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張御史實在看不下去,自古帝王多疑慮,再這麼說下去,尉上卿無罪都會變得有罪:“尉將軍出現在印犁城,本已經對斐戎餘孽起了極大的震懾作用,再說了,悅安城那邊的動亂也只是傳言,他們並未真正反叛,若是尉將軍出手打擊,豈不是無事生非,逼他們反叛?”
“臣贊同。”司馬尚書也上前一步。
“老臣贊同。”君尚書見狀,也上前一步進言。
“皇上,尉將軍之事確實存在爭議,他這樣做確實有些不妥。”左相上前進言道。
這些都只是開胃菜,等到趙副將的書信傳來,到時候,皇上不信也得信。鍾離伯君一言不發,他知道自己雖然沒有開口幫著左相說話,可是很多事,都是他授意左相如此做的,他不是幫兇,而是主謀。
鍾離越不想繼續聽下去,每日都說這些,他們不煩,他也聽累了。沒有確切的證據,他不會輕易懷疑尉上卿。
……
喬姜待在喬府,下朝的時辰過了沒多久,宮中便有人來喬府,宣他進宮。此人除了他的堂姐喬貞,還能有誰?
唉~怎麼辦?堂姐總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難道他是喬莽的兒子,就會像父親一樣笨?為了兄長殺妻棄女?他籌謀到現在,僅僅只為了弋兒,那也太不值得了。
可憐了妹妹,連名字都沒有,便死在悅安城城樓下。喬姜懷戀她之時,不知該叫她什麼,索性擅自替她取了一個名字,叫喬冉。
太子被禁於誅心殿之後,喬冉便不復存在了。
喬姜隨著傳信之人來到貞德殿,穿過迴廊,走到院中,聽到淒厲的喊叫聲。走了幾步,看到不遠處的長凳上,趴著一個奄奄一息的丫鬟,她身側的奴才正拿著板子,一下一下打在她的身上。
傳信之人見他盯著那人,解釋道:“皇后娘娘吩咐奴才們處理一隻老鼠。”
“一隻老鼠?”
“對,一隻喜歡聽牆角的老鼠。”
“原來如此。”
喬姜抬腳走進殿內,吉兒帶著眾下人離開,殿上只剩下喬貞與喬姜二人。
“近日朝臣們開始對尉上卿不滿,紛紛提出自己的意見,姜兒怎麼看?”喬貞坐在椅子上,微翹著小指,淡淡地問道。
“草民參見皇后娘娘。”
“本宮問你怎麼看,沒讓你行禮。”
“回娘娘的話,草民不知娘娘所指何意。”
“賢王已經開始行動了,你那邊準備得如何了?”
“一直在準備著,等著皇后娘娘一聲令下。”
“是嗎?那北方為何到現在還沒有動靜?”喬貞淡漠地瞥了他一眼:“姜兒,北方得鬧出動靜才行啊!不然怎麼進行下一步計劃,賢王那邊已經開始行動了,我們再晚一些,你我都得被牽連。”
“回皇后娘娘的話,草民明白了,這就下去吩咐。”
“動作快一些,別讓賢王搶先了。”喬貞右手放在手邊的桌案上,輕敲著桌面:“現在的你我,正走在纖細的繩上,腳下便是萬丈深淵,一不小心,我們就會摔得粉身碎骨。”
“草民明白。”
“下去吧!”
喬貞揉了揉微疼的腦袋,最近心裡承受的壓力過大,日日替那事擔憂,又得為弋兒籌謀,不知當年的父親,會不會與她一樣,也有力不從心之時?
喬姜回到喬府,便派人將自己的言論散播下去。霎時間,北方的附屬國紛紛躁動起來。喬姜讓人散播尉上卿處理完悅安城之事便會北下攻打北方附屬國的訊息,第一個遭殃的便會是寧國。
那怎麼行呢?尉上卿滅掉斐戎,而他們並未進犯大祁皇朝的邊境,這麼多年一直相安無事,突然要除掉北方附屬國,這也太過分了吧!
前些日子,傳聞大祁皇朝的皇上已經危在旦夕,難道他也想學著先皇那樣,想在臨死前收服北方附屬國?
竟派出尉上卿那樣的人物,看來大祁的皇上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