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上卿思忖了片刻,這件事可不簡單,雖說他是高高在上的賢王,可這事若是不能妥善處理,皇上就會失信於天下,失了民心。且不說此事是否另有隱情,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此事必定殃及多人。他必須保賢王平安無事,否則賢王府的所有人都得為鍾離伯君陪葬,馨兒與子瑜是無辜的。
……
賢王派人刺殺渭陽知府李堂生一事被傳得沸沸揚揚,謠言的源頭已經無從追查,賢王鍾離伯君被推到風口浪尖上。
鍾離越近日常常無法入眠,他雖為萬人之上的皇上,可舉頭還有神明,他對鍾離伯君之事,無能力挽狂瀾。
本就沒休息好,此時還得坐在朝堂之上聽著朝臣們嘰嘰喳喳地吵個不停。鍾離越煩惱地揉了揉前額,聽著不知是誰聲情並茂的控訴……
“皇上,賢王派人刺殺渭陽知府一案,人證物證俱全,近日賢王與那嫌犯已經被押回離城,還望皇上一定秉公處理。”
“皇上,賢王為何要殺那李堂生,若不是想掩蓋鹽鐵案,怎會如此著急?”
左相低垂著頭一言不發,此時該不該放棄賢王這個靠山……
右相嘴角噙著不易察覺的微笑,他若是支援這些朝臣的想法,會導致皇上更加懷疑這件事的真假,倒不如靜觀其變。
鍾離凌表面焦急不已,實則內心歡喜雀躍。
鍾離雲假裝很生氣的樣子,朝著那些你一嘴我一嘴的朝臣們吼道:“你們胡說什麼?莫須有的事,勿要誣陷二哥。”
尉上卿瞥了鍾離雲一眼,暗自腹誹好一個兄弟情深。右相極其冷靜,若要在平時,他恨不得用他那張嘴直接將賢王說死。當初去渭陽城查鹽鐵案,不就是他提議的嗎?他身後的尾巴跟著附議,皇上推脫不掉,想著也能為賢王積累政績,便將賢王派了去。
這不是事先商量好的,誰信?
“夠了。”鍾離越怒吼一聲:“此事等賢王回離都再議,誰今後敢再胡亂猜測,朕便治誰的罪。”
鍾離雲見自己父皇這態度,瞥了站在自己身前前的大哥一眼。父皇這心,長得也太偏了,若是他與太子犯了這樣的罪,早被定罪了。
看來不想辦法將鹽鐵案扯到二哥身上,他就還有翻身的機會。
下了早朝,鍾離雲跟在憤憤不平的鐘離凌身後:“大哥,父皇的心也太偏了,可憐你我同為天涯淪落人。”
“這倒是……”鍾離雲的母妃是個膽小鬼,而自己的母妃卻恨自己入骨。恐怕她聽說賢王出事的訊息之後,更希望出事之人是自己吧!
……
儘管鍾離伯謙已經努力想遮掩鍾離伯君出事的訊息,尉子瑜還是從旁人的嘴裡聽到了。身受重傷的上官聽寒傷勢漸漸有了好轉,可還是不能下榻。她不知黑月醒了沒有,更不知白陽現在受了什麼苦。她知曉白陽被抓的訊息之後,顯得格外的安靜。沒有大哭大鬧,也沒有衝動地跑出去,她現在不能給別人添麻煩。
伯謙或許跟她一樣,眼睜睜看著王爺與白陽出事而無能為力。她不能哭,不能在這種情況下自亂陣腳。
可她勢單力薄,沒有白陽在身邊,她並不知道怎麼找到妄生門,不知該如何請求他們的幫助。眼下還有一個人有能力助她,那就是尉府的尉上卿。
想到這裡,尉子瑜快步跑進紅雲軒。小碧瞧見尉子瑜,很是不屑地昂起了頭:“呵,子瑜姑娘的丫頭可真厲害,竟敢刺殺渭陽知府李堂生。”
本就急得焦頭爛額的尉可馨聽了她這話,連形象都顧不上,吼了她一句:“放肆,子瑜身邊之人豈是你隨便評頭論足的?”
“美人……”小碧很是委屈,她明明在幫馨美人,卻每次都被她罵。
“子瑜。”尉可馨迎上前:“子瑜你沒事吧?白陽的事,我已經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