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長白山五大仙之間,爭鬥時時刻刻都有,胡黃柳三家又是三巨頭,一旦其中兩家狗咬狗,另一家可就坐收漁翁之利了。
這事兒,很敏感。
黃志高這麼說的意圖就是想挑起我大伯對柳易的懷疑,他們黃仙一族不僅成功洗脫罪責,反口還要咬柳易一口,甚至我感覺,再往深裡挖,他就要將我失蹤這事栽贓給蛇族了。
這一招是真的高,柳易在黃志高的面前,果然還是嫩了一點。
柳易正在氣頭上,還沒聽出來黃志高的畫外音,但是白伏虎顯然是聽出來了,但他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說道:“不管怎樣,璃丫頭是在黃三爺的手裡面丟的,這責任,或多或少,黃三爺你該是擔一點的,璃丫頭能安全回去便罷,如果有個三長兩短,那這話,我們另當別說。”
“白爺,還有什麼好說的,白璃被黃老三擄走,不是藏在他們老宅,就是藏在了外面,我們去他們老宅找他們的時候,人不在,那就是在外面。”柳易急匆匆的分析著,“長白山百年難遇的黑霧天氣,修煉者人人自危,全都縮在老巢裡不敢動彈,他們倒好,全員出動,從外面抬了一頂轎子回來,我看人就在那轎子裡。”
我聽著柳易的分析,心裡怦怦直跳,這傢伙關鍵時候還是有點腦子的。
白伏虎當然不會這麼輕而易舉的放過黃仙一族,順著柳易的話便說道:“這轎子,我們的確得看一看,以防萬一。”
“轎子裡抬著的是黃某人的四妹。”黃志高說道,“我四妹早年間為情所困,成了痴,獨自居住在山腳下,已經幾千年了,最近一段時間她病情愈發的厲害了,我們便想著,趁著下黑霧,悄悄地將她綁回老宅來,就近照顧著,這畢竟是家醜,本不想外揚,白爺真的想看,便看一眼吧,黃某人清者自清,不介意,但還請白爺看完了,便忘了吧,不足為外人道也。”
“這個你放心,白某人這點道義還是懂的。”白伏虎說道。
隨後,他便抬腳朝著轎子這邊走過來,我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心裡那個急啊,啊啊的想說話,就是發不出聲音,身上捆著繩子,動都動不利索。
柳易想救我的心很急迫,先白伏虎一步,一把將轎簾掀開,伸頭進來看,結果一眼對上我,眉頭皺了皺,縮了回去。
我那個恨啊,恨之前黃琬婷給我洗澡的時候,我沒反抗,如果那個時候堅決不洗,最起碼現在這個時候,身上穿著的衣服還是能露出破綻的。
可現在我裡面雖然還穿著自己的衣服,外面卻套著黃琬婷的大衣,裹得嚴嚴實實的,啥都看不到。
白伏虎也伸頭看了一眼,沒有發現他要找的人,也退了出去。
我傷心極了,外面,柳易一下子薅住了黃老三的衣領子,大吼道:“白璃呢,你到底把白璃藏到哪裡去了,不說,信不信我帶領蛇族,踏平你們的黃鼠狼窩。”
這話罵的很難聽,黃老三剛想回懟,就聽到左側有一個又輕又竊的聲音叫道:“大伯,璃丫頭在這。”
聽到這聲音的時候,我整個人一下子癱在了座位上,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黃琬婷來的真是時候啊,她一出現,所有的危機便瞬間被解除了。
“璃丫頭,快過來讓大伯看看,受沒受傷?”白伏虎噓寒問暖道。
黃琬婷委屈吧啦的哭訴:“受了點小傷,還好,就是到處都是霧氣,黑漆漆的,長白山這麼大,我找不到回家的路,害怕。”
我滾落山下的那會,柳易已經回去搬救兵了,所以後來受的那些傷,就連柳易也是不知道的,黃琬婷這麼說,也沒被拆穿。
“璃丫頭受苦了,大伯這不是來尋你了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白伏虎問道。
“都是他!”黃琬婷指正黃老三道,“就是他想對我圖謀不軌,幸好中途我僥倖逃脫了,要不然……”
說到這裡,黃琬婷嗚嗚嗚的哭了起來,好不可憐:“大伯,你可要為侄女兒做主啊,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了,侄女兒的名節可就被這傢伙給敗完了,以後可就沒臉出去見人了。”
“沒事沒事,有大伯給你做主,這事兒傳不出去。”白伏虎轉而質問道,“人雖然已經找到了,所幸沒有大礙,但起因畢竟在於你們家黃三爺,這事兒,你們得給一個說法。”
“首先我們確保這事不會傳出去,其次,等將四妹安置好,我會領著老三親自登門致歉,最後,白大小姐受到的驚嚇,我們會做一定物質補償的,還請白爺網開一面。”黃志高拿出了誠意。
話已經說到了這份上,白伏虎也不好真的端著讓雙方下不了臺面來,只得說道:“璃丫頭累了,我們先帶她回去休息,之後的事情,就看黃三爺的了。”
說完,他們便離開了。
帶著易容成我樣貌的黃琬婷,回去了。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其實我也能猜到一點,黃琬婷成功打入白狐一族內部,會想盡一切辦法促成自己與雲晟的婚姻,拉攏雲晟一步步分裂狐族,與黃仙一族勾結在一起……
這長白山的天,從這兒開始,怕是真的要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