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鍾離伯君的身影消失在院外,尉子瑜才放聲哭泣。
鍾離伯謙站在原地,有些無措,子瑜的心裡還裝著兄長,只是因為白陽之事,她無法對兄長釋懷。鍾離伯謙不知自己該喜還是該悲,他在子瑜心裡真的無足輕重。
鍾離伯謙耐心地蹲在尉子瑜身邊安慰著她,他不是一直都知道嗎?子瑜心儀之人是他的兄長,若不是白陽,他們或許已經在一起了。鍾離伯謙能阻擋旁人接近尉子瑜,卻不能干涉尉子瑜喜歡別人。
罷了罷了,能看到她幸福也是一件幸事。
傷心欲絕的鐘離伯君離開了尉府,回賢王府的路上一言不發。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拒絕,難道將白陽斬首便罪大惡極了嗎?從此不值得被原諒了嗎?看來在尉子瑜心裡,白陽比自己還重要。等到自己擁有權勢的那天,不管她尉子瑜願意不願意,都得陪在他的身邊。
……
尉子瑜哭了片刻,平復了心情。起身看著臉頰上兩團淤青漸漸淡去的鐘離伯謙,頓時心生愧疚:“對不起。”
鍾離伯謙不明白尉子瑜為何突然說一句對不起,看著她淚眼婆娑的樣子,他的心也跟著難受:“子瑜,伯
謙帶你出去玩,離城還有好多好玩的地方,子瑜肯定沒去過。”
“好。”
換上男裝的尉子瑜與鍾離伯謙一同去了街市,尉白夜想了想,決定不與他們一同出去。
年關將至,離城逐漸熱鬧起來,街市上有許多因年關而衍生的物件,人們為了慶祝年關的到來,家家戶戶將舊符換成了新桃,張燈結綵。
“我要吃糖葫蘆。”化悲憤為食量的尉子瑜指著路邊的糖葫蘆攤,不肯挪動腳步。
“老闆,十串糖葫蘆。”鍾離伯謙上前付了銀子。
“我要那個簪子。”
“老闆,將那簪子包起來。”
“我要那個……”
“我要那個……”
……
不自不覺,已經將煩惱拋之腦後的尉子瑜手裡拿著糖葫蘆,望著手裡拿滿了東西的鐘離伯謙,無情地嘲笑起來:“堂堂七殿下,現在淪為一個奴才。”
“誰讓你要買這麼多。”鍾離伯謙轉了轉眼眸,怪嗔道。
“你手上的所有東西都是我的。”尉子瑜歪頭看著他,咬了一顆糖葫蘆放進嘴裡,隨即齜牙咧嘴:“又酸又甜。”
“呵呵……”鍾離伯謙轉頭望著她:“那你還吃?”
“你買了這麼多,我要是不吃完,不就浪費了你一片好心?”
“你要是不想吃,就扔了。”
“不扔。”尉子瑜晃了晃腦袋,嬉皮笑臉地回答。
“扔了。”鍾離伯謙轉身走到尉子瑜跟前,想要奪走她手裡的糖葫蘆。
“不扔。”尉子瑜連忙將糖葫蘆藏到身後,轉身轉到他的身後,邊跑邊做鬼臉:“不扔就不扔。”
“子……”
“呃……”
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尉子瑜不知撞到了誰,轉過身便瞧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尉子瑜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那身影一掌推到在地:“晦氣的東西,竟然衝撞本宮。”
“你沒事吧?”鍾離伯謙扔掉手上的東西跑到尉子瑜跟前,將她扶起,隨後看向那滿臉鄙夷的男子,咬牙切齒地笑道:“大哥好氣度。”
尉子瑜起身望了望那高大的男子,他是太子鍾離凌?不認得她了?
她還是小丫鬟的時候,有幸在宴會上見過太子一面。現在她女扮男裝,不識得也是正常的。只是隨便逛逛集市便撞到太子,是自己運氣太好還是怎地?
“七弟竟為了一個狗奴才與本宮置氣?”鍾離凌瞥了尉子瑜一眼,總覺得有些面熟。
“她不是狗奴才。”聽鍾離凌這樣說,鍾離伯謙氣得炸毛,說話的聲音也提高了好幾度。
“也只有七弟如此善良,你這狗奴才與你一同出來不僅不幫你拎東西就算了,你還給她買糖葫蘆?”鍾離凌一臉的不可思議。
這鐘離凌人模狗樣,只可惜嘴巴不怎麼幹淨,開口閉口都在貶低別人,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貴為太子。
“大哥說完了嗎?七弟告辭。”鍾離伯謙拉起尉子瑜的手腕,轉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