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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姍姍來遲

不對,她變成尉府的二小姐,豈不是與兄長門當戶對了?

“唉~”想到這裡,鍾離伯謙完全忘記自己身在何處,重重地哀嘆了一聲。反應過來,連忙捂住自己的嘴。榻上熟睡之人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他才鬆了一口氣。

第二日清晨,尉子瑜早早醒了過來,榻邊還有餘溫。尉子瑜勾起唇角,無奈地笑了笑。未等丫鬟們進屋,她便自己去尋衣裳穿。櫃子裡的衣裳五花八門,美則美矣,卻不是她喜歡的樣式。這些衣裳過於繁瑣,她只要簡單舒適就好。

翻著翻著,她瞥見被壓在箱底的灰色煙水百花裙。她將衣裳翻了出來,這煙水百花裙是白陽親自為她穿上的衣裳,衣物上的血跡沒有被洗淨,她伸出手輕輕觸碰著衣物上的汙點,腦海裡又是白陽死時的場景,如今……舊物依舊在,故人無處尋。

她將衣裳放回原處,重新找了一件白色紗衣。尉子瑜趁著沒什麼人,走到攬雲軒院外,尉白夜正在舞劍。

“兄長好劍法。”尉子瑜連連稱讚,她雖有了青子衿的記憶,也知道這副身體原本有極好的武功底子,只可惜不能輕易展露。

“子瑜你醒了?”尉白夜收起劍走到她跟前,尉子瑜將手巾遞給他。

“兄長,我想習武。”

“嗯?”正在擦汗的尉白夜動作一頓,反問:“為何?”

“作為將門虎女,不會武功怎麼行?”說這麼多,也不過是想名正言順地使用武功罷了。

“子瑜以前不是對琴感興趣?如今怎麼改習武?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最終將會一事無成。”尉白夜曲起食指,敲了敲她的額頭。

尉子瑜也不躲,怔怔地捱了這麼一記。

“你怎麼不躲?”尉白夜見她被打也不躲,被打疼了也不哼一聲,真的變痴呆了嗎?

“子瑜想著兄長不會傷害我,所以不躲。”若是不信任之人,她早就拔劍將人家給劈了。能近她身者,皆是她完全信任之人。

“真的變傻了。”尉白夜嘆息了一聲,想起她醒來時將自己的手腕弄成那樣,有些疑惑:“子瑜不是挺厲害,昨日將為兄的手腕弄成那樣。”

“兄長……”尉子瑜低頭思忖了片刻,一本正經地回答:“這些年在外漂泊,就那麼一招用以保護自己,不然兄長早就見不到我了。”

“為兄錯怪你了,過來過來,為兄教你就是……”尉子瑜不肯說她經歷了什麼,尉白夜也不會死皮賴臉的追問,只是想到她曾經可能受了很多苦,就覺得心裡一陣愧疚。如此想著,自然是尉子瑜說什麼,他都肯答應。

尉上卿下了早朝,剛回到尉府不久,便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尉府前廳,尉上卿讓下人奉上茶水。

鍾離伯君恭敬地接過茶水,將茶盞放在右手邊的方桌上。抿了抿唇,恭敬地笑道:“渭陽一案不了了之,尉將軍有何看法?”

尉上卿抬眸望著前廳的屏風,並不想回答他的話。鍾離伯君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明白。

“在下一介武夫,本職工作便是管好離都城外這三十萬守軍。至於其他,在下無權過問,也無心摻和。”

“將軍倒是清閒自在。”鍾離伯君也沒有繼續與他探討渭陽鹽鐵案,而是轉眸往四處看了看。

……

尉白夜正教尉子瑜舞劍,尉子瑜有意收斂,裝作什麼都不懂的樣子,將尉白夜都矇混了過去。攬雲軒外一名奴才跑了進來,拱手行禮之後,將賢王在府上一事告知了尉子瑜與尉白夜。

尉子瑜聽聞奴才的話,臉色立刻陰沉下來,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收起長劍:“若是賢王提起我,就說本小姐身體不適。”

尉白夜張了張嘴,將自己想說的話嚥下。

“兄長。”尉子瑜復將長劍拔出劍鞘:“我們繼續。”

“子瑜不會還在責怪賢王殿下吧?他也是被逼無奈才坐上監斬臺上的。”

尉白夜說完這話,尉子瑜便紅了雙眼,將手中的劍扔到地上,咆哮道:“兄長要子瑜怎麼忘記……白陽是如何死去的,他就坐在監斬臺上,面無表情地坐在監斬臺上啊!他當初對我有多溫柔,那一刻就有多殘忍。”

說完,尉子瑜轉身跑走。獨留怔愣在原地的尉白夜:“僅僅是如此嗎?”

他不知道是問自己還是問旁人,無一人應答。

……

鍾離伯君與尉上卿閒聊了許久,依舊沒有離去的意思,方桌上的茶水續了一盞又一盞。

“對了。”尉上卿想起了什麼:“在下還沒親自謝過賢王殿下。”

“將軍需要謝本王什麼?”鍾離伯君有些疑惑。

“謝過賢王殿下前些日子替在下照顧子瑜。”尉上卿提起尉子瑜時,嘴角含著淺淺的笑意,與他平時嚴肅的神情有些不相稱。

“子瑜……姑娘還好嗎?”鍾離伯君盯著手中的杯盞,棕綠色的茶水蕩起小小的漣漪。如今,他連她的名字都不能輕易喊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