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小妞?你居然說我們的戰略錯誤?你是不是••••••”馮空一聽楚晴開口就覺得異常不舒服,立刻大罵出口,許褚一聽他又這麼出言不遜,一拍桌子道:“馮空你今天是吃錯什麼藥了?這麼嘴巴這麼臭?再在這裡丟人就滾回家吃奶去!”馮空見許褚好像真的生氣了,連忙捂著嘴不敢再說。他哪知道許褚和典韋一樣,見楚晴的、長相、神態和語言都非常可愛,對她都很有好感,哪能容忍馮空就這麼對她出言不遜。
典韋本來也想對馮空發作,見許褚已經罵了他,便不再說。只是對楚晴道:“晴兒,你有什麼想法嗎?或者你有什麼指導?”楚晴連忙擺手道:“不不不,我可沒什麼指點。只是我想問一下,你們是否每次案發都將兵力聚集於上次案發的地區?”
典韋點了點頭,道:“是啊,本來我們也沒覺得這樣有問題。但是聽你這樣形容城東城西,我倒是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啊。”許褚也一拍腦門道:“對啊!還是我們太死板了些,唉,看來不是那些賊子太厲害,而是我們太傻了。”
楚晴道:“哎各位將軍,你們不必自責。我覺得你們的人手一旦聚集的太過集中,那目標就太大了,那些賊子很容易就會發現你們的蹤跡,那樣肯定就不會被我們發現了。所以我們需要把人手分散開來,這樣他們就不會發現我們了。”
“說的容易,我們的人手可是非常有限的啊,要是落單的碰上了那些賊子,可不見得能抓住他們。”說著不屑的看了看陳到,他早就忍不住想開口譏諷了,但是擔心又被許褚罵,只好一直等待。許褚見他又在這不說好話,正要再罵他,典韋先道:“你們說的都有道理,人聚集容易被發現,但是散的太開又可能對不不了。晴兒,你有辦法嗎?”
楚晴道:“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辦法,我只是在想,你們這些將軍就不容親自出動,而是留著這裡,等著手下傳來訊息,你們再趕過去抓人不就行了?”鄧泰疑惑道:“那怎麼可能呢?我們人手本就不多,要是沒有了兩個將軍,更顧及不到各個地方了吧?”
楚晴伸手指了指地圖道:“你們看,根據這裡的建築,可以妥善安排人手。這裡••••••這裡••••••還有這裡,每個地方安排一兩個人,只需要兩個人就可以觀察到周圍所有房子的情況。還有這裡的十字路口,只需在中央安排一個人,就可以看清這四條道路的情況。所以我說,只需要很少的人手,就可以顧及到很大的區域,只要資訊能夠傳遞及時,我相信兩位將軍還是能夠及時趕到去抓人的。”
典韋和許褚仔細看了看楚晴舉例指著的地方,又仔細想了想地圖和實際的差別,一起點了點頭道:“說的有道理啊。”鄧泰看著楚晴指來指去就頭痛,看陳到也是一臉茫然的樣子,乾脆就沒聽下去,一聽典韋和許褚認同楚晴的話,立刻道:“那好,我這就去安排人手。”典韋一伸手攔住他道:“別急。”
許褚卻著急道:“典將軍,你這是做什麼啊?此次案件的時間不多了,我們若不能快速的佈置好人手,要是今晚再丟了哪家的孩子,就真的算完了。”典韋摸了摸自己濃密的鬍子,道:“我只是有些擔心,究竟該怎樣快速的傳遞資訊。”
陳到看了看地圖,估計出了全城的距離,於是抬手道:“師兄,你儘管放心,傳信這件事由我來。”典韋跟他對視一眼,看出了他眼中的那份堅定與自信,也點了點頭,對鄧泰道:“那好,你去調人過來。”
當晚典韋和許褚全身披掛,帶著各自的手下分別守在了許昌的東門和西門。曹操也知道他們的心思,親自來到了東門和典韋一同等待。陳到還不太願意見他,畢竟之前自己曾經前往刺殺他,只是帶著楚晴一同在西門等待。等到夜幕降臨,馮空打了個哈欠道:“唉,要是今天還抓不到,恐怕我們接下來幾天都睡不了覺咯。”
楚晴見他們所有人包括陳到在內都是精神煥發,很興奮的樣子,心裡卻知道他們根本堅持不了幾天,若是今天那些賊子不現身,他們根本拖不下去,心裡也很是擔心。陳到眼看著分佈在各處的人馬都已出發,對許褚道:“許將軍,我出發了,有什麼情況我一定立刻傳過來。”許褚點了點頭道:“那辛苦你了。”陳到便一拍泰烏雲衝了出去。許褚和馮空一看泰烏雲宛如一道黑色閃電,瞬間便衝出僅在前方剩下剩下一道黑影,都不禁一抹汗,許褚暗歎道:“這馬果真是良馬啊,居然跑的這麼快。”馮空卻在心裡暗暗道:“真是匹好馬,有機會我一定要將它奪到手!”
簡常身著黑衣,站立在他們所在的樓房頂部,觀察著周圍一切事物的一舉一動。只見韓連帶著一名女子正緩緩地朝著他們這邊走來,簡常心道:“這韓連莫非真的要拿自己的孩子來和曹彰調換?果真是個毒辣的傢伙!”仔細看了看,果然看見那女子牽著一個小孩,立刻便返回了賈詡所在的房屋彙報了情況。
與此同時,賈詡其他的手下也一同趕來,告訴了賈詡韓連確實是帶來了他的親生兒子韓堅。賈詡嘆道:“果然是有心要幹大事的。既然他真心實意的來和我們聯合,我們自然不能虧待了他。常兒,知道該怎麼做了吧?”簡常點了點頭,迅速出門將韓連和他的妻兒帶了進來。
賈詡見韓連的妻子雙目紅腫,顯然是痛苦過許久,立刻對她一拱手道:“夫人的大義,賈詡佩服。”韓連的妻子吳氏苦笑一聲,道:“謝我幹嘛?我又沒有決定的權力。”將韓堅推到韓連身邊道:“堅兒,你記住了,從此之後,你都要隨你爹一同生活,明白嗎?”
韓堅緊緊抓住韓連的手臂,嘟囔道:“爹!那娘呢?”吳氏擺手道:“堅兒,記住了,我不是你娘!你娘是曹家的卞夫人,記住了嗎?”
韓堅哪裡會信,要鬆開韓連的手朝著吳氏撲去,卻被韓連緊緊抓住,韓堅僅僅六歲,哪能明白他們的意思,立刻哭訴道:“娘!娘不要走啊,不要拋下堅兒啊。”吳氏卻堅決的搖了搖頭,道:“堅兒,你必須認清現實,今後你的母親只有曹府的卞夫人,記住了。你一定要孝敬她,這樣將來你才能真正的出人頭地!”說著,掩面衝出房門。
賈詡和簡常雖然知道吳氏這是在幫助韓堅的未來,卻也不禁動容。簡常遲疑的看了看賈詡,見他雖然也是露出了一絲不忍的神色,但透露出的情緒更多的都是堅定,也不好出言阻止。韓連雙眼緊閉的站在原地,他雖咬緊牙關,但是卻看不出一絲情緒。韓堅的左手被韓連緊緊抓住根本無法脫身,他見吳氏已經出去,便奮力的捶打韓連,哭道:“爹!你在開什麼玩笑啊?娘為什麼要走啊?”
韓連這才睜開眼睛,蹲下身子撫摸著韓堅的臉龐道:“堅兒,這一切都不是事實!你要明白,你娘是卞夫人,你爹是曹操。永遠給我記住,永遠不要當著外人的面叫我爹,明白嗎?”
“你••••••你••••••”韓堅根本不能理解韓連的話,道:“爹我聽不懂你的意思啊?什麼曹什麼的我都不認識啊?”“記住了!”韓連強硬道:“從此之後我們都不會再幫你,在曹家,只有你自己能夠幫你自己!”韓堅還是不願答應,道:“爹!你和娘永遠都是我唯一的爹孃,其他人我是堅決不會••••••”韓連不忍心再和他說下去,忽然一掌切下,將他打暈過去。韓連這才頹然坐倒在地,喃喃道:“堅兒,你可知道,爹孃都是如此的捨不得你啊?但是身在亂世,我們若不主動改變,就只能被命運支配!”抱起韓堅對賈詡道:“做你該做的吧。”
賈詡接過韓堅,點頭道:“好!我絕不會食言。等他入府之後,我的人自然會好好教育他,讓他認真的去競爭的。”
韓連剛想說話,忽然只聽一聲慘叫響起。韓連一聽,臉色驟然一變,他聽得出這正是吳氏的聲音,立刻推門衝出,只見吳氏靠在門外的柱子邊,一把匕首深深地插進了她的肚子裡,而緊緊握住匕首的,正是吳氏自己。
韓連猛然撲倒在吳氏身前,吳氏早已站立不住,緩緩坐了下去,喃喃道:“韓連••••••韓連••••••”韓連自己也止不住眼淚,緊緊抓住吳氏的手道:“你••••••你為何要這樣?”
吳氏痛苦一笑,道:“我愛你,但是我也愛堅兒。你••••••你要他去那個虎狼之家,我••••••我不能反對,但是如此九死一生之事,堅兒做了,我身為他的孃親不能好好保護他,這是我的失職啊。你讓我照顧虎狼之家出來的兒子?罷了••••••韓連••••••我曾經愛你愛的死去活來,但是••••••現在,我恨你!”對著韓連咬牙切齒的吼了出來。
韓連一怔道:“你••••••你若是不同意,那你反對不就成了嗎?”吳氏搖了搖頭道:“哈?在家庭裡我從來都是容讓與你,何曾與你爭吵過?你也絕不會因為我的意見而更改你的想法,即便是犧牲你的兒子。既然你連自己的獨子都要犧牲,那早晚也會犧牲我,我乾脆••••••主動走吧••••••”用一手鮮血的左手撫摸著韓連的臉頰,緩緩閉上雙眼。
賈詡和簡常站在韓連身後,見他的身子在不住地顫抖,齊聲嘆道:“韓公子,節哀••••••”韓連拼死咬牙,卻依舊忍不住淚水,低聲道:“我何曾說過我會犧牲一切?沒有人能夠做到••••••陳到做不到,伍澤做不到,我韓連••••••也做不到••••••”將吳氏的屍首緊緊擁入懷中。
陳到騎著泰烏雲在城中已經逛了三圈多,四周所有計程車兵都並未發現任何異常。陳到自己也覺得頗為無聊,心道:“那些壞人不會不來了吧?要是再不來,我們可撐不下去了。”看著一旁幾個士兵站著都是睡眼惺忪,自己也不由得打了個哈欠。
忽然,陳到感覺到周圍有幾聲輕微的響動,連忙向四周觀察起來,只見不遠處一間房子的屋頂上有一個黑漆漆的東西在不斷的挪動。陳到心道:“莫非是那個偷小孩的賊人?他是不是又要來偷小孩了?”緩緩打馬過去。
那房頂上的黑色物體忽然停下一動不動,陳到也不知是不是自己花了眼,勒住馬自己觀看。忽然那物體一動,在黑物之中揚出一抹白光。陳到立刻看出那是一個黑衣人,連忙一抬金槍,正好將飛出的兩枚飛針擊飛。同時他一揚手將金槍對著這黑衣人腦門射去。那黑衣人身子立起,忽然用力一拳朝著白毦金槍一擊而出,陳到沒想到白毦金槍居然破不了此人一拳,反而被一擊倒回,朝著陳到自己飛來。陳到伸手對準槍桿伸手一抓,沒想到白毦金槍被賦予了極強的勁道,陳到都險些拿捏不住。只聽那黑衣人奸笑一聲,道:“力氣倒是不小啊!”飛身要走。陳到心裡忽然感到一絲熟悉的意思,喝道:“什麼人?哪裡走!”拍馬趕到那房屋近前。
房屋裡住著的人聽到聲響都趕了出來,詢問發生了什麼。陳到有些尷尬,知道自己一時間也說不清楚,一拍馬衝進旁邊的夾縫之中。果然那黑衣人還伏在屋頂之上,見陳到過來,抓起一杆鋼槍朝著陳到刺了下來。陳到手臂一抬,順勢夾住鋼槍,藉著泰烏雲的力量試圖將他直拉下來。這黑衣人立刻順力落下,一拳直奔陳到的腦門,陳到夾緊泰烏雲,同時一拳推了出去,兩人一上一下、一前一後撞在一起,“砰”的將陳到連泰烏雲向前推出一丈多遠,那黑衣人也落到了後面夾縫口。
陳到沒想到這黑衣人的內力也如此強勁,調轉馬頭道:“你究竟是誰?為何要對我下殺手?”那黑衣人全不理睬,捂著胸口向上一躍,又一次來到屋頂之上。陳到不想給他逃跑的機會,同時爬上旁邊的房屋頂,只見這黑衣人正奮力拔腿想跑,對泰烏雲打了個口哨,便挺槍追了過去,泰烏雲在下面也不住地找路跟隨。兩人一馬就這樣互相追擊起來。
典韋、鄧泰和曹操正在城東焦急地等待,曹操見典韋雖然滿面疲憊,卻依舊聚精會神的觀察著四周,很是自豪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惡來,我知道你很想憑自己的力量抓住那個小偷。但是你自己的身體更加重要,可不要為了一個小賊,損害了自己的身體啊。”典韋對著曹操笑道:“主公,我心裡有分寸,你放心好了。我現在擔心的是那個賊人偷了這麼多小孩,究竟有沒有別的陰謀。他為何會在許昌動手,他的陰謀是不是對我們的?”曹操點了點頭,道:“是啊,不能因為這是小事就不理睬它。放心,你們都是我的衛隊,我可不能讓你們傷了身體,過幾天我就派妙才他們增兵調查。”
忽然,有士兵趕來報告。典韋剛覺得有些奇怪:“嗯?師弟怎麼沒來?莫非••••••”只聽那個士兵道:“不好了!那位小將軍出事了!”鄧泰吃驚道:“出事了?出了什麼事?”那士兵道:“有人偷襲了他,現在他好像跟偷襲的人打起來了。”典韋一聽,就要拍馬衝出。曹操在他身後叫道:“惡來,怎麼了?那個小將軍是哪位?”典韋回頭道:“那是我的師弟,回來幫助我們的。主公,我先去幫忙,回來再和你細說。”見曹操點頭之後,他便和鄧泰等人一同衝了出去。
陳到追了那黑衣人一路,黑衣人眼看著前面的房屋已至盡頭,再跑顯然只能在大路上跑,那樣絕對跑不過陳到和泰烏雲的,於是忽然一停步,用後背對著陳到。
陳到不知他又要幹什麼,還擔心他是不是又要用暗器,便在他身後三丈遠處停下,與此同時,泰烏雲也停在了陳到所站房屋之下的道路之中。
黑衣人緩緩轉身,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支羽箭,陳到見了更不知道他想做什麼,問道:“你究竟是何人,到底想幹什麼?”黑衣人搖了搖頭,道:“給你看看這個。”忽然又有幾個黑衣人爬上了房屋,令陳到吃驚的是,那些黑衣人手裡居然抱著兩個五六歲的小孩。陳到將白毦金槍朝著他一指,道:“果然是你,你就是這個偷走許多孩子的賊人!說,你有什麼目的!”
黑衣人接過一個小孩,道:“目的?我沒有什麼目的,這不,我現在就要把他送回去。”陳到不信他會這麼容易就交還小孩,道:“你不會是對這些孩子做了什麼吧?”黑衣人嘆了口氣,道:“就你這腦子才會這麼胡思亂想!我也是看在你武功高強,能抵擋住我一拳才願意當著你的面將孩子送回他家的,你不會不答應吧?”
陳到點了點頭,道:“怎會不答應?你若是良心發現,那是最好。”又指著另外一個小孩道:“那這個孩子呢?你還要抓著人家不放嗎?你可曾想過他們的父母••••••”黑衣人聽他說了這麼多,煩躁的打斷道:“少說廢話!我可沒答應要把這個送回去,你若是貪得無厭,那兩個就都不送回去了!”說著轉身要走,一看陳到一副要突然襲擊的樣子,立刻一揮手道:“別動!你要是妄想用武力搶奪,那最多你只能搶到兩具屍體。到時候看你怎麼跟這些孩子的父母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