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曾強迫過鍾離伯謙,不過那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哪有什麼那一夜,再說了,他不也沒同意嗎?
“子瑜又想不認賬。”鍾離伯謙故作委屈。
“少主,你與七殿下之間發生了何事?”黑月疑惑地望向尉子瑜,希望從她那裡得到答案。
“沒什麼事,你別胡思亂想。”尉子瑜慌亂地解釋道,隨即瞪向鍾離伯謙:“你別胡說八道,你這樣說,會讓我在屬下面前失去威信。少轉移話題,也別試圖矇混過關。你現在趕緊回離城,沒事別離開皇上的視線,不可獨自去偏僻之處。”
“子瑜,我是男人。我若是去了偏僻之處,難道有人會非禮我不成?”鍾離伯謙挑了挑眉,看來子瑜是因為關心他,才不肯讓他跟去悅安城。
“伯謙,我沒有說笑。”尉子瑜的神色嚴肅,眸中滿滿的擔憂。
“子瑜知道我為什麼出現在此處嗎?”
“為什麼?”
“我被喬姜追殺了。”鍾離伯謙癟了癟嘴,垂下眼眸,睫毛輕輕煽合著。
“真的?”尉子瑜的神色越來越冷,喬姜是不是有些過分了,公然刺殺大祁皇朝的皇子,膽子越來越大。看來他真的覺得自己勝券在握,她尉子瑜甘願變成千蘭的棋子,是因為母親千雲的緣故,可她從未覺得喬姜有凌駕於她之上的本事。
“真的。”鍾離伯謙認真地點了點頭,他若不說謊,尉子瑜就要將他趕回離城。他不要離開尉子瑜,好不容易等到她心悅自己,他絕不會輕易放開手,就算未來的路是刀山火海,他也要想方設法陪她一起闖下去。
他這一生碌碌無為,做過最瘋狂的事就是愛上尉子瑜。
“好吧!”尉子瑜嘆息了一聲,垂首思考著要如何安排鍾離伯謙。
馬下的人聽聞這話,薄唇抿成一條弧線,將手伸到尉子瑜跟前,仰著頭望著她。尉子瑜回過神,看著鍾離伯謙伸出右手,好看的手伸在她的眼皮子下。另一隻手正扶著右肩上碩大的包袱,只見他嘴角眉梢皆是笑意。
“伯謙這是要做什麼?”尉子瑜有些不解。
“當然是讓子瑜拉伯謙上馬,難道讓我走進上水城?你別看此處隱約可見上水城城牆,可這距離還遠著呢!”
“上馬同騎?你和我?”尉子瑜的嘴角抽了抽:“你的馬呢?”
“跑了。”鍾離伯謙自然而然地接過她的話。
尉子瑜白了他一眼,看他這真誠的模樣,說得跟真的似的:“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
“真的跑了,你看這附近哪有馬匹?”鍾離伯謙往四周看了看,有些心虛。
“難道不是你故意將馬放了?”
“沒有。”鍾離伯謙低下頭,癟了癟嘴。果然什麼都瞞不住子瑜,這下可好了,他很有可能被子瑜丟在這荒郊野嶺,揹著碩大的包袱,舉步維艱地往上水城走去:“那、那要不子瑜騎馬走在前面,伯謙跟在你們身後跑好了,反正伯謙一定會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跑得口乾舌燥,跑得氣喘吁吁,累垮之後,夫人記得親自照顧。”
“噗……”黑月捂住笑了起來。
鍾離伯謙見黑月這樣,隨即看向她,道:“本殿下要是累垮了,你不可前來照顧本殿下,聽到了嗎?”
“聽到了聽到了,七殿下。”黑月點頭如搗蒜。
“鍾離伯謙你……是想氣死我嗎?”尉子瑜無語地看著他,說得這麼可憐做什麼?怪讓人心疼的,一個大男人總在她的面前賣慘是怎麼回事?他真的一點兒大男子主義都沒有,沒想過夫綱之類的東西嗎?
唉~胡思亂想什麼呢!什麼夫綱不夫綱,他都不在意,她操心這些做什麼。
“不可以,子瑜不可以被氣死,那伯謙不就成了……”
“你可閉嘴吧!”尉子瑜實在受不了他的軟磨硬泡、裝傻賣慘。
向他伸出手,鍾離伯謙看見尉子瑜伸出的手,每次看到她掌心的疤痕,他便忍不住替她心疼。
“坐前面還是坐後面?”鍾離伯謙掩去眼中的心疼,嘴邊綻放出笑容,仰頭望著她。
“有區別嗎?”
“確實沒區別,伯謙若在前,子瑜需得抱住我的腰。伯謙若是在後,我就得抱住子瑜的腰。反正不管在前還是在後,我都要握著韁繩,不然我怕自己會摔下馬。”鍾離伯謙得意地揚了揚下巴,臉上是一如既往的笑容。
尉子瑜聽他如此說,耳根紅了起來。她坐在馬背上,不知該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