凝神看著對局。
高科胸口又遭重擊,幾條肋骨幾欲折斷,依舊倒在地上不能站起。邱德一看,也不著急進逼,只是站在原地道:“怎麼樣?認輸吧,你們是絕對鬥不過我們中原武林的。”
高科本來還是一副頹廢之樣,一聽邱德這話,身子還趴在地上,左手短劍突然便脫手飛出,朝著邱德旋轉而去。緊接著他就地彈起,朝著邱德撲去。邱德一招“鴻雁孤鶩”抽在第一把短劍之上,這時高科也已趕到,一劍朝著邱德迎頭斬落。邱德橫起鋼鞭便將他架住,兩人原地開始較勁。
高科畢竟連受兩次重擊,此時不論力量還是內力都不足以和邱德匹敵。邱德眼看已將高科的短劍壓了下去,不禁笑道:“你已是必敗無疑,怎麼樣?現在快快滾回你們南蠻之地還來得及,不要因此丟了性命才是。”高科只覺雙臂一陣痠麻,但兀自還在苦撐,一聽這話,只覺滿腦袋的火熱都要爆發出來一般,右腿情不自禁的朝著邱德直踢過去。
邱德一邊在出言相激,另一邊一直在注視著高科的一舉一動,見他動腿,正要抬腿將他的腿壓下,突然右臂一麻,力氣立刻卸了下去。高科一劍將他的鋼鞭壓了下去,直砸在他的肩膀,同時高科的右腿也踢在了邱德的身上,邱德慘叫一聲,向後倒飛直摔在地,捂住右臂不住地哀嚎。
本來平海門一邊的武林人士見邱德已經完全壓制住了高科,心中都是暗暗高興,不料變故突生,眾人都吃了一驚,呆呆的看著邱德。
袁毅和俞仁更加震撼,但兩人也不好當即就上前相扶,只是站在旁邊急道:“師弟,你怎麼樣?”
邱德此時右臂完全痠麻,整個上身也如被點了穴道一般,根本就無法再站起身來。那些武林人士見此,紛紛吆喝起來讓他不要放棄,繼續和高科戰鬥。
陳到等人見了也是吃驚不已,賈熙仁直伸舌頭道:“這是怎麼回事?莫非那永冥寨的小頭目深藏不露?”
劉棟搖頭道:“看起來不像,他就現在那副樣子,顯然已是消耗了大半,就算是用盡全部力氣也不見得能壓倒那泰山派的弟子。”
這時陳到突然道:“是馮蘭劍。”眾人一聽,全都恍然大悟,呂蒙道:“原來如此,這傢伙號稱‘屠星殤’,想不到他的暗器手法居然這麼隱蔽,我們全都沒有發現。”
冉全雷沉聲道:“幫主,我們要不要上去幫忙?”陳到看了看周圍人的神情,道:“必須要幫。”便施展“破空浮雲”躍過眾人直到中央的空地。
聶登一看之前馮蘭劍所說的鬧事之人從對面出現,心下微微有些詫異,又見陳到衣著樸素、面容俊朗,心下不敢小看,便道:“這位公子,你來自哪門哪派?你是打算參加下一場比拼嗎?是不是第一場算我們永冥寨勝了?”
陳到搖了搖頭,道:“並非如此,我只是想為泰山派的兄弟討一個公道。”說著他對高科道:“剛才你真的是憑藉一己之力擊敗這位泰山派的兄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