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樣,賢王就是受害者,若細細追查下去,白陽一案的幕後真相便會浮出水面,想要置賢王於死地的人必定覬覦著帝位。”李惜霜接過李資的話。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不會牽扯到賢王殿下。”李資點了點頭:“霜兒下一步該作何打算?”
“父親要將此奏摺呈到皇上面前嗎?”
“看你的決定。”
李惜霜細細思忖了片刻,下定了決心:“父親先等等吧!”
“可以。”李資收起手上的奏摺,靜靜看著李惜霜會拿這東西做什麼。
李資離去,李惜霜坐在原處思慮了許久,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讓人送了書信,邀鍾離伯君花苑茶肆的雅間見。
賢王府的鐘離伯君收到這封書信,不由得搖了搖頭,這大祁皇朝的民風縱然開放,這李惜霜也不該不知廉恥地、三番五次地打擾他。
他這次一定要與李惜霜說清楚,從此斷了她的念想。如此想著,不知不覺已經來到花苑茶肆樓下,店小二引他走進雅間,上官聽寒在雅間外守著。
以前都約在映月湖邊上,這次竟然約在花苑茶肆,還是雅間內。若兩人約在這裡的事被人添油加醋地亂傳一通,即便這裡並不是客棧,也足以令人浮想聯翩。
“賢王殿下。”李惜霜看到鍾離伯君的身影,隨即眉開眼笑。她走到鍾離伯君身邊,伸手挽著他的胳膊:“賢王殿下讓惜霜等得好苦啊!”
“李惜霜。”鍾離伯君甩開她的手,不願看她:“說吧,什麼事?”
“這麼不待見惜霜啊?”李惜霜被他甩開,不僅不惱,反而笑得歡樂。
“你以為你是誰?”鍾離伯君面色黑了下來,以往良好的教養盡失,他直直地站在原地,一絲緩和的態度都沒有:“你知不知道你很煩人?那麼多次拒絕,你是看不見還是假裝不知道?”
“本小姐不知道,本小姐只知道賢王殿下將會是我的夫君。”李惜霜努了努嘴。
“那好,本王現在就告訴你,你與本王今生今世都不……”
“白陽一案有眉目了。”李惜霜別開臉,打斷他的話:“渭陽新上任的知府大人陳錄在前任知府的府上找到了宮中守衛軍的屍首,也就是賢王從離城帶去的侍衛,也是白陽一案中,從沒出現過的證據。”
“你都知道了什麼?”
“現在奏摺在我父親手上,皇上看到這本奏摺,還是旁人看到這本奏摺,這得取決於賢王殿下的態度。”李惜霜自嘲地笑了笑:“能不能還白陽一個清白,白陽一案的幕後主使能不能浮出水面,現在只需要賢王殿下一句話,是非黑白一念間。”
“呵,你在威脅本王?”鍾離伯君盡力忍著自己即將爆發的脾氣,獰笑道:“惜霜小姐膽子不小啊!”
“賢王殿下大可以試試,試試惜霜有沒有能力將白陽一事塵封在過去,只要惜霜將這本奏摺交到太子或者平王手上,那麼這些證據還會存在嗎?”李惜霜苦笑:“為何賢王殿下總是不明白惜霜的心呢?”
鍾離伯君緊緊捏著拳頭,身體不由自主地輕顫起來:“你想怎樣?”
“若是不能還白陽一個清白,恐怕子瑜姑娘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賢王殿下。”李惜霜儀態自然,與糾結痛苦的鐘離伯君截然相反:“惜霜只要賢王殿下去左相府提親即可。”
“你做夢。”鍾離伯君終是忍不住,一拳打在桌上。
“賢王殿下。”李惜霜咯咯地笑起來:“賢王殿下也不想想,娶了本小姐,就等於得到左相的支援,如虎添翼的賢王殿下還怕太子與平王嗎?即便六殿下有皇后娘娘撐腰又怎樣,依舊擋不住賢王殿下成就霸業。到時候有了勢力有了權力,賢王殿下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到時候要幾個尉子瑜都不在話下。”
鍾離伯君細細思量著她的話,他一百個不願意娶李惜霜,可他需要還白陽一個清白,也需要藉助左相的勢力,他才有把握從太子手中奪得帝位。
“呵呵呵……”鍾離伯君紅了眼眶,他忍著不讓自己發出嗚咽聲:“本王……答應你。”
“若明日賢王殿下的媒人沒能來府上,那惜霜便認為賢王殿下拒絕了我,那就別怪本小姐去找別人了。”
李惜霜看了他一眼,嘆息了一聲。無論如何,她存在的使命只是保障家族繁榮昌盛,反正她的夫君人選也就那幾位未婚的皇子,既然如此,倒不如選自己喜歡的。
李惜霜抬腳離去,鍾離伯君在雅間內佇立了許久,上官聽寒見李惜霜離去,王爺還未出來。心裡有些擔心,便開啟雅間的房門走了進去。
他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雙眼通紅,卻沒流下一滴淚。
“本王選對了嗎?”鍾離伯君喃喃自語。
上官聽寒不知道他所指何事,看他這狀態,也不好開口問。陪著他站了一會兒,他忽然瘋了似的往樓下走去,坐上馬車直奔皇宮。
上官聽寒無奈,只得陪他一起前往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