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你自私。”齊問筠抬腳離去,從千蘭身邊擦肩而過,頭也沒回。
千蘭見他這樣,心裡愈加委屈。
“那你呢?”千蘭轉身盯著齊問筠的背影:“你呢?你不也幫著我做這些事?你也是幫兇,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
齊問筠的腳步一頓,轉過頭,譏笑道:“對,我沒資格指責你,也沒資格待在你身邊,屬下恭送門主。”
“你……”
齊問筠轉身離去,他確實是千蘭的幫兇,所以才無法原諒千蘭,更無法原諒自己。他走進後堂,沒瞧見李三也沒看到青映雨,這兩人去哪兒了?乖徒兒不是說這解藥是替皇上研製的嗎?怎麼如此怠慢?
林翰徑直走到自己的房間,他要好好歇息歇息,否則待會兒與齊先生下山時沒有多餘的力氣。齊先生與門主的愛恨情仇,那是連少主也管不了的,他一個小小的妄徒,哪裡插得上話,還是走遠些。
齊問筠在後堂待了一會兒,李三從自己的房間內走了出來,見到齊問筠,連忙行禮問好。
“映雨去哪兒了?她不是說這解藥是少主讓她替皇上配的嗎?”齊問筠瞧見匆匆從房間走出來的李三,開口問道。
“這是替皇上配的解藥?”李三一怔,之後便是恍然大悟:“怪不得她沒日沒夜地折騰我們,原來是為了替皇上配解藥。”
“你還沒回答我問題。”齊問筠見他自顧自地說了半晌,卻沒有回答他的意思,不由得有些慍怒,方才與千蘭見面,已經讓他心裡很不是滋味,現在李三這表現直接點燃他的怒火。
“哦~解藥研製失敗了,我們又要開始新的嘗試。如此夜以繼日地忙碌,我怕她支撐不住,讓她回往生閣洗簌,讓她放鬆放鬆。”李三沒有看出齊問筠的慍怒,但他對齊問筠一直都很恭敬。
“如此也好,沒日沒夜,爾雅居已經亂成一鍋粥了,今日我們都歇著吧!”齊問筠的怒火減少了許多,坐在後堂耷拉著腦袋。
“是。”
李三見他心情不是太好,也沒再與他搭話。默默地收拾整理著亂糟糟的後堂,等待青映雨歇息好了,開始新的嘗試。
青映雨以最快的速度收拾整理好自己的儀容,騎著馬快速跑回爾雅居。走近後堂,瞧見齊問筠坐在藥爐邊唉聲嘆氣,她連忙走上前笑道:“師父不要氣餒,這次失敗了不要緊,我們繼續開始新的嘗試,總有一次會成功的。”
齊問筠抬頭看著她,無奈地笑了起來:“為師知道。”
“那師父笑一笑,打起精神開始作為吧!”青映雨上前搖晃著齊問筠的手臂,撒嬌道:“師父別不開心了,我們醫者就應該鑽研醫術。”
“為師才是醫者,映雨可不是。”
“為何不是?”
“映雨擅於用毒,可不善於行醫治病。”
“所以才拜您為師啊!”青映雨瞧見正在打掃後堂的李三,發話道:“三兒,快些整理,我們要開始新的嘗試了。”
李三突然被青映雨提到,轉身看向她,有些不情願地道:“可是方才齊先生說了今日可以歇息。”
“歇息什麼歇息?”青映雨一聽這話,急得甩開齊問筠的手臂,起身走到李三跟前質問:“這解藥可是替皇上配製的,皇上的安危關係到天下蒼生,你這是要置天下蒼生於不顧嗎?”
“天下蒼生與我何干,我這個人一直……”李三垂下頭小聲嘀咕著。
“你說什麼?大聲點,我沒聽清。”
“方才齊先生說了今日可以歇息。”
“師父。”青映雨皺著眉回頭望向坐在藥爐邊的齊問筠:“少主吩咐的事,我一定要完成,就算天下蒼生與我無關。”
天下蒼生的確與她無關,當她遭受欺辱時,沒有一個人站在她身邊為她說話。當她活得步步驚心時,沒有一個人向她伸出援助之手。天下蒼生與她何干,她的命是青子衿救的,青子衿吩咐的事,她絕對不會懈怠。
“為師可沒說過。”齊問筠見她如此較真,眼中蒙了一層薄薄的霧氣,心想她肯定想起自己的過去:“李三,你膽子肥了,竟敢當著我的面拿我當藉口。”
“三兒聽見沒,師父不承認你說的話。”青映雨的臉上揚起淡淡的笑容:“師父怎會如此糊塗,這可是替皇上配製的解藥,他的親兒子想要傷害他,可宮中卻沒有人告訴他實情。”
能拿到她的慢魂散,且有動機傷害皇上之人,被囚禁於誅心殿的那個人的嫌疑最大。青映雨搖了搖頭,萬人之上的皇上,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
皇宮之中。
鍾離越臥病在榻,謙兒不知去向,身邊只有趙公公與嫻妃照看著。伯君最近很忙,弋兒……他在盤算著什麼呢?皇后,她又想做些什麼呢?想他鐘離越馳騁一生,如今竟落得這個下場,病不知何因,命不知何時絕。
若是、若是仙合還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