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門主,奴婢想下山。”
“你的傷好了嗎?”千蘭低著頭,手裡的紫毫未停。
“只剩下傷疤了。”黑月如實回答。
千蘭手一頓,抬眸望著她,畢竟是為自己擋那一箭才落下疤痕:“還是去爾雅居找齊先生確認好了再說。”
“是。”
黑月見下山有望,退出怡雅居,匆匆跑向爾雅居。
少主、門主與齊先生的居所是經過深思熟慮才定下來的,少主的往生閣與門主的怡雅居在景浣房的南北面,南北面中間便是景浣房唯一的入口。齊先生的爾雅居在入口後方,齊先生作為生門首領,不僅有超高的醫術,還對什麼絕命丹、十日散有些研究。
他的責任便是在後方照顧受傷的妄徒。
黑月從往生閣跑到怡雅居,再跑去爾雅居,等於圍著景浣房走了大半圈。抵達爾雅居的黑月儼然是一副氣喘吁吁的狀態。
“齊先生在嗎?”黑月趴在爾雅居的院門前喊了一嗓子,無人應答。
“齊先生在嗎?”黑月走到前堂,仍是沒有一個人出現。
“齊先生?”黑月挪步到後堂。
“先生不在,先生與林翰哥下山採藥去了。”
黑月聽到聲音,轉身看向聲音的出處,後堂的藥爐前坐著一名眼生的男子。
“你是?”黑月有些怔愣:“何人?”
“我是新來的。”
“新來的……妄徒?”黑月還是疑惑,景浣房來了新人,這麼大的事,她怎麼不知道?
“嗯嗯。”那男子點了點頭。
“你叫……”
“若要找先生的話,去山腰就可以了。我要好好看著這爐子,沒工夫與你閒聊了。”那男子衝她笑了笑,果真轉過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那爐子。
那爐子又不會自己長腳跑了,他幹嘛盯那麼緊?
黑月想了想,轉身離開爾雅居。反正她也好得差不多了,去同門主說一聲直接下山得了,在三個地方來回跑可真要命。
得到許可的黑月回到往生閣,一邊哼著小曲,一邊收拾包袱。想著即將見到少主與白陽,心情又好了許多。
……
花了兩日的時間,黑月緊趕慢趕,終於趕到離城。望著離城高高的城牆,便覺得有種親切感。按照記憶裡的路線,黑月摸索著走到賢王府。
府門前的倆奴才見到她,甚是詫異。
“黑月,你找誰?”
“***與白陽啊!”
“白……白陽不是已經……”他突然意識到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另一個看門的奴才見她前來,連忙跑去清寧院,找不到賢王,便跑去含笑院。
“怎麼了?”原本高高興興的黑月注意到那奴才的欲言又止,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現在子瑜姑娘不住在賢王府,她現在是尉府二小姐,住在尉府,而白陽……白陽她在秋後被問斬了。”那奴才說到此處,眼中滴了幾滴清淚。雖然白陽平時沒少威脅他們,卻也沒少照拂他們。
“問斬?”黑月的耳朵只聽到這兩個字。
“白陽殺了渭陽知府李堂生,被當場抓住,押回離城後就被問斬了,她的墳冢在城南山腳下。是尉家人葬下的,我親自去看過了,給她帶了些吃的和紙錢。”
“什麼……”黑月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為何白陽死了,沒有一個人告訴她這件事。她不相信白陽出了這麼大的事,門主不知道,齊先生也不知道。
白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