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尉白夜訕訕地笑了笑。
“穿統一一點。”尉上卿回道。
尉上卿說完,突然苦惱起來,將臉面向尉白夜,問:“要不要讓可馨與我們穿一樣顏色的?”
“怎麼不要?我們不是一家人嗎?”尉白夜點了點頭,連忙差下人去送信。
“父親,兄長你們好幼稚。”尉子瑜甚是無奈,不過,有一群永遠站在自己身邊的家人的感覺,真好。
春風微拂,輕輕吹開枝丫上的花蕾。滿城花開,十里紅妝,鍾離伯君坐在馬背上,看不出面上是否喜悅。喇叭嗩吶,曲兒小動靜大。沿途的百姓紛紛探出頭來,看看是誰家迎娶新娘子。
迎親的隊伍從街頭排到街尾,尉子瑜跟在鍾離伯君身後不遠處,從賢王府一直跟到左相府,親眼見著他將李惜霜迎了出來,那一刻,尉子瑜徹徹底底地死了心。即便白色的身影很扎眼,還是被前來看熱鬧的百姓淹沒在人群裡。
她真的放下了,說不出祝福的話,卻也不會多加阻攔。
尉上卿得知自己女兒跟著人家送親的隊伍走了一路,有些哭笑不得,更多的是心疼。賢王傷害了子瑜,他對賢王的好感也在今日枯竭。
鍾離伯君站在府外迎接賓客,今日無意見過尉可馨一面,雖然華麗,卻是一身素白。
尉家來了三輛馬車,第一輛是尉上卿的,第二輛是尉白夜的,兩人跳下馬車,一個穿著白色戰袍,一個穿著墨白相間的長衫,兩人向第三輛馬車走去,身後跟了好幾排尉府的下人,個個人高馬大,嚇壞了好多圍觀的百姓。
他們走到第三輛馬車跟前,將尉子瑜扶下馬車。鍾離伯君瞧見那一抹白色的身影,乾淨純潔,像極了春日綻放在枝頭的白色含笑花,矜持含蓄,莊重美麗,豔麗的外表,含著沁人的芬芳,純白而高雅。
尉家人都是一身白,這是商量好的?
尉子瑜走在尉上卿身旁,另一邊有兄長護著。其他貴女見尉子瑜這待遇,只有羨慕嫉妒的份。怪只怪沒有像尉上卿那樣的父親,官職高,脾氣還好,還疼愛自己的女兒。怪只怪沒有像尉白夜那樣的兄長,長相俊朗,還護著妹妹。怪還怪自己命不好,為何自己不是那尉子瑜?
尉家人向賢王府走去,尉上卿與鍾離伯君打招呼,尉子瑜耷拉著眼皮行了個禮,便隨著父親與兄長一起走進府內,並未多看他一眼。
尉上卿知道尉子瑜在逞能,可他還是想誇自己的女兒做得好。
鍾離伯謙見到尉子瑜,終於來了興致。
“伯謙。”
“以後不許叫我七殿下,多生疏啊!”
“好啊!”尉子瑜見到鍾離伯謙,面上終於多了些笑容:“那伯謙能帶子瑜去見姐姐嗎?”
“可以。”
尉上卿瞧見面色終於有些波瀾的尉子瑜,望著兩人離去的身影,欣慰地點了點頭。可如今尉子瑜在賢王府,他不放心,示意尉白夜偷偷跟在身後。倒不是怕鍾離伯謙使什麼壞,怕的是別人,今日這賢王府,熱鬧得很,出了什麼事,誰能負責?
鍾離伯謙帶著尉子瑜找到尉可馨,便將她帶到前廳人多的地方。尉可馨來到前廳,便與兄長走到父親身邊,將尉子瑜獨自丟到鍾離伯謙身邊。
“好巧啊!”鍾離伯謙笑嘻嘻地揪了揪自己的衣裳:“伯謙與子瑜穿了同一種顏色的衣裳。”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了我一路。”尉子瑜湊到鍾離伯謙眼前,瞪著他。
“哈哈哈……今日的酒好香。”鍾離伯謙訕訕地笑著,試圖轉移話題。
“你是不是特別高興?”
“對啊!伯謙的兄長成親了,能不高興嗎?”
“若今日的新娘是我,你還會如此開心嗎?”尉子瑜認真地看著鍾離伯謙。
“不開心。”鍾離伯謙果斷地回答,然後仰起頭對著她傻笑道:“可惜兄長的新娘子不是你。”
“……”尉子瑜低下頭不再說話。
“伯謙錯了。”意識到自己戳中尉子瑜的傷心之處,連忙道歉。
尉子瑜賭氣地轉到另一邊,不搭理他。鍾離弋來到賢王府,第一眼在人群中找到鍾離伯謙,因為他身旁就站著一個扎眼的尉子瑜。
鍾離弋跑到他跟前,與他搭話,他也不理,只顧著對尉子瑜認錯。
尉子瑜被他逼得無可奈何,忍不住笑了起來:“小女子參見六殿下。”
“唉~”鍾離弋長長地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男大不中留啊!”
“六哥,快看婉兒小姐。”
鍾離弋隨著鍾離伯謙的手指望去,哪裡有什麼張婉兒。回過頭來,揪著鍾離伯謙的耳朵不肯撒手:“七弟厲害了啊!連六哥也敢騙,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六殿下,大庭廣眾之下,好歹給七殿下留個面子,兄弟之間,應該要相親相愛,互幫互助才對啊!”尉子瑜看不下去,只不過被揪住耳朵,叫得比殺豬的聲音還大。看看,他都惹來多少人側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