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你是非鍾離伯君不可了?”李資見她一門心思為鍾離伯君辯解,著實有些心寒:“莫要忘了家族使命。”
“惜霜從未忘記。”說完,甩袖大步離去。
她從未忘記所謂的家族使命,自記事起,她便被強行灌輸承擔家族使命的思想。如今,這個思想早已寄生在她的骨血內,與她的生命相融。除此之外,她不知曉自己活著還有什麼盼頭。直到遇到鍾離伯君,真正的自己才開始覺醒,她這才明白,比起家族使命,還有一人更能牽動她的情感。
唯有鍾離伯君,才讓她覺著活著是件有意義的事,她不顧父親的反對,想要將家族交付於鍾離伯君之手,一榮俱榮,一焚俱焚。
夜很黑了,天也涼了。
唯有心中有盼頭,人才不會如水上浮萍,顯得那樣孤零。
清晨相送遲暮迎歸是尉子瑜的日常,只不過昨夜之後,尉子瑜便變得大膽起來。從悄悄目送變成了光明正大的相送,從現在開始,站在府門外為鍾離伯君整理衣物之人不再是上官聽寒。
尉子瑜不知曉昨夜的他們是如何分開的,幾個時辰不見,便如此思念他,看來鍾離伯君是她的真命天子無疑了。
鍾離伯君淺笑著拍了拍尉子瑜的手背,才戀戀不捨地放開她:“好了子瑜,莫要再整理了,早朝要晚了。”
“好的。”尉子瑜俏皮地歪了歪頭,報以鍾離伯君一個極甜的微笑。
“走了。”
“早點回來哦!”尉子瑜笑眯了眼,目送鍾離伯君上了馬車。
見上官聽寒正要跳上馬車,她連忙拽住上官聽寒的衣袖。上官聽寒一怔,看到尉子瑜,心裡既心酸又欣喜。
“上官統領。”
“子瑜姑娘何事?”叫她名字之時,上官聽寒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溫柔。平日裡見他總是冷著一張臉,那些侍衛們見著他這般,定會大吃一驚。
“拜託上官統領照顧好王爺。”尉子瑜羞赧地垂下頭低語道。
“這是聽寒的職責,不勞子瑜姑娘費心。”
“哎?”他為何突然生氣?習武之人的性子果真是陰晴不定,這種人少招惹為好。哪天他心情不好,一不小心宰了自己也是有可能的。雖然她有王爺的庇護,還有黑月白陽的貼身保護,還是小心點為好,命這東西太金貴了。
上官聽寒不再看她,大步踏入馬車內,與鍾離伯君保持著最遠的距離,黑著臉一言不發。自然,上官聽寒並不知他此舉會讓尉子瑜那樣腹誹他。
鍾離伯君自是將他與尉子瑜的對話聽進耳朵裡,看到上官聽寒這般,鍾離伯君越是心情舒暢,他的子瑜心裡只有他一人。
待到馬車行遠,尉子瑜才轉身回府。才轉過頭便看見面無表情的花可馨站在院內,尉子瑜向府門外的倆奴才點頭示意,大步跨進府內。故意走到花可馨身邊,冷哼一聲,才仰起頭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