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喬姜的大伯,喬丞相名叫喬元生,他有一個弟弟失蹤了,至今都沒有下落,留下一個兒子喬姜。”尉上卿嘆息道。
“失蹤?”尉子瑜皺了皺眉,知道了這麼多事情,尉子瑜也不好繼續追問下去,不然該被父親發現馬腳了。
“是啊!”尉上卿嘆息了一聲,望著黑漆漆的窗外,轉頭看向尉子瑜:“天色也不早了,子瑜快些回房歇息吧!”
“父親也要早點歇息。”尉子瑜回了一句,眼巴巴地望著他。
疲累的尉上卿抿直唇線,說了一句寬慰的話,便打發尉子瑜離開:“明日是春日詩會,子瑜早些歇息吧!”
“知道了父親。”
尉子瑜起身退出書房,回到望雲軒的路上,細細思量著父親所說的那些話。六殿下的外公喬丞相是攝政王般的存在,那當時皇上下令撤兵或許不是皇上的本意,受了喬丞相的要挾也不一定。
如此想著,她已經到了望雲軒,院中的紅豆綴滿枝頭,在燭火的照耀下顯得飽滿可愛。尉子瑜笑了笑,準備明日春日詩會回來,就將它們摘下來熬湯喝。
第二日,黑月與麗兒早早替尉子瑜梳妝,由於將軍交待過不必過於隆重,免得她惹上什麼不必要的麻煩,兩人便只是簡單地為她裝扮了一下。
去貞德殿,尉子瑜選擇帶著機靈一點的黑月。眾人到齊,尉子瑜與張婉兒並肩而立。趙淺沒了李惜霜,後又得知自己父親是尉子瑜父親的部下。她也不敢張揚了,想要接近尉子瑜,巴結巴結,每次都被尉子瑜故意忽略了。
趙淺為了討好她,四處向別的官家小姐說尉子瑜有多好。這些話正好落到剛剛走進殿上的喬貞耳朵裡,她擰著眉,心裡有幾分煩躁。
尉子瑜看著皇后喬貞,她的神情淡漠,總是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錯覺。她一身錦衣華服,隆重登場,尉子瑜等人紛紛垂首彎腰,給她讓出道來。
她走到殿上,頭上的步搖來回搖晃著,宣佈了春日詩會的開始。
尉子瑜與張婉兒走到一旁的角落裡,張婉兒見到皇后,有些緊張,她可是六殿下的嫡母,看起來不是很好相處的樣子。
“子瑜~”張婉兒本想與尉子瑜說說話,緩解緩解自己緊張的心情。
還未等尉子瑜開口,喬貞便走到兩人的身後,端莊大雅:“這位可是張御史家的婉兒小姐?”
喬貞的視線落到尉子瑜身上,說出的話卻是在問張婉兒。
“回皇后娘娘的話,小女子是尉將軍的義女,婉兒小姐是我身旁這位。”尉子瑜行了個禮,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哦?”喬貞故作驚訝:“怪不得本宮覺得你姿色欠佳,原來這位才是張御史家的婉兒小姐。”喬貞走上前握住低著頭的張婉兒的手,看起來甚是欣賞的樣子。
尉子瑜也不惱,垂下頭笑道:“皇后娘娘果真好眼力,婉兒小姐可是離城難得一見的絕色美人。”
皇后一見她便明裡暗裡爭鋒相對,這讓尉子瑜有些摸不著頭腦。
“看來尉二小姐很有自知之明啊!不像本宮那義女,妄想著飛上枝頭當鳳凰。”喬貞眉色淡淡,像是在說一件極其平淡之事。
“是嗎?”尉子瑜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這皇后也只是表面上看起來賢德,竟當著她的面侮辱姐姐尉可馨,不知該說她什麼好:“有想法自然是值得讚揚的。”
“那尉二小姐對未來的期盼是什麼?說不定本宮能滿足你呢?”
“回皇后娘娘的話。”尉子瑜眼珠一轉,靈機一動:“小女子覺得六殿下……”尉子瑜頓了頓,等待她的下文。
“常聽弋兒提起婉兒,本宮認為弋兒肯定很喜歡婉兒這一類女子。”喬貞冷笑了一聲:“本宮應該替他做主才是,整個大祁皇朝,也只有婉兒這樣的女子才配得上弋兒,本宮定不會允許什麼亂七八糟的女人靠近弋兒。”
“啊~好可惜。”尉子瑜故作惋惜:“本來小女子還想詢問皇后娘娘,六殿下喜歡什麼樣的女子來著,看來……是小女子痴心妄想了,小女子像極了那隻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的麻雀。”
尉子瑜抬起頭,與喬貞對視。
喬正望著尉子瑜,竟覺得有一絲寒冷,那深不見底的眼眸不知蘊藏著什麼。越看她越覺得渾身不舒服,喬貞朝她冷哼了一聲,便轉身離去。
“方才嚇死我了。”張婉兒摸了摸自己被皇后觸控過的手腕:“我實在佩服你的定力,要是我,指不定手腳發抖了。”
“瞧你那點出息。”尉子瑜緩和了神情。
“她方才好像話裡有話。”張婉兒再傻也不可能聽不出喬貞話裡的意思:“她與你無怨無仇,為何見到你便爭鋒相對啊?”
“誰知道呢?”尉子瑜反問了一句,她討厭之人,恐怕是父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