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曼槐覺得眼睛有些難受,轉過臉去不看這二人,老太太更是捏緊了衣袖,氣的臉都有些微紅了。
“你個以色侍人的東西,在這一家老小面前還這般不要臉?”老太太瞪著曹千憐“若再不把你的眼淚瓣兒收回去,就給我滾去家祠罰跪思過!”
曹千憐故作慌忙的擦了淚,跪在地上“兒媳愧對大夫人,愧對老太太,請老太太責罰!只是錯不在大郎和兒女,希望老太太不要株連!”
“我的兒媳只有譚氏和大夫人,你不過是個妾室,也敢在我這兒自稱什麼兒媳?”老太太根本不吃這套,看向蘇耀“我不管你究竟是不是被矇蔽了,但她故作委屈多年,想來你心裡有數,今兒這事誰也沒提她名道她姓,她卻這般哭哭啼啼的坐不住,你若不是個瞎子就應該明白!”
蘇耀低頭應是。
曹千憐暗暗咬著銀牙,只覺得不僅是老太太對付自己,這大夫人也開始對付自己了。
果然是女兒快成親了,她秦曼槐到底坐不住了!
“這事到此為止,無論是你餘鴻苑,還是映霞居,或者是留雲齋和沁竹軒,只要是咱們蘇家地界兒,就一句不許傳這事,敢有一句瞎說的,無論輕重一律二十板子,至於個別想陷害大夫人的,我勸你收好心思,別讓我氣急了把你轟出去!”
秦曼槐低頭看跪在地上的曹千憐,見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恨意。
康敬蘭站起身“老太太說的是,大夫人為人正直萬萬不會做那種事情,要真是有人刻意造謠,那就該將她抓出來!”
老太太淡淡的笑了笑“你當是那麼好抓的?她背後有人護著,面上裝的無辜,不然也不敢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
話音剛落,曹千憐哭出了聲,越哭越厲害“老太太…是妾身的不對,一切錯都由妾身背了吧…妾身相信大夫人是清白的,老太太把什麼錯推到我身上都成,只求不生大郎的氣…妾身只剩下大郎的疼愛了,他要好好的,兒女好好的,我死而無憾…”
就這般哭哭啼啼的,曹千憐暈在了常熙齋,嚇的蘇惠瑤和蘇玉瑤一前一後的起身,又是哭又是喊的,蘇應宵慢了她們一步,握著她的手回頭狠狠的瞪著秦曼槐。
而蘇耀也是沒想到會這樣,趕緊叫來了大夫,找人將她送回了映霞居。
聽說午後曹千憐才醒過來,但她吵著說大夫人是清白的,還說自己身上罪孽深重,唯有一死,侍女不肯將刀子給她,她便與侍女爭搶,等到蘇耀趕到時她的胳膊被刀子劃破了一條口子,口子沒多長沒多深,只是血流的多,看起來蠻嚇人的。
蘇韻瑤聽見這訊息,笑著問懷香“二娘子不是一向喜歡上吊嗎?莫不是她用壞掉的白綾上吊被姨母拆了臺,這次不敢了?”
懷香長的很漂亮,腰肢兒細的像是沒有骨頭一般,五官精緻,身高在一般的同齡侍女中算是最高的了。
她和這府裡上下的人都混的不錯,所以打聽訊息很方便。也因為她長的漂亮,所以有人格外喜歡和她多說一些。
自然了,映霞居那邊的侍女大部分都被做主子的嫉妒心感染了,一見著懷香就像是胸口點燃起來嫉妒的火苗,在她們面前懷香想打聽出什麼來很是費勁,但還好映霞居里還有幾個年歲小和懷香關係也不錯的願意說上兩句,所以映霞居那邊的訊息比別處的要少一些。
“留雲齋九姑娘身邊的二等侍女嘆雪去瞧了熱鬧,奴婢聽她說好像二娘子已經拿出了白綾,可想了想又不用了,改用了刀子。”
這個不意外,白綾這東西一個弄不好就真將自己吊死了,上次有秦曼柳的話,蘇耀已經不信她會用白綾自盡了,所以不能用假的,只能用真的,但真的就要卡很好的時間差,不能在蘇耀來前上吊,也不能太晚否則蘇耀會不信,思慮了好久,曹千憐還是覺得刀子保險些。
刀子在胳膊腿上劃傷些口子,對性命沒危險,還能很好的讓蘇耀心疼,可比上吊要實用。
懷香說完,蘇韻瑤沒控制住笑出聲來“想來她二娘子也是個貪生怕死之輩,自己都不敢真的死,還怕我父親會不信她,活的也是真累。”
璃笙接話說“誰說不是呢?現在府裡的話一邊倒,全是說二娘子委屈的,雖然大夫人的閒話沒人敢扯了,可不知二娘子用了什麼法子,這府裡的侍女小廝都覺得她可憐,就連門房當差的都會說上兩句。”
“這麼多年,她在這個家裡可不是白待的。”蘇韻瑤說完看向璃笙“陪我去院子裡走走,桃花開的漂亮,折幾枝給母親送去。。”
璃笙連忙取來一條紫青滑毛薄斗篷給姑娘穿上,這個天雖然回暖了不少,但倒春寒還是需要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