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老五的確是很難控制,我也不知道以後會怎樣,會不會兩年契約期未滿,真的被他吞噬掉了,但是我當時也沒有別的選擇不是?
再者,從之前對抗盧昭的形勢來看,收服盧老五,應該是利大於弊的。
“我……我只是想讓自己變得強大一點罷了。”我嘴硬道。
“強大?你需要那麼強大做什麼?”墨賢夜這話問的好奇怪,“有我保護你,你不需要那麼強大。”
“可是我總不能一直拖你後腿啊,有機會變得強大,我肯定要去嘗試,我得有自保能力啊。”我解釋道。
墨賢夜搖頭:“我寧願將你永遠護在羽翼之下,也不願意讓你去冒險,更不想在你付出沉重代價之後,還得幫你收拾爛攤子,白璃,你乖乖的就好。”
“但是我不願意這樣。”我堅持道,“我寧願憑自己的本事站在你的左右,與你並肩作戰,即便是撞的頭破血流,我也覺得值得,墨賢夜,請你尊重我的選擇。”
墨賢夜氣極反笑:“你這倔脾氣,我該拿你怎麼辦?”
“罷了罷了,不管怎麼說,事情已經成了定局,你自己多注意著一點,別讓那傢伙出什麼么蛾子,感覺到不對勁,立刻跟我說。”墨賢夜最終妥協了。
我趕緊伸手抱住他的腰,討好的靠在他胸前:“不會有事的,有血契在,他翻不了天。”
墨賢夜沒說話,估計很難苟同我的意見,但也沒再潑我冷水,他反手將我摟在懷裡,心疼道:“白璃,我真的很怕再把你捲進來,怕再次失去你。”
“當年你跳升仙台的時候,正是我閉關的關鍵時期,收到你被天雷擊中的訊息,你知道我當時有多絕望嗎?”
“那樣的絕望,有一次就夠了,我再也不想有第二次。”
“不會的,我們一同努力,不會再有第二次的。”我趕緊安慰他。
墨賢夜搖頭,就那麼抱著我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道:“白璃,我送你回長白山吧。”
“為什麼?那地方我再也不想去了。”上一次長白山之行鬧得那麼狼狽,那裡的人對我也不盡是友好。
墨賢夜語重心長道:“這一次我將你秘密的送回去,直接將你交到爺爺的手上,讓他親自照料你,江城這邊我讓雲麓繼續頂替你,應該能瞞天過海,等過了這陣子,形勢穩定下來,我再去爺爺那裡接你。”
“不要。”我用力抱住他,嘟噥道,“我走了,你體內的媚毒怎麼辦?”
“過了這麼久,媚毒的效力已經大大降低了,我會在發作之前去找你的。”墨賢夜保證道,“跟在爺爺身邊,他會教你修煉,幫助你成長,保你周全,白璃,你在江城的目標太大了,一忙起來,很多時候我很難照顧到你。”
墨賢夜之所以會做出這種決定,與我這次擅自跟盧老五締結血契有著直接的聯絡,他怕我留在江城,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但是我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離開江城啊,別說香姨的事情不能就這麼放任不管,就是盧老五這邊,我也要慢慢的熟悉他手裡的勢力,最大程度的利用起來。
這麼想著,我便搖頭拒絕:“墨賢夜,我是不會走的,放心吧,我現在有自保能力,不會出事的。”
“你的自保能力就是依靠盧老五的魂魄嗎?白璃,他是什麼人你心裡比我清楚,太過依靠他,遲早你會被釜底抽薪的,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墨賢夜眉頭越皺越深。
我不知道該怎樣才能說服他,很是煩躁:“墨賢夜,你把我一個人扔去長白山,就真的安心嗎?白爺爺都被逼無奈,只能隱忍度日,你爺爺的日子又能好過到哪裡去?且不說狐族以外的勢力,就說你那姑姑姑父吧,他們能放過我?你這是直接將我往虎口裡面推啊,反正說什麼我都不會去的,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們就分道揚鑣,你走你的康莊大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我也是被他逼急了,口不擇言,說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後悔了,墨賢夜一下子捏住了我的下巴,將我的臉抬起來,滿臉的怒氣:“翅膀這就硬了?要跟我分道揚鑣了?白璃,你對我的心到底有幾分真?”
“我對你的心當然是百分百的真,但是我受不了你的專斷獨行,不想躲在你的羽翼之下,做一個徹頭徹尾的膽小鬼,我想站在你的身邊,做你的左膀右臂,墨賢夜,不經歷風雨,我怎能真正的強大起來?”我毫不示弱,“萬年前你遭天譴,丟下我的時候,我那麼厲害,尚且無法保全自己,而如今我什麼本事都沒有,又拿什麼去抗爭?”
“墨賢夜,你現在的狀態,是不可能時時刻刻將我保護周全的,不如放手讓我去飛,說不定還能成全一個不一樣的我。”
我說的情真意切,眼睛一直盯著他,毫不躲閃,墨賢夜看著我,看著看著,一把將我摟進懷裡,挫敗道:“如果不是法力被封掉一大半,我又何懼將你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之下?我真是恨透了!”
他抱得我很緊很緊,像是要將我揉進血肉裡面去,他這一聲‘恨透了’,直指雲晟,要不是雲晟的話,他現在說不定已經飛昇成仙了。
如果是我,我也恨不得將雲晟生吞活剝了。
我安慰他:“我不要那樣的你,那樣的你會讓我覺得高不可攀,墨賢夜,我們一起努力,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
“痛!”
就在我和墨賢夜深情相依的時候,沙發上的香姨忽然痛呼一聲,噗通掉在了地上,蜷縮著身體,渾身不停的顫抖。
我立刻推開墨賢夜,朝著香姨走過去,香姨抖的厲害,嘴唇烏紫,壓著小腹的手青筋暴起,身下有黑血流出來。
“香姨,你怎麼了?”我手足無措的問道。
香姨努力擠出一句話:“送我去醫院。”
“好,我現在就打120。”我說著就找手機。
墨賢夜卻按住我的手,搖頭:“沒用,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