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這尉將軍也不仗著自己的官大欺壓他,讓他想辦法救那孩子。
“那孩子倒是個可憐人。”司馬尚書嘆息了一聲。
“在下想懇求司馬尚書勿要屈打成招……”
“尉將軍儘管放心,即便是罪人白陽,下官也未曾讓獄卒打過她。只是今日下官前去大牢,她被人濫用私刑,下官明令禁止過此事,可還有人甚是猖獗,將下官的話當作耳旁風,尉將軍也應該知曉,這刑部大牢不可能沒有別的勢力。”
“在下在此謝過司馬尚書的深明大義,若大祁皆是你這樣的好官,那……大祁定能昌盛萬年。”
“尉將軍過獎了,本官盡力問出事實的真相,尉將軍還是快些去找線索與證據吧!明日上朝,定會有人出來為那李堂生伸張正義。”
“再次謝過司馬尚書,在下先告辭。”
前廳的屏風外,鍾離雪慢悠悠地離開,這李惜霜果真好手段,不過幾日的功夫,便將白陽陷害入獄。好一個人證物證俱全,這下那死丫頭再也不能出現在君公子跟前了。可二哥也因此受到了牽連,那個不起眼的尉子瑜,竟被尉將軍認作了義女。聽尉將軍那著急上火的語氣,他對那尉子瑜倒是有幾分上心,若是白陽能獨攬罪行,不僅能救下二哥,還能救下尉子瑜。
當初鍾離雪找李惜霜時,分析了尉子瑜的威脅性,此時讓她救尉子瑜可是件不易之事。但只有救下尉子瑜,才有可能擺脫李惜霜。她先去找李惜霜探探口風,再做下一步的打算。她鍾離雪可是堂堂大祁皇朝的四公主,怎麼甘心屈於人下?
反正她要的只有白陽一人的性命,至於那尉子瑜,若是能與她交好,說不定日後還有用得著她的地方。那個可惡的司馬訪琴,整日不在府上,還接替司馬展當上巡城史,再過些時日,他也該將職位還回來。公主的丈夫,可不能是一介無能之輩,日後青雲直上,說不定有能仰仗尉將軍的地方。
白陽被除掉,已是板上釘釘之事。接下來,該是與李惜霜撇清關係的時候了。那女人,可一點兒也不簡單。
“來人,去左相府下個貼,就說……司馬伕人去拜訪昔日好友李惜霜小姐。”
“是。”
幾日未出門的李惜霜只知曉鍾離伯君去了渭陽城,她日日在家中祈禱他平安無事。鍾離伯君離開後,李資讓她沒事別往府外跑,鍾離伯君不在,那些居心叵測之人定會重新盯上她。與其出去找麻煩,不如在府上將自己的嫁衣趕製了,她也老大不小了。
李惜霜心裡擔憂著鍾離伯君,又憧憬著與他的未來,也不知喬姜會不會兌現承諾,她整日待在閨房內,為自己的嫁衣費盡心神。左相府上上下下得了李資的授意,未有一人敢告訴她賢王入獄之事。
聽說鍾離雪要來,她的臉色瞬間變得不太好,這個所謂的四公主,無事不登三寶殿,真不知她此次又有什麼要求。至於白陽那事,找人暗地裡解決不就行了,還需要費什麼周折?
“惜霜妹妹。”
李惜霜沒想到她來的這麼快,瞧見她那張偽善的臉,李惜霜也跟著扯了扯嘴角。鍾離雪走到李惜霜跟前,瞧見她身旁的紅綢紅紗,笑道:“惜霜妹妹這是……在趕製嫁衣?”
如此,鍾離雪便明白了些什麼,她到現在還做著嫁給二哥的美夢,表明她並不知曉二哥已經入獄的訊息,所以白陽的事與她無關。如此一來,她便有機會擺脫這個女人。
李惜霜見她略微鄙視的眼神,連忙將自己縫製了一半的嫁衣收起來,解釋道:“司馬伕人誤會了。”
“我可沒誤會什麼。”鍾離雪咧嘴笑了笑:“此次前來,是有一事想與惜霜妹妹商議的。”
李惜霜一聽這話,臉色一沉。
“之前拜託惜霜妹妹的那件事,不必勞煩了。”鍾離雪邊說邊觀察著她的臉色:“至於我的承諾,就讓它消散了吧!畢竟沒有任何人可以證明,不是嗎?”
“呵……”李惜霜嗤笑一聲:“所以……司馬伕人決定與我分道揚鑣?”
“正是此意。”
“慢走不送。”李惜霜甩袖別開臉,這樣的女人也沒什麼利用價值。
鍾離雪也不惱,笑意盈盈地轉身,輕嘆道:“可笑啊可笑……”
“什麼可笑?”
“小姐,老爺不許你離開閨房半步。”
“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