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鐵案了結,陳錄也該回渭陽城了。他在離城的街市上來來回回地尋找,還是沒能看到那個人的身影。明日就要動身回渭陽城,他與皇上辭別,發現皇上的臉色不太好。
臨行前,決定去司馬府拜訪一番,免得失了禮數。如此想著,陳錄已經來到司馬府上,司馬尚書在前廳接待了他。他品著茶,四處張望著。
“陳大人?”
“司馬尚書。”陳錄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陳大人為何心不在焉的?不知為何事煩憂,亦或是心中牽掛著誰人?”
“司馬公子……”
“……”司馬尚書一噎,他沒事牽掛他的孩子做什麼?看他那副春心萌動的樣子,司馬尚書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還是硬著頭皮問道:“哪個司馬公子?”
“司馬二公子他……”陳錄欲言又止,又不能說自己來找黑月。
“訪琴他最近被在下禁足了,他總愛四處亂跑,也不學著人家君公子些,在下便將他禁足了。”
“那下官能去看看他嗎?”陳錄試探性地問道,他不想白跑一趟。司馬公子怕父親操勞,特意跑去渭陽城幫司馬尚書查案,沒想到竟被司馬尚書誤認為不學無術,還將他禁足了。怪不得他在街市上轉悠了許久,也沒見到司馬公子與黑月。
等等……
“司馬公子何時回來的?”
“在陳大人抵達離都的前兩天。”司馬尚書如實回答。
“如此。”陳錄方才燃起的希望又滅了下去。所以他遇襲時,救他的人會是誰呢?
司馬尚書領著陳錄走到司馬訪琴的院中,陳錄遠遠望著他的背影,他獨自坐在院中,看起來有些淒涼。明明在渭陽城之時,他給人的感覺是積極樂觀的,為何見到單獨一人的他會反差那麼大呢?
“司馬公子。”陳錄走進院子。
司馬訪琴聞聲回頭,瞧見陳錄,有些不可思議地站起身。眼神又恢復了色彩,他又變成在渭陽城見到時的模樣:“陳大人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哪裡的話?”陳錄走上前:“渭陽的鹽鐵案已經塵埃落定,我該回去了,特意來向你辭別,對了,跟在你身邊的小丫頭呢?”
“人家可不是跟在我身邊的小丫頭。”司馬訪琴就知道他目的不純:“在下是無能為力了。”
“可是……司馬公子不是說她是你侍衛嗎?”
“陳大人這是在自欺欺人,你都知道她女扮男裝了,那她是我侍衛的身份還成立嗎?”
司馬訪琴的反問問住了陳錄,他想了想,懇求道:“真的不能告訴在下,她的去處嗎?”
“真的無能為力。”司馬訪琴搖了搖頭:“有緣的話,你們自會再見。若是無緣,在下還是勸陳大人趁早死了這個心吧!免得白白浪費了大好的年華。”
“可是……”陳錄眼眸閃過一絲受傷,瞥著眼前苦苦規勸自己的男人,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司馬公子莫不是也……”
“陳大人想多了。”司馬訪琴打斷了他的話,他喜歡的人,他從不敢說出口。
“如此。”陳錄鬆了一口氣。
陳錄辭別司馬訪琴,起身回了渭陽城。此行未見到黑月,是心裡一大遺憾。走到哪裡都在唸叨著,心裡默默地想著。
……
賢王府清寧院。
左相與賢王坐在院中,上官聽寒抱劍站在鍾離伯君身後。
兩人在院中對弈,左相落下手裡的黑子,笑道:“賢王殿下,就差最後一步便可大功告成。”
“最後一步也是最關鍵的一步,若是走錯,全盤皆輸。”鍾離伯君單手執白子,正猶豫著下哪一步棋。
“賢王放心走,無論如何,在下都會讓著您的。”
“左相大人說笑了。”鍾離伯君落下白子:“這次我們沒有出手,是三弟自己堵死了自己的路。”
“或許平王殿下只是走錯了最後一步棋,聽司馬尚書說,平王殿下要陷害的……可是賢王殿下您。”左相復拿起一顆黑子,視線落在棋盤上,嘴角是不明的笑意。
“如此看來,還是本王福大命大。”
“下一步,賢王殿下打算怎麼走呢?”
“左相大人還未落棋,本王著什麼急?”鍾離伯君勾唇淺笑。
現在的他早已沒了當時與尉子瑜初見時的溫柔,取而代之的是算計與權謀。當他染上這是非浮華,便不再是尉子瑜心中的美好。
所以尉子瑜選擇了離開,選擇了鍾離伯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