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弋有些尷尬。
張婉兒望了望尉子瑜,只見她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將臉別開,嘴角還掛著若有似無的笑容。
這是在嘲笑她張婉兒的魅力嗎?區區一個六殿下而已。
“尉公子。”鍾離弋望向尉子瑜,鍾離伯謙聞聲將視線放在鍾離弋身上,看得他好不自在。
“六殿下何事?”
“尉公子為何以男裝示人?”鍾離弋有些疑惑,大祁皇朝民風開放,男女一同出遊的現象屢見不鮮。他真正的目的不過是想與尉子瑜展開話題,然後假裝不經意地聊起尉可馨。
“六殿下也知道,白陽之死讓很多人都認識了我,所以……”尉子瑜頓了頓,笑道:“凡事小心些好,父親身在要職,萬一哪天被人抓住軟肋可就不好了。”
“原來如此。”鍾離弋瞭然地點了點頭,尉子瑜身旁的某人目光如炬,直直盯著自己。鍾離弋有些窘迫,
可他想見尉可馨,只好假裝沒瞧見某人的目光,繼續與尉子瑜攀談:“聽聞尉公子還有個姐姐。”
“六殿下說的是馨兒姐姐?”尉子瑜勾了勾嘴角,別有深意地看向他:“與姐姐閒聊之時,聽她提起過在宮中的生活,她說六殿下是一位好兄長,曾待她不薄。”
“是嗎?”鍾離弋來了興致。
鍾離伯謙明白他的意圖,也沒多做阻攔。不然的話,就算是六哥,也不能總在子瑜面前晃悠。
“看來六殿下對姐姐的事挺感興趣。”尉子瑜了無痕跡地瞥了張婉兒一眼,暗自感嘆她的任務可能有些重了,試問要打動一個心裡裝著別人的人,需要耗費多少時間與精力?這個尉子瑜就不得而知了。
可……尉可馨現在已經是賢王的侍妾了,鍾離弋總不能……尉子瑜想到這裡,搖了搖頭,苦笑著端起眼前的杯盞,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她現在還好嗎?本殿下未曾與她單獨見過面。”
“她現在好與不好,與六殿下已經毫無關係了。如今她是王……她是賢王殿下的侍妾,她肯定也知道你們二人的身份不便再單獨相處,所以才沒找過你吧!”尉子瑜開口打斷了鍾離弋的想法:“還望六殿下莫要讓姐姐為難。”
張婉兒聽到這裡,有些無奈,尉子瑜給她找了一個麻煩。想要讓鍾離弋愛上自己,首先得讓他忘記心裡的那個人,而鍾離弋心裡的那個人好巧不巧就是尉子瑜的姐姐,還是鍾離伯謙兄長的侍妾,這關係怎麼能如此複雜呢?
“尉公子能否幫幫本殿下,我想……”鍾離弋欲言又止,他就是想見她而已。
“哦~”鍾離伯謙恍然大悟:“原來六哥沒事老愛往賢王府跑是這個原因,看來馨姐姐對六哥無意,如若不然,怎麼六哥去賢王府多次也沒見到馨姐姐呢?”
尉子瑜扶了扶額,尉可馨要是知道鍾離伯謙一口一個馨姐姐地叫她,該多傷心?尉可馨知曉尉子瑜心儀賢王,同樣,尉子瑜也知曉尉可馨真正在意之人是鍾離伯謙。她們兩個若是能換身份就好了,如此,她們也不會為情而愁了。
“七弟。”鍾離弋眼裡掩藏不住憂傷。
“好了,伯謙也不捉弄你了。”鍾離伯謙砸了咂嘴:“這事子瑜能行,馨姐姐自從有了子瑜這個妹妹,性情大變,什麼都聽她這個妹妹的,處處為她著想。”
“七殿下。”尉子瑜咬牙切齒地盯著他,六殿下與姐姐是不可能了,可他不想想眼前不還坐著一個張婉兒?他這話說出來,將張婉兒的臉面擱於何處,真是個幼稚的人:“婉兒你……”
“本小姐與可馨也是好友,正好本小姐許久沒見到她了。”張婉兒一臉無所謂。
尉子瑜知道自己多慮了,張婉兒在此之前,對鍾離弋也不瞭解,更何況接近他也不過是因為輸掉比試罷了。
此次讓鍾離伯謙邀鍾離弋出宮,張婉兒未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反倒讓她知曉鍾離弋與尉可馨之間有什麼不可描述的聯絡。
第二日,尉子瑜叫來了尉可馨。由於鍾離伯謙的臉實在不宜常常出入皇宮,只讓鍾離弋按照約定去明月樓。
尉可馨挽著尉子瑜的手進入明月樓,尉子瑜依舊一身男裝,她如此裝扮也不過騙騙那些不熟悉之人,由於他們常來這明月樓,歷河多多少少對他們有些瞭解。
“姐姐,六殿下不知在想什麼,非要見你。”
“還能為什麼?”鍾離伯謙接過尉子瑜的話,什麼時候子瑜也學會拐彎抹角了。
尉子瑜回頭瞪了身後的鐘離伯謙一眼,朝司馬訪琴點了點頭,附到尉可馨耳邊嘀咕道:“姐姐現在面對七殿下,還會難過嗎?”
“不會了。”尉可馨笑了笑,她早就看清了,也想明白了。
“呃……”不知是誰無意間撞到尉子瑜的肩,她下意識回擊,那人撞到她以後便倒在她的跟前。
尉子瑜反應過來,連忙蹲下身:“我說店小二,我也是老熟臉了,你有必要訛我嗎?”
“明明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