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今生?”鍾離伯君故作疑惑的樣子,眉頭皺得緊緊的:“才來這渭陽城,你就知道什麼醉今生,那裡很出名嗎?”
“哈?”白陽淺勾著嘴角,一臉無奈:“您不是知曉我的身份嗎?這樣問未免太過虛偽了。”
“呵呵……”鍾離伯君咧嘴一笑:“白姑娘不也一直覺得本王很虛偽嗎?”
雖是如此說著,白陽已經不像當初那般討厭他。改變對一個人的態度,往往只需經歷一些事便可以。白陽對鍾離伯君如此,鍾離伯君對白陽亦是如此。
此次渭陽城之行,他並未打算帶著白陽,可她還是來了。現在的鐘離伯君並不希望白陽捲進帝位的鬥爭中,若白陽牽扯進來,勢必將尉子瑜也牽扯進來,表面上白陽是尉子瑜的貼身丫鬟,實際上白陽是青子衿的左膀右臂,於裡於外,鍾離伯君都不能動白陽。
鍾離伯君跟在白陽身後,跟著熟門熟路的她穿梭在大街小巷。
“想必白姑娘曾經經常來這渭陽城,難不成白姑娘對這渭陽城有什麼不解之情?”
白陽頓了頓,眨了眨眼睛認真思考了片刻,淡淡地回道:“對我來說,古容城更特別。”
“為何?”鍾離伯君頗有興趣地望著腳步匆匆的白陽的背影。
“曾經……”白陽頓了頓,她走在鍾離伯君跟前,就算失落,也不會讓他看到:“那裡曾是我的家,只可惜村子被人一把火燒了,燒得莫名其妙。至今,我都還未找到兇手。”
“是嗎?”
“古容城外的甜水村,早已是一個不可提起的回憶。”白陽垂首笑了笑:“罷了,趕緊趕到醉今,僅憑我一人之力,恐怕難以護王爺周全。”
鍾離伯君聽得雲裡霧裡,有誰會無緣無故燒死一個村的村民,要麼是這個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要麼就是想要這個村保守某個秘密,畢竟只有死人的嘴最嚴。
不用看白陽的臉色,從語氣裡便可以聽出她的不甘,只是不知為何她待在妄生門這麼多年都查不到任何訊息。
鍾離伯君跟著白陽左拐右拐,走了許久的路才瞧見醉今生的影子。地方不大,位處於偏僻的城郊邊緣,外表看起來平淡無奇,走近酒樓才發現裡面別有洞天。
兩人一前一後走近醉今生,白陽瞥了悄悄退去的店小二一眼,轉頭朝鐘離伯君笑了笑:“我們已經被盯上了。”
“被盯上了?”鍾離伯君謹慎地觀察了四周,並未發現什麼異常。
“放心,有我在,定不會讓你出事的。”
言外之意,這裡是妄生門的地盤,她的身份可沒有哪個城池的首領不知曉。看來渭陽城的妄徒還是挺機靈的,在她進門的那一刻便發現了她的身份,項領前輩坐鎮渭陽確實是個明智之舉。只是不知前些日子芍藥山一戰,項領前輩可曾受傷,傷勢嚴重與否,黑月至今還未醒來,真讓人擔憂。
白陽帶著鍾離伯君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不遠處的店小二微揚著嘴唇朝他們走來。
“兩位貴客不應當在如此簡陋之處,二位請隨我來。”
白陽瞥了鍾離伯君一眼,無語地嘆了一口氣,這項領前輩總是神神秘秘。鍾離伯君這屁股剛落座,便無奈地站了起來。罷了,他現在還真不能擺什麼王爺的架子。
“請隨我來。”店小二恭恭敬敬地帶領著他們上樓,他雖為店小二,卻不點頭哈腰地討好客人,面對誰都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