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在香溢樓,無聊之下也聽了不少關於他的傳聞,他是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也是靠著自己父皇與兄長保護的無能之輩。
尉子瑜此生夙願便是完成上一世死前的遺願,尋一人陪她看盡天下良辰美景。顯然,鍾離伯謙這樣的花花公子不是她的良人。
“子瑜。”
鍾離伯君的聲音穿過雕花木門,傳到正在沉思的尉子瑜耳朵裡,原本正坐在桌前打盹的黑月與白陽聽見聲音,立刻驚醒了過來。
“王爺,我家小姐近日有些不舒服,不便見客,王爺請回吧!”白陽倒是個強硬的主,見尉子瑜還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便替她回絕了。
鍾離伯君也不惱,極其有耐心地站在門前。身後跟著一名大夫與一眾丫鬟,手裡的褐色雕花托盤中端著各種名貴的滋補藥材,人參鹿茸,阿膠海馬都不算什麼了,竟還有雪蓮那種稀少的東西。
跟在鍾離伯君身旁一言不發的雲深算是明白尉子瑜有多受鍾離伯君待見了,聽聞尉子瑜不舒服,竟把這些個寶貝全翻了出來,她也不免有些好奇這尉子瑜的身份,心裡的嫉妒越來越濃,最後還是理智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緒。
“子瑜。”鍾離伯君耐著性子隔著木門又叫喚了一聲。
尉子瑜長呼了一口氣,揉了揉前額,頗有些煩惱地盯著那木門,絲毫沒有起身開門的意思。
“子瑜出了何事,哪裡不舒服,好歹讓伯君瞧一眼啊!”鍾離伯君自然知道她不見自己的原因,但她這氣也置得太久了吧?這青子衿自從失了憶,與先前的自己完全不符,除了小家子氣這一點。
原本的青子衿也算得上小家子氣吧,不然怎會動不動就要人付出代價?
房內的尉子瑜在榻上咕嚕翻了個身,百無聊奈地單手撐著腦袋,還是沒有搭理鍾離伯君的意思。黑月瞧著自家少主大大咧咧地躺在榻上,由於姿態的原因,令她看起來頗有些妖嬈。
黑月不免有些心疼,自家少主以前是個素雅之人,雖喜好殺戮,卻對嫵媚的女子甚是嫌棄。若不是失了憶,自家少主又怎會做出此等醜陋的動作,待到日後恢復記憶回想起這些,免不了要自個兒暗自傷神了。說不定心情不好,便把惹她之人丟去喂老鼠了。
屋外走廊上的鐘離伯君不依不饒:“子瑜今日若是不開門,伯君就一直呆在這裡。”
“……”
“子瑜。”
“子瑜。”
雲深真是羨慕死了尉子瑜,王爺這副得罪了自家夫人前來求和的樣子嵌進了她的心裡,鍾離伯君生來便是個溫柔之人,這讓她如何逃得出他無形設下的囚籠?
房內的尉子瑜聳了聳肩,不耐煩地坐起身,整理了儀容,撇頭望了白陽一眼,示意她開門。白陽剛放下栓門,鍾離伯君聽到響動便擠進身來。直直走到尉子瑜跟前,抓著她的雙臂左瞧右瞧:“子瑜怎麼瘦了?”
“還好吧!”尉子瑜弱弱地低下頭,不敢直視慌里慌張的鐘離伯君,他們這算什麼?前不久來了香溢樓也不願現身,近日卻毫不避諱地出現在這裡。可以看得出鍾離伯君雖然憐愛她,卻並無與她相守的心思。
所以這鐘離伯君到底想做什麼?若即若離,時隱時現,縹緲得如同大風中的紙鳶,她非常歡喜,卻握不住牽連他的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