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佳欣聽了龍承宇的話,臉上也是難得地露出了一絲期盼的笑意。她和哥哥寧南軍自幼父母雙亡,全靠著叔叔和伯伯兩人拉扯長大。
雖然現在叔叔和嬸嬸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但是因為過去的舊情,寧佳欣在心裡並不恨自己叔叔和嬸嬸。
倒是對於這位伯伯,寧佳欣一直有著一份愧疚。伯伯年青時,因為要照顧寧佳欣兄弟,沒有人願意嫁他。現在到老了,又落得過殘廢,晚景如此淒涼,寧佳欣更加愧疚。
“是的,我有七層的把握,讓你的左腳可以勉強行走。但是這可能需要好幾個療程,時間會很長。少則兩三個月,多則兩三年。”龍承宇說道。
“要這麼長時間?”寧正文聽聞之下,神色立馬有些黯然下來。這麼長的時間,別說寧佳欣和龍承宇沒有功夫一直陪在這裡治療,就算有時間,那費用肯定也是一個天文數字了。
“先別管時間長短,你就按你的辦法治療吧,至於其他問題,我們再慢慢想辦法。”寧佳欣知道自己伯伯的顧慮,但是想到伯伯的腳有希望恢復,她覺得什麼困難都是可以克服的。
“好吧,我們現在就開始。”龍承宇完全理解寧佳欣的心情,當即點頭說道。因為早聽寧佳欣說了寧正文的情況,龍承宇過來的,帶了不少預計要用到的藥物和器材。
龍承宇讓寧佳欣到一邊幫忙給銀針消毒。他自己則先喂寧正文服下了一枚補充血氣、加快血液迴圈的藥丸,接著幫寧正文將褲腳擼到大腿上方,打來水幫他擦拭乾淨。
隨後便在他的腿腳上按壓起來。寧正文的整隻左腳,從腳根到腿根幾乎都壞死,沒有一點知覺,任憑龍承宇怎麼按壓,他都沒有一點感覺。
不過這也在龍承宇的預料當中,又拍打了一陣,等寧正文腿腳表面的面板微微泛起紅暈時,龍承宇這才接過寧佳欣手中已經消過毒的銀針。
寧正文現在腳腿上經絡不通,不少地方肌肉出現在萎縮,要治療起來相當的麻煩,需要多次針灸,所用的針也遠比之前的要多,寧佳欣為了給這麼多銀針消毒,都累出了汗。
轉世這麼長時間以來,經過了多次的針灸,龍承宇現在的扎針手法已經極為接近以前的水準了,紮起針來又穩又準。
即便如此,扎完滿滿一把銀針後,龍承宇的額頭也滴出了汗珠。雖然扎針並不需要多大的力道。但是認穴、扎針都必須做到十分地精準,要一口氣扎完這麼多針,也是很耗精力的事情。
寧佳欣看著自己伯伯被扎得如同刺蝟一樣的左腳,既緊張又心疼。倒是寧正文還比較平靜,雖然紮了這麼多針,但是他一點疼痛感也沒有。他不知道應該歸功於龍承宇醫術高明,還是感嘆自己這腳沒有了知覺。
“怎麼樣?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啊?”一邊的寧佳欣關切地問道。她既緊張於自己伯伯的傷勢情況,又擔心龍承宇太累著。
“沒時間休息了,他這情況比以往都嚴重,扎完針後,我還得繼續捻針。”龍承宇說著,又按著剛才落針的順序,從第一根開始慢慢地捻動銀針。
寧佳欣知道自己幫不上忙,只能乾著急。眼見龍承宇額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多,寧佳欣忍不住拿出自己的手帕幫龍承宇擦拭著。
汗珠多了確實影響視線,龍承宇也並沒有阻止寧佳欣幫自己擦汗。寧正文作為旁觀者,從兩人的動作中似乎看出些什麼,只是並沒有說破。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好在廟裡裝了有燈,只是僅有十瓦的樣子,光亮並不強,好在龍承宇的視力遠非常人,倒也並不影響針灸。
當龍承宇捻到最後幾根針時,寧正文察覺到自己的左腿竟然傳來一點麻麻的感覺。起初時,他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直到龍承宇捻完最後一根銀針,那種麻麻的感覺又更明顯了一分,寧正文這才確定這不是錯覺。
“咦,我的腳好像有點反應了,剛才我感應到一陣麻麻的感覺。”寧正文驚喜地說道。
“真的嘛!那太好了!”寧佳欣聞言也是一陣欣喜,因為龍承宇之前說過,第一步就是要恢復寧正文的經絡血脈,既然自己伯伯現在有感覺,那代表經絡已經恢復有望。
“伯伯,你確定嘛,不會是你的錯覺吧!”欣喜之餘,寧佳欣又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
“不是錯覺,我兩次感應到了,雖然很短暫,但那感覺很真切,絕對不是錯覺!我好久沒有感應到自己的左腿了。”寧正文肯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