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望著白瑾,支支吾吾,“你…你不要忘了,這個幫派都是靠我家才起來的,到時候讓我叔叔知道了,你絕沒有好下場,我一定讓他將你抽筋扒皮。”
白瑾不屑,“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方親戚,你說他是看重你們之間的親情,還是看重和我們幫派的交易,身為負責售賣丹藥的分店掌櫃,我想他一定分得很清楚,何況還是一個死人的親情,大不了我付出些代價。”
“姐,你饒了我啊,我從來沒有欺辱過您啊。您饒我一命,我發誓我絕不報仇,我願意隻身離開,什麼都不帶走,一切都留給您,作為補償。”白劍懇切求饒道。
白瑾看著他,突然問道:“父親,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這可是您唯一的兒子,您不是最看重他嗎?你耗費心機不就是想要將他培養成才嗎?您不替他求求情,好保住你的心血。”
白飛仍是神色平靜,淡然道:“就像你說的,都到現在了,我說話還有什麼用,看著父親在你面前痛哭流涕,懺悔求饒,是不是才能滿足你的報復心,才能讓你出氣痛快,算了吧,還是給你父親留些面子吧。”
白瑾對弟弟說道:“那就對不起了,父親為了他的面子,不願意替你求情,那就別怪我了。”
白劍滿臉淚珠,哽咽道:“父親,請你幫幫我,我是你多年的心血啊,你就忍心付之東流嗎?只要你低一次頭,我就得救了,求您了。”
白劍說完,不停地對著父親磕頭。
白飛一臉的怒其不爭,丟人現眼,怒道:“閉嘴,你這個傻子,真是枉費我的栽培,你也不用你的腦子想想,她隱忍這麼多年,終於成功得勢,怎麼可能放過你,遺留後患。”
白飛積威已久,白劍聽到父親的話語之後,直接閉嘴了,也是恢復了理智,認命的低下頭。
白瑾滿面得意,哈哈大笑道:“還是父親瞭解我啊,即使從來沒有關心過我,多麼諷刺啊。這麼多年,我只從父親那裡學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做事要周全,絕不留隱患,哪怕只是微乎其微。”
白瑾雖然笑著說話,可是話語之中蘊含著滿滿的悽苦。
白瑾話鋒一轉,問道:“父親,你可知道這座墳墓裡埋著什麼人?”
白飛呵呵笑道:“女兒,你父親不傻,之所以敗在你手裡,那隻能說明你更聰明。你把我們帶到這裡,你又一身孝衣,當然是要祭拜你的母親了。不過你母親葬身荒野,你不可能找得到屍首,這是個衣冠冢吧。”
白瑾面容變得冷峻,咬牙道:“父親你真是聰明,對於母親,你死不足惜。今天我一定要為母親報仇,將你們碎屍萬段,將你的一切拿走,讓你後悔,死也不得安寧。”
“女兒,你永遠也做不到,你身上流淌著我的血,就算我死了,你也在傳承我的事業,不過是把你弟弟換成了你,沒什麼分別,而且你更強大,我很高興。”白飛說道。
“你這種人怎麼可能甘心去死,你說的話不會對我有什麼影響,我們沒有什麼關係。”白瑾平靜道。
白飛最後擾亂白瑾修煉的小心思沒有成功,不過梟雄本色,也沒有什麼波動,起碼有一個繼承者,而不是被外人佔了自己的成果。
白瑾跪在墳前,嘴中默默唸叨,然後站起身,拔出匕首,一把將大娘抓過來。大娘面對利刃,終於意識到以前那個柔弱女孩已經成為冷血殺手,瑟瑟發抖,眼淚不自覺地流了出來。
大娘痛哭哀求,“瑾兒,求求你放過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願意給你當牛做馬,求你了,饒了我吧。”
白瑾無動於衷,舉起匕首,白芒一閃,刺入了胸膛,大娘哀嚎一聲,痛入心扉。白瑾毫不手軟,開膛破肚,取出心肝,手上沾滿鮮血,也是漠然。
“原來你的心不是黑的。”白瑾呢喃道。
白瑾依樣將白飛和白劍開膛取心,以祭奠母親。她做完之後,讓人全部到山下等著,自己再也忍不住,開始痛哭。從小到大,只有母親對她好,可是現在母親的容貌已經在腦海中模糊了,越是拼命想,越是回憶不起來,只記得她忍痛的笑臉。不過對於往事卻是歷歷在目,沒有如煙雲般消散。母親你一定不喜歡現在的瑾兒吧,不過沒辦法,這就是活下去的代價。
白瑾發洩完,等心情平靜了,也下山而去,讓手下將白飛三人的屍首扔到荒野,餵食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