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算,放眼整個大祁皇朝,琴技能與七殿下匹敵者,極少。”青映雨淺笑。
兩人正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著,尉子瑜從膳房走到前廳,瞧見青映雨,走上前打了聲招呼:“映雨。”
“少主。”青映雨見到尉子瑜的到來,打趣道:“哎喲,許久不見,少主成熟了許多。”
“呵呵……”尉子瑜看著她:“映雨現在與以前一點都不一樣,越來越幼稚了。”
“有些經歷會讓人成長,過得太幸福的話,會讓人變得不知天高地厚。”
“這麼說來,映雨是過得太幸福了?”尉子瑜挑了挑眉:“映雨,我們肚子餓了,這往生閣就你一人?”
“對啊,能自食其力何必要麻煩旁人?”青映雨瞭然地點了點頭:“兩位稍等片刻,我這就去膳房。”
“等你哦!”尉子瑜目送青映雨離開,才看向只是抿著唇笑,卻不肯說話的鐘離伯謙:“怎麼一言不發?這可不是你的性格。”
“方才與她把要說的話都說完了,此刻無言很正常。”鍾離伯謙雙眼緊緊盯著尉子瑜,看得她有些不自在。
……
青映雨很快做好滿滿一桌膳食,三人坐在清池旁用晚膳。尉子瑜許是餓壞了,嗷嗚嗷嗚大口吃菜。鍾離伯謙靜靜地看著她,為她夾喜歡的菜。
“少主這麼放心映雨?”
“你費盡心思活了下來,怎會在這種時候犯糊塗呢?”尉子瑜不以為然地回道:“若你真的下毒了,本少主依舊可以在臨死之前,將你反殺。”
“子瑜說什麼胡話呢?”鍾離伯謙打斷了她的話,為她夾了更多的菜。
坐在一旁的青映雨笑得不亦樂乎,為何同為鍾離姓,差距這麼大呢?若是鍾離凌有鍾離伯謙待少主萬分之一的好,她也不會奮起反抗,將鍾離凌置於萬劫不復之地。偶爾想起他,或許會有些傷感,但她早已不是明映之,而是重獲新生的青映雨。
晚膳過後,青映雨回到白陽的房間,鍾離伯謙與尉子瑜待在半圓景窗邊,身後是搖曳的燭火。許是住的高,尉子瑜感到身上有些寒冷,鍾離伯謙見狀,將她攬到自己的懷裡。尉子瑜會心一笑,暗自在心裡腹誹自己,有人疼就會變得矯情。
“沒想到今夜的星辰如此閃亮,可惜了,還是抵不過陽光的光輝。”尉子瑜靠在鍾離伯謙的肩上,此生就想與他如此渡過,可那些瑣事還未解決。
如果在錯的時候遇上對的人,那麼安心等到對的時候,再與他在一起吧!
“各有各的美吧!”鍾離伯謙感嘆了一聲:“子瑜喜歡白天還是黑夜?”
“我喜歡白天,白天像你。”只有白天才有小太陽啊,不是嗎?
“我喜歡黑夜,黑夜像你,既神秘又璀璨。”鍾離伯謙望著不遠處的夜空,伸出手,彷彿能觸碰到星辰。
“什麼白天黑夜?”尉子瑜訕訕一笑,她不想繼續討論下去,心口隱隱有些疼痛。
白天與黑夜一日只能相見兩次,第一次是黎明破曉,晝夜更替之時。第二次是日落黃昏,夜晝交錯之時。
可她不想與鍾離伯謙這樣,他們誰也不是白天,誰也不是黑夜。他們共同沐浴陽光,共同抬首仰望夜空星辰。
“子瑜,今夜就靠在伯謙肩上睡去吧!”
“為何?”
“因為……”鍾離伯謙撓了撓後腦勺:“因為伯謙還未與你成親。”
“噗哧……”
一聲輕笑過後,山間崖邊陷入了寧靜,屋內的燭火輕輕搖曳著。有鍾離伯謙在身邊,尉子瑜總是睡得很安穩。
“呵……身居高位怎能如此放鬆警惕呢?”
鍾離伯謙望著肩上傳來均勻呼吸的人兒,伸手虛撫著她的臉龐,他的臉上早已沒了旁人見過的稚氣,眉間是化不開的沉重。
歇息了一夜,兩人整裝返回離城,臨行前,青映雨相送:“少主,不去見一見齊先生嗎?”
“不了,快點完成那些瑣事,便能早些回到景浣房。”尉子瑜翻身上馬,朝著馬下的青映雨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