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怎麼樣！”小道士梗著脖子，紅著臉，扯著繃緊的嗓音吼，“我...我...”

幾個我字硬是說不出來後面的三個字。

秦辭輕輕抬眸，目光緊盯著少年躲閃躲避的目光，“到底想要說什麼？”

那語氣溫柔地讓顧輕舟差點就脫口而出，那後面‘喜歡你’的三個字。

可是那一刻，很多畫面在腦海裡浮現。

如果他的喜歡對於她什麼都不意味著，那麼為什麼要告訴她，為什麼要給她帶來多餘的牽掛？

也許不是牽掛。

少年眼神裡的糾結被秦辭看在眼裡，他剋制地收回了那最後的三個字。

如果愛給人帶來的是壓力和壓迫，那為何要開始？

只是朋友也未必不是一種好的結局。

“你想說什麼？說吧。”秦辭再次開口，忽然她目光看向天空的月光，“小道士，你的人生路還很長，我們只是交際，我希望你能安好地度過這輩子。什麼都別想。”

想是不會有結果的。

只有真的付出了真切的行動，你才算是真的為自己的想法投注。

不然說的喜歡和愛都是假的。

說出是很容易的，可是你真的做的到嗎？

顧輕舟眼眶一紅，他這是沒說出來自己的心意就被拒絕了嗎？

“我才沒有想。”少年自尊心受挫，否認自己的心意。

可是那雙紅紅的眼睛已經暴露了很多。

有時候想說什麼就說，不然可能再也沒有機會說出來。

“沒有想就好。”秦辭淡淡地說，“晚上不回去，也不擔心自己被抓住？”

“不是喊你名字就可以？”少年脫口而出，等對上女子幾分調侃的目光，顧輕舟低垂著眼睫，“你說的話總該不是騙我的吧？”

秦辭看著這小道士一臉慫慫的樣子，幾分笑意藏在眼角，“當然不騙你。”

但他看起來真的很好騙的樣子。

“那就好。反正我去哪裡你都知道！”顧輕舟心想，她這樣真的挺讓他誤會的。

也許也是喜歡他的。

只是很難再相信一個人了吧！

少年氣嘟嘟的走了，留下紅衣女鬼坐在橋頭。

一個婆婆走到秦辭的身邊，“他分明很喜歡你，你為什麼要拒絕他？”

“沒必要在一起，人鬼殊途。”

“還是不要把無辜的人扯進來，他可以擁有一個安穩的下輩子。我只是想...”

“你現在的想法和當初真的一樣嗎？鬼王殿下，請跟隨本心吧！如果想和他更近，未必需要思考很多根本沒有發生的事情。”

秦辭搖了搖頭，“沒必要。”

很多事情沒必要發生，那就沒必要發生。

愛是可以進行，但是沒必要在一起。

【宿主，你這話真的很渣！小道士聽了會很難過。】

秦辭勾唇，‘他現在就挺難過的。’

【......】可真有你的！

“那長痛不如短痛，未必對他不是一種更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