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到從楚晴手中接過白毦劍,正要跟去相助,竺大力開口道:“陳到,你這樣救不了多少人,說不定身後這些朋友還會身處危險。”陳到停下腳步,回頭道:“那前輩,您有沒有什麼辦法?”竺大力搖頭道:“沒有辦法,以你現在的能力,救不了百姓。你只能保你的這些同伴,我知道你的志向,但是這志向對現在的你來說太難了。記住,空有一人,改變不了天下。去保護你的同伴吧,將來等你變得更強了,再想著救天下。我會代佛祖保佑你們。”說著將鐵缽掛在腰間,雙手合十默唸起咒來。
陳到點了點頭,握住白毦劍對竺大力一拱手,回身道:“別管那麼多了,衝出去!”揮劍擋住一命燒當部騎兵的長矛,他用力一拉,將那人扯下馬來,蒙玄補上一劍便將那人刺死。雖然是敵寇,但是竺大力還是念咒為他超度。
當下張先牽著泰烏雲,楚晴騎在泰烏雲上,但也不敢坐直,牢牢地趴在馬背上不敢多動彈。陳到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背,道:“晴兒,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他們傷到你。”楚晴握住陳到的手道:“嗯,叔至哥哥,我相信你。但你得保護好自己,你要是受傷了,晴兒會更傷心的。”陳到點了點頭,揮劍在前頭開路。
蒙玄騎著搶來的戰馬,由廖艾和楊懷在身前抵擋,緩緩向前走出。陳到見竺大力依舊站在原地雙手合十,叫道:“前輩,這裡危險,您還是避一避吧!”竺大力微笑道:“你保護好同伴即可,不必管我,我有佛祖庇佑!”陳到無法,只好揮劍將眼前一命鍾羌計程車兵砍倒在地,他實在不忍下殺手,一腳將他踢開,向前衝出。
只見一命騎兵一刀朝著竺大力後背斬落,竺大力嘆道:“阿彌陀佛,為何要殺害無辜百姓?”身子一轉,右手掏出鐵缽敲在他的手臂上,那士兵大叫一聲,竟直接摔下馬去,暈倒在竺大力身前。竺大力在他身前又念起咒來。
只見無數燒當羌和鍾羌的騎兵已經開始砍殺周圍的百姓,竺大力再也忍不下求,走到幾個正在不斷躲避的百姓身邊,突然伸出鐵缽,將長矛的矛頭罩住,喃喃道:“立刻住手!”
他的漢語本就不好,帶著很重的口音,可那些羌族士兵更不怎麼會說,一人道:“裡胡椒瞞啥?膠死蔑?”拔出斬 馬 刀朝著竺大力肋下刺去。竺大力提前伸手拍在他的手腕,將斬 馬 刀擊落,順勢一掌拍在他的戰馬馬頭上,那戰馬嘶鳴一聲,向後一翻,將那士兵掀下馬去。
有不少燒當羌計程車兵都看到了這幅場景,一起衝了過來。竺大力身邊的百姓們見了,全都嚇得掉頭就跑。竺大力倒是不緊不慢,拿鐵缽扇了扇風,等他們靠近,突然將鐵缽丟了出去。那鐵缽彈在第一人的臉上,直接將那人打倒,再彈射打中其他人,一連將六人全都打倒在地。只剩最後一人逼到竺大力身前,揮動長矛朝著竺大力刺來。
竺大力一邊躲閃一邊用極不標準的漢語說道:“阿彌陀佛,我都說了,不要再殺人了,你們怎麼就是不聽勸呢?就算我不動手,佛祖也會懲罰你們的!”接過飛回來的鐵缽,隨手在那士兵屁股上一敲,那士兵便嗷嗷直叫起來,捂著屁股退後一步。竺大力一看,追上去一步,一腳將他踢倒。
陳到等人辨不清方向,正在一路亂衝,忽然鍾羌的幾個騎兵從他們身旁衝出,投出幾個鐵鉤來。陳到眼疾手快,揮劍幫助自己和楚晴將兩個鐵鉤擊飛,張先向旁邊一躲也躲了過去。楊懷和廖艾卻同時被一柄鐵鉤插中,兩人忍著痛正想把鐵鉤拔掉,鍾羌的那些騎兵突然發力,立刻將兩人帶倒。
蒙玄只覺眼前一空,知道不妙,右手抓緊韁繩身子俯下左翼想將楊懷拉起來,誰知楊懷被帶倒的時候腦袋磕在了地上的石頭上,只覺暈了過去。蒙玄僅憑一隻手根本拉不動他,被鍾羌的騎兵一帶,他的身子也一翻,在馬上翻了個跟頭摔在地上。
陳到見蒙玄也落馬,顧不上去追廖艾,抽身趕來,將旁邊幾個鍾羌步兵撞翻在地。張先牽著泰烏雲趕來,這才將蒙玄扶起。此時陳到看著周圍的百姓一個個被燒當和鍾羌的人馬殺死在地上,他的眼眶溼潤了,百姓們的呼救聲和哀嚎聲不住地傳進他的耳朵裡,他再也禁受不住,怒吼道:“都給我住手!”
可那些羌族軍隊可不會理財他的話,陳到突然施展起“破空浮雲”趕到幾人身後,雙拳齊發打在兩人的後腦勺,其“獅蠻功”的勁力可不是這些普通士兵所能抵擋的,被他直接一拳打死。旁邊不少鍾羌計程車兵都吶喊著陳到聽不懂的預言朝他圍了過來。
陳到全不畏懼,掄起白毦劍將幾人砍翻在地,緊接著一招“石破天驚”朝著人數密集的地方打去,又打倒好幾人。其他靠近他的人,不是被他一劍刺死,就是被他一掌劈死,更是無人敢再上前。
“別顧著殺人了!快救人啊!”蒙玄的聲音把陳到從嗜血中拉了回來。陳到低頭一看,只見自己的身子袍子的大半已被鮮血所浸溼,不由得嘆道:“真是罪過!”轉身衝了出去,回到了楚晴、蒙玄和張先的身邊。
楚晴主動下馬道:“叔至哥哥,你騎著泰烏雲,快去找廖大哥和楊二哥吧。”陳到點了點頭,道:“那你們小心啊。”蒙玄道:“你放心好了,就是我死,他們也不能傷到晴兒。”陳到點了點頭,道:“烏雲,走!”拍馬衝出。
陳到衝出去老遠,這才看到了被一路拖行的廖艾和楊懷,楊懷已經暈了過去,任由那騎兵帶著他走。廖艾雖然清醒,但也被一路帶的頭腦一陣發矇,他的掙扎也起不到什麼作用。陳到一看,縱馬先衝向了楊懷。周圍不少燒當的騎兵都猜到他要這麼做,一起過來攔他,陳到正在思考該怎麼衝過去,忽然高沛從人群中衝出,一劍斬斷了勾住楊懷的繩索將他拉住。法正和孟達一起出來護住他倆,於是他們三個帶著楊懷一起消失在人群當中。
陳到一看,心知不論如何楊懷已經脫線,轉身便走去追廖艾。那騎兵本來就驕傲於自己的馬術,怎奈泰烏雲乃是世間鮮有的良駒,他騎術再好又怎能跑得過泰烏雲?僅是幾次呼吸間,陳到和他之間的距離就只有三四丈遠。
廖艾見陳到追了過來,叫道:“陳兄弟,快救我啊!”可是他一動,傷口又被鐵鉤帶動,頓時劇痛無比,廖艾不由得大叫起來。陳到吃了一驚,連忙加速。那騎兵一看,突然回身一箭朝著陳到射去,陳到一劍揮出直接將那羽箭在空中攔腰斬斷。那騎兵大駭,拔出斬 馬 刀回身就要將廖艾直接砍死,陳到見此,身子伏在馬背上,暗暗地盯著那騎兵的舉動。只見他突然伸長斬 馬 刀,朝著廖艾的腦袋刺去。廖艾無法抵擋只能伸出雙手抱住腦袋,陳到看準了他的身子,同時將白毦劍擲了過去,正好刺穿了那騎兵的脖子,那騎兵身子一歪,直接摔下馬去。
陳到馬不停蹄,將白毦劍從那騎兵屍身上拔了下來,繼續追了過去。那馬沒了騎手,速度也漸漸慢了下來。陳到正鬆了口氣準備降速,胡遜霖忽然從刺斜裡殺出,一劍劈在那馬屁股上,那馬受了驚,猛烈的朝前衝出。陳到清楚的看見前方是一處懸崖,大叫道:“不好!”拍馬追上去。
胡遜霖笑道:“你想救人?做夢去吧!”揮劍想攔住陳到。陳到只是不管不顧的打馬,胡遜霖見了心中暗喜:“你小子怕是不想活了吧!”正想出擊,卻只見泰烏雲如猛獸一般朝前猛 撞過來,那一往無前的氣勢頓時讓胡遜霖猶豫起來。再看著那陳到堅定的眼神,胡遜霖只覺自己的右手在不住地顫抖著,他用左手抓緊右手手腕,罵道:“胡遜霖!你怕什麼啊?”泰烏雲已經趕到他的身邊,胡遜霖居然抬不起手來,他的馬頭被泰烏雲一撞,直接向旁邊一翻,和他一起翻倒。陳到騎著泰烏雲卻如狂風般追去。
此時那馬離懸崖已經沒多少距離,而且看起來它一點都沒有要停的樣子。廖艾知道危險,拼死忍痛想把鐵鉤從自己的右肩裡拔出來,但是慌亂之中反倒把自己的右手和繩子纏住了,他被嚇得大叫:“真是天亡我也!”
陳到知道泰烏雲再快也鐵定是追不上了,輕聲道:“烏雲,你可以停下了。”雙腿抬起蹬在泰烏雲背上,雙手同時在泰烏雲的腦袋上借力,雙腿發力,身子就彈了出去,直奔廖艾。
那馬已經衝出懸崖的邊緣,可廖艾僅僅是剛剛把右手和繩索解開,根本來不及脫困,跟著落了下去。陳到也已撲到,抓住了他的右腿小腿,他自己也被衝力一帶,上半身也脫離了懸崖邊。那馬加上廖艾,重量著實不輕,陳到只覺自己也要被待下去,體內“獅蠻功”勁道猛然發出,奮力將廖艾向上一拉。只聽“砰”的一聲,那鐵鉤脫離了廖艾的右肩,蹦出的鮮血濺得廖艾臉上全是,那傷口的疼痛讓他在峭壁邊上大叫不止。
陳到自己也覺得有些吃力,道:“老兄,你能不能上來再喊啊。”“不能!”廖艾發洩般的喊道。陳到苦笑一聲,不再理他,發力將他拉了回來。
廖艾右肩上的傷口深透至骨,而且還在不住地冒血,陳到見了也嚇了一跳,道:“你••••••你這傷口真的是嚇人啊。”廖艾感覺自己都要被疼哭了,苦著臉道:“你說呢?真的疼啊!哇小心!”指著陳到身後喊道。
陳到回頭一看,胡遜霖已飛馬趕到,一劍朝著陳到的陳到的脖子削來。陳到身子一躺躲了過去,胡遜霖一拉韁繩,帶動戰馬將兩條前蹄一起朝著陳到落下。陳到來不及拔白毦劍,只得雙手齊發死死抓住空中的馬蹄,胡遜霖沒想到他竟能穩住自己加上如此沉重的戰馬,嚇了一跳,心道:“恐怕他可以直接把我掀翻啊。”想到這,他一劍伸出朝著陳到的心口刺去。
陳到趕緊鬆開左手,一把抓住他的劍刃,可還是被他一劍刺中左胸的表面面板。
陳到悶哼一聲,左手死命握住他的長劍不讓他再向下刺去,左手的面板被長劍劃出血痕,鮮血淋漓地向下流出。
胡遜霖見陳到喉嚨裡不住地發出用力的聲音,笑道:“放棄吧,就憑你是活不成的。你想一想啊,我身子騰空,你還如何能握的住?”
廖艾一聽,忍著疼走過來道:“你給我住手!”朝著戰馬撲來。胡遜霖根本看不上他,罵道:“給我滾開!”一腳將他踢倒。廖艾摔在地上,已沒有餘力再起身了,流淚道:“兄弟啊,是我••••••是我對不住你••••••”
陳到見胡遜霖正要起身跳起,那樣他不可能再握的住長劍,長劍一定會貫穿他的左胸,那樣就非死不可了。但是自己右手已經有些撐不住戰馬了,更是無法騰出來相助,不由得嘆道:“唉,看來這是天意啊,我終究還是要死在他的手下。”
胡遜霖的身子在他眼中緩緩地移動,看著陳到眼中不甘的光芒,胡遜霖只覺得大有快意,笑道:“你等著瞧吧,我馬上會把你喜歡的那個姑娘殺了,這樣你就不會孤單了,哈哈哈哈。”狂妄的笑了起來。
陳到一驚,心道:“晴兒!不能讓他傷害晴兒!”同時他腦海中兩個聲音一同響起:“叔至哥哥!小心啊!”兩個聲音的音色雖然相似,但終究有一絲不同。聽了這兩道喊聲,陳到雙眼中重新迸發出光芒,不等胡遜霖行動,他右手奮力一推,騰出空間來推在左手抓住的長劍上,將長劍推出直插進旁邊的土地裡,胡遜霖的身子和馬蹄已然落下,陳到猛然一掌打在胡遜霖的臉色,身子一滾,想滾出去,結果還是被戰馬踏中了前胸。
胡遜霖自己也被陳到全力一擊打中額頭,彷彿受到了電擊一般,胡遜霖身子落在陳到身邊,僵住不動。陳到被戰馬重重踏中,只覺肋骨要斷折一般,“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暈了過去。
等陳到醒來,一眼就看著楚晴滿是關切的眼神。楚晴見他行了,不顧一切的抱住他道:“叔至哥哥!你沒事了!太好了!”陳到眉頭一皺,苦笑道:“晴兒••••••我胸口很疼••••••”楚晴連忙鬆手道:“對不起啊,我••••••我忘了。”
陳到揉了揉頭,只見自己正在一處山洞中,奇怪道:“我怎麼在這裡?”楚晴道:“前輩!是前輩救了你。”竺大力緩緩走了過來,道:“小子,你運氣真是不錯,居然沒有被那馬直接踩死。”陳到連忙感謝道:“多謝前輩相救,晚輩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