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亦冰道:“或許真的是天意吧,自從離開了平海門,我一直不知道該去何處。便跟著柳掌門他們一起來到了泰山派,沒想到真的遇見了你。言哥,你調查出了什麼沒有?”
鄭言道:“我沒有見過現場,只能聽柳掌門的描述。我覺得留給我們看的現場很有古怪。據說藍二哥的屍首一直指著北方,北方指的不就是我師父嗎?可我怎麼也不相信我師父會幹這種事,按照他平常跟我們說的話,他根本就不屑於殺徐浩伯伯他們。所以我覺得事有蹊蹺,十有八九便是李九倫他們的嫁禍之計。”
馬亦冰道:“那我們該怎麼辦?是不是該立刻找到陳大哥跟他說清楚?”鄭言嘆了口氣,道:“現在來看,最好的辦法就是這樣了。希望大哥沒有直接去找我師父理論,按我師父的脾氣,沒準雙方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我們得通知柳掌門,然後立刻就去找他們!”
欒安山下的樹林之中,兩道身影正在疾馳,突然前面站著一人,正好擋住了兩人的去路,那兩人只好停下。其中一人冷聲道:“是你!這麼多年了,你還是纏著我不放,有意思嗎?”
擋路之人便是舒難活,舒難活冷笑道:“李九倫,我知道你很遺憾沒能在鬼火盟總壇就把我幹掉。你一直都是這麼殘忍無情,從你住進我們舒家開始,就一直是這樣。”
李九倫身後的李千羽聽了他們二人的對話,很是詫異,道:“爹,她是誰啊?你們以前就認識嗎?”
舒難活不等李九倫回答就搶先道:“哈哈,你不知道吧,你這個好老爹從小就生在我家。長大之後翅膀硬了,把我們全家人都殺了,就剩下我一個,怎麼樣?和你很像吧?”
李千羽吃了一驚,道:“爹••••••”李九倫大怒道:“舒宜,你不要在這裡胡說八道!”
舒難活悽然一笑,道:“想不到你還記得這個名字,不過你不要忘了。舒宜早就死了,現在只有舒難活。曾經深深愛著你的舒宜,她不在了,只有對你無盡痛恨的舒——難——活!”她近乎瘋狂的吼出來了最後幾個字,將自己幾十年的情感也都宣洩而出,不禁感到無盡的暢快。
李千羽聽得目瞪口呆,道:“爹,你••••••你不是說,你這一生,只愛過我娘一個人嗎?她••••••她這是怎麼回事?”
舒難活一聽,仰天大笑起來,道:“李千羽啊李千羽,你可真是可笑。你爹的鬼話你也會信?我告訴你,你就是個野種!是李九倫這個狗賊一時起了色心,隨便搞了一個良家婦女搞出來的!只是可憐了那良家婦女啊,剛剛生了你,就被李九倫這混蛋殺死!”
李九倫頓時火冒三丈,怒吼道:“你給我閉嘴!”一招“百步奪魂槍”全力朝著舒難活打了過去。舒難活沒有防備,只好發掌抵擋,一下便被打飛撞在後面的大樹前,一縷血絲從她嘴裡流出。
李千羽顫聲道:“爹••••••這••••••這是真的嗎?”不由得跪倒在地。李九倫大怒道:“這狗婆娘的鬼話你也信,李千羽,你是三歲小孩嗎?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舒難活哈哈笑道:“李九倫,你敢對天發誓我是在說謊嗎?哎不對,你也沒少發過這種誓了,李千羽,你爹是多誠信的人,你很清楚吧?”
李九倫氣的又是一招朝著舒難活打去,這次舒難活有了防備,提早躲開,便沒有被打中。後面那棵粗壯的大樹卻被李九倫一擊打倒。
見李千羽已是毫無心氣,跪倒在地兩眼無神,李九倫只得恨恨道:“不錯,你前頭說的都是真的。不過千羽他娘不是我殺的,她是生了千羽之後,趁我不備自殺而死的。”
李千羽頓時只覺天旋地轉,摔倒在地,渾身沒有一絲力氣。李九倫大怒道:“李千羽!你這是什麼樣子?你還是個男人嗎?”舒難活嘲笑道:“李九倫,你又是個男人嗎?強迫一個不愛你的人為你生孩子,你就是個人渣!你兒子雖然也不是男人,但他好歹沒有你這麼渣!”
“住口!”李九倫歇斯底里的叫道,一招“滅世蕩山槍”就要發出。李千羽卻擋在了兩人的中間,道:“爹,住手!”李九倫怒道:“千羽你在幹什麼?給我閃開。”李千羽道:“爹,她是你的愛人,你怎麼下得了手?”
李九倫聽了一愣,轉而更加憤怒,道:“李千羽你是昏了頭吧!她什麼時候成了我的愛人了?”舒難活一聽,氣的就要反駁他,李千羽卻先道:“爹你說實話,你以前究竟有沒有愛過她?”李九倫一聽,身子顫抖起來,道:“李千羽,你真的很多事。是又怎麼樣?她現在處處與我作對,我怎麼就不能殺她了?當年我已經饒她一命,這次是她自己找死。”
李千羽卻不走開,道:“爹,我們去做我們自己的事吧。不要管她了行嗎?”舒難活大笑道:“李千羽我覺得你也很多事啊,我和你爹的恩怨你是不清楚的。我看你現在還有些良知,不如就丟下你爹去做些好事吧,不要和我一樣被你爹耽誤了一生。”
李千羽聽了,心裡突然有些猶豫。李九倫實在忍耐不住,一掌先把李千羽打倒在地,再一槍朝著舒難活打出。
伍澤站在欒安山的山崖之上,他帶著伍如海和徐如松來此已有些時日,看著山崖下面絲毫不能見底的深淵之景,不由得嘆道:“華神醫,你何時才會回來啊?”心道:“人生是否又是這樣如山崖一般蒼茫?沒想到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如海現在身體比以前好了不少,但是他的身體已被綠烎花侵蝕了更多,要是華神醫再趕不回來的話,如海不知還能不能挺過三個月••••••”
“風景真的這麼好看嗎?”伍澤回頭一看,陳到和楚昭一臉冰冷的在後面看著自己,奇怪道:“怎麼?你們居然會主動來找我,是想把《濟世策》交給我嗎?”
陳到並不回答,只是面無表情地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伍澤不明所以,道:“什麼為什麼?”陳到上前一步,道:“你不要給我裝蒜?說!你為什麼要殺人?”
伍澤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但是仔細一聽,不由得大笑道:“你問的可真是好笑啊,我,‘中原魔君’伍澤,殺人需要理由嗎?我看你不爽,我就殺了你,你能怎麼樣?”
陳到冷笑一聲,道:“果然如此。”伍澤更是不解,道:“什麼果然如此?”陳到見他還在裝傻,拿出假的《濟世策》叫道:“你在平海門沒有抓到我,因為我是被我叔父和‘常山狼群’所救,於是遷怒與他們,將他們在泰山山頂殺害,是也不是?”
伍澤聽他說了這麼一陣,道:“你究竟在說些什麼?什麼泰山山頂,什麼‘常山狼群’?他們算是什麼東西?”
陳到一聽,恨不得立刻撲上去和他拼命,楚昭連忙拉住他道:“彆著急。”陳到冷哼一聲,道:“證據確鑿,你再裝傻也沒有用。”說著拿出白毦劍道:“你認得這個嗎?”
伍澤“喲”了一聲,道:“好啊,你又把它拿到手了。”又看了看自己手上被白毦劍劃傷的已經好的差不多的傷口,道:“你拿到它的時候,上面應該沒有鮮血了吧。”陳到一聽,認為他又在刺激自己,大怒道:“怎麼可能沒有鮮血?你把它插進黃五哥的身體裡時,你的雙手和這柄劍刃就已是沾滿了鮮血。”
伍澤跟他說了半天,還是一頭霧水,道:“你這小子,不清不楚的說了半天,究竟想表達什麼?”
陳到卻不理睬他,道:“你永遠不是什麼‘中原魔君’,你就是個‘朔方陰魂’。藍二哥到死都指著北方,就是在說你!北方的六大天王。”
伍澤好像有點明白了,道:“聽你這麼說,‘常山狼群’那群垃圾好像是死了啊••••••”陳到不理他,繼續道:“郎七哥死之前,用盡全力的伸出右手五個指頭,五是不是就是指著你——伍澤!”
伍澤哼了一聲,道:“你小子,腦子一點也不好使啊。就那群垃圾,我都不願意理他們,我幹嘛要殺他們?”陳到怒道:“做過的事情,你都不願意承認嗎?好,你以後再也得不到《濟世策》了!”說著內力一發,頓時將假《濟世策》卸為無數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