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鍾離伯謙似懂非懂,記著這話做什麼?
“婉兒。”尉子瑜勾起唇角,看向張婉兒,笑道:“既然七殿下願意幫你,你看看是不是該想什麼法子挽留六殿下的心呢?聽說六殿下跟著我父親在古容城待了六年,即便是斐戎國的大漢,六殿下也能輕鬆將其制服。”
“……”張婉兒抿了抿唇,她方才已經聽又苓說過鍾離弋了,現在想到鍾離弋連斐戎國的大漢都不怕,瞬間覺得自己好像完蛋了。
“那勞煩七殿下了。”尉子瑜轉身替張婉兒謝過鍾離伯謙,隨即收起笑容:“七殿下也不宜久留在這望雲軒,不如……”
鍾離伯謙幽怨地瞅了尉子瑜一眼:“過河拆橋。”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望雲軒。
前廳,鍾離伯君與尉上卿又聚到一起。尉上卿品著杯盞裡的茶水,也不打算開口說話。這兩兄弟,惹也惹不起,躲也躲不起。
“尉將軍,聽聞謙兒前來府上叨擾……”
“賢王殿下,七殿下被子瑜所傷,在下定會盡全力醫治七殿下的傷。”尉上卿打斷他的話,這個鍾離伯君,有什麼話也不直說,拐彎抹角還希望別人理解他話裡的意思。倒不如像七殿下那般,想要什麼直接說出來。
“那……”鍾離伯君欲言又止。
“七殿下所提的要求,只要不過分,在下都會盡力滿足。”尉上卿頓了頓:“畢竟是尉府失禮在先。”
“呵呵……”鍾離伯君緩緩笑起來,既然尉上卿不願多談謙兒的事,那就直接說說子瑜的事好了:“方才見了令千金的才藝,本王對她甚是傾心……”
“噗……”剛喝了一口茶水的尉上卿聽了他這話,一口茶水噴回自己的茶盞。丫鬟見狀,連忙上前替他換了一盞新的茶水。
他正在心裡嘀咕著這賢王總愛拐彎抹角,對他愛搭不理,誰能想到他下一句會說出這麼一句話,難道賢王聽到他的心聲了?
“王爺,在下對這個女兒也很上心,可她年紀尚小,前不久才來到在下身邊。此時無論誰說什麼,在下都不會將她拱手讓出去。”尉上卿不卑不亢,鍾離伯君敢逼婚,他就敢拒絕。剛走了一個平王,現在又來了一個賢王。他的女兒是個香餑餑?恐怕是他尉上卿的權勢才是香餑餑吧!
“呵呵。”鍾離伯君也不惱:“年關將至,父皇定會在小年夜那晚在宮中設宴,屆時離城大小官員都會帶著自家親眷進宮赴宴,尉將軍覺得本王在那時請求父皇賜婚可好?”
“呵……”尉上卿冷笑出聲:“在下的女兒曾經待在賢王府那麼久,賢王都未曾對她動情,如今回到在下身邊,賢王卻說傾心在下的女兒。在下實在讀不懂賢王的心思。可憐天下父母心,在下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要替女兒找一個好夫家,找一個疼她愛她的夫君,再不會讓她步了馨兒的後塵。”
“尉將軍怎知本王不是真心實意的呢?”
“在下又怎知賢王是真心實意的呢?”
霎那間,兩人雙眸對峙,爭鋒相對,誰也不肯後退半步。
“不瞞尉將軍,子瑜小姐與本王是心意相通的,我們彼此傾慕。”
“是嗎?”尉上卿蔑笑:“既然如此,那在下就看女兒的心思了。她若是願意,賢王儘管去找皇上賜婚,在下絕不阻攔。若她不願意,誰都別想逼迫她。”
“尉將軍說到做到?”
“男子漢大丈夫,豈會食言?”
尉上卿久經沙場,面對鍾離伯君的壓迫,他依舊鎮得住場子。可他如此硬氣地對鍾離伯君說這話,也讓鍾離伯君意識到武將的威脅。
他手握重兵,離城郊外三十萬護城軍。還有現在在斐戎國擔任要職的舊部,尉上卿若是想要這大祁皇朝的江山,恐怕沒幾個人能阻擋他,這才是鍾離伯君極力拉攏他的原因。
那尉子瑜,也正好是鍾離伯君的心上人。若是能與尉子瑜在一起,江山美人都是他的,兩全其美,互相成全。
可有些事在發展的過程中,有許多不確定因素,往往會偏離自己的想象。
送走了鍾離伯君,尉上卿才想起府上還有一個鐘離伯謙。這賢妃的孩子,一個比一個難纏。尉上卿將鍾離伯謙安置在尉白夜的攬雲軒,並吩咐下人為他準備上好的藥材,準備上好的膳食,可謂是當小祖宗一樣供著。就怕他一不高興,跑到皇上面前告個狀,那子瑜就完了。
到了傍晚,鍾離伯謙也隨著尉家人一起用膳。
他興奮地坐在圓桌旁,望著款款而來的尉子瑜。雙手託著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她。他沒想到竟然能有這麼多人陪他用膳,尉府與賢王府比起來,既熱鬧又有人情味。不似司馬府那般複雜,也不似賢王府那般冷清。
他才來了一天,便不想離開這裡了。
“尉將軍,尉府用膳時都沒有什麼忌諱嗎?”
“我們都是一家人,需要忌諱什麼?”尉上卿脫口說出自己心裡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