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會?”無緣無故,為何要將那麼多精英處死?肖逸飛百思不得其解,他平日裡聽慣了別人對妄生門的吹捧,竟不知他們門中還有此等怪事。
“他們觸犯了門規,參與了朝廷鬥爭,青子衿便將他們悉數清理,至今還未曾派遣新的妄徒進駐離城。”鍾離凌解釋道。
“難道妄生門就此放棄離城這塊肥肉?”右相也頗有些驚詫。
“誰知道青子衿在想什麼……”她會是什麼樣的人?鍾離凌在腦中臨摹著青子衿的模樣,卻發現自己無法猜出青子衿一分清韻。
“那……”
右相正想開口,立刻被鍾離凌打斷:“除非青子衿有令,否則妄生門駐守各個城池的妄徒不會跨區域接賞金貼,連各城首領也無權指派。況且妄生門中傳出訊息,一年內不接任何賞金貼。”
“他們要消失一年?”肖逸飛不可思議地問道。
“應該是這樣。”起初得到訊息,連鍾離凌也不敢置信。
消失一年意味著什麼,對肖逸飛來說,這是取代妄生門絕佳的機會。
“李惜霜之事,臣會另想辦法,太子殿下無須費心。”右相望著鍾離凌不冷不淡的模樣,實在看不清他在想什麼,竭力幫助鍾離凌登上帝位才是他身為岳父該做的事。
如今想來,他這腦子還是不如李資靈活,早早選定鍾離凌,未來是個什麼樣還未可知呢!
……
鍾離伯君與尉子瑜的腳程要慢些,加上尉子瑜跟在鍾離伯君身後有些不情不願,故意拖延,黑月與白陽默默跟在距離兩人一丈處,導致四人走了許久才到香溢樓。
尉子瑜還未走近香溢樓,遠遠便瞥見一溫和的翩翩公子立於樓前,其儒雅氣質與鍾離伯君不相上下,手中執有一把墨扇與一封摺疊整齊的信箋。他看見鍾離伯君,微微拱手行禮,便走向鍾離伯君身後的尉子瑜。
故意笑道:“子瑜去哪裡玩耍了,讓玉兄好找。”
尉子瑜往他身後瞧了瞧,發現沒別人才回道:“玉……兄?”
“玉兄此次前來是替伯謙送書信,許久不見,他甚是惦念你。”君雁玉眼眸微側,見鍾離伯君毫無表情,心裡也放鬆了不少。賢王殿下對尉子瑜毫無感情便好,只怕鍾離伯謙那傻子什麼都不與他的兄長爭,連子瑜也要拱手相讓。
“書信?”尉子瑜不曾想到鍾離伯謙去了千里之外,居然還能想起她。思及此處,雖面無表情,心卻漸漸回暖。
“伯謙聽說胥偃城有一特產竹帶著淡雅竹香,特意去尋竹為子瑜做儲水的竹筒。”君雁玉笑得溫和,說著將那書箋遞到尉子瑜手中。
她不知現在是個什麼樣的感受,總覺得那書箋是有溫度的,她小心翼翼地翻開書箋,上面清秀的筆跡正正規規地寫了幾行小字:當子瑜見到這封書信時,便是伯謙啟程回離都之日。許久不見,甚是掛念。此去胥偃,事出有因。一是尋竹,二是瞧瞧千年難遇的美人可有伯謙的七王妃好看。
他自然沒有說真正的原因。
尉子瑜看著那幾行清秀的小字,心裡被填滿,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不自覺呢喃出聲:“所以我與那沐辰相比,誰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