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你們是想要犧牲那些無辜的人來換取社會的相對和諧嗎？”顧輕舟有種無言的憤怒，他忽然想到他的辭辭也曾是被拋棄的那個，她從黑暗裡前行直到成為能夠主宰自己的強大存在，可是最後的結局依舊是被拋棄。

很可笑不是？

“你的眼圈怎麼突然紅了？”高遠疑惑極了，“只是人類的發展必然會犧牲掉一部分人，這就是現實。”

“小顧，你進來警局不是一天，這樣的事情也見得不少，為什麼突然就開始為這些人而猶豫不決呢？最重要的是整個社會的和諧安定。”

“這就是我們的能力侷限，但是我們已經做的很不錯的不是嗎？”

“為此還付出了很多同事的生命。”

青年的眼圈很紅，與之冷白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他只是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好。

只是突然有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他清楚地意識到高遠的想法是他曾經的信仰，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信仰就開始崩塌了。

他也許只是一直沉醉於虛假的現實之中，看不到更底層真實的畫面，就自以為這個世界極為的美好，可實際什麼都不知，因為不知道所以才格外自信和坦然。

你真的可以面對現實這些骯髒和不堪嗎？

可你只能接受自己的侷限性。

顧輕舟想起了辭辭明媚溫柔的笑容，月光下她看他的眼神是那般清冷而美好，她就是他的信仰，那是對的。

經過這番遭遇，反倒是讓他更加堅定自己內心的想法，他是應該要堅持自己的想法。

如果連他都產生懷疑，那麼這件事情就沒有辦法繼續了不是嗎？

“小顧，你不要太執著了。現在有網路，很多事情也不只是我們能夠決定的。”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如果他是被人民所接受的，那麼他就是對的。”

“其實我也覺得這樣的人死去太過可惜了。”高遠的話讓顧輕舟回神，他點頭，“你說的不錯。”

“小顧，你為什麼如此...？”高遠對這一點十分奇怪，在從前的認識之中，顧輕舟絕對不是一個十分熱情的人。

很多人他都沒有自己想象中的正義無私與公正，當你處於那個糾結的位置的時候不一定做的就有對方做的好。

就像是太過自信就會變成一種自負，而心態保持平和的人才能變得卓越起來。

你所想象的只是你的想象，並不是真的現實。

“與從前不同，太過正義？”

高遠點頭，“小顧還是你瞭解我，你最近感覺變了很多，心裡像是藏了很多東西，經常不見人影。”

“昨天晚上你是去見你喜歡的人了嗎？”

顧輕舟輕輕點頭，垂著眼睫，“人遲早會變得啊！”

“你喜歡上一個人之後確實變得不太一樣了，不過小顧，作為你的兄弟我還是有些話要對你說，喜歡只是短暫的，如果能升級成為愛的話，大概才能獲得真正的幸福，否則喜歡會很快地消失，它並不是你想象之中那麼美好的。”

“有時候現實會讓戀愛變得面目全非，而另一個人他生長了很多年，你不見得真的認識他。”

“很多時候你對她的痴戀源自於你自己的想象，或者是你理想中的模樣，那不是真正的喜歡，時間一久，你對他的瞭解越發熟悉之後你就會察覺出他的致命缺點，你無法接受的那種。如果這樣的情況，你還不如早一點想明白，不要盲目的喜歡與等待。”

顧輕舟看了一眼高遠，“那你會真正喜歡上一個人嗎？難道永遠不會？”

高遠苦笑，“我現在覺得比起喜歡有更重要的事情，我不能辜負她的付出，那是我要負起的責任，我不能那樣自私。”

顧輕舟徹底無話可說，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怪不得世人都追求人生若只如初見的美好。

真是萬分的可悲而可笑。

你不禁懷疑這個世界真的存在纖塵不染的愛情嗎？

也許一切都只是你的空想，你的要求太高了，很多人早已經失去了自己，你又何必執著追逐。

不過是無效地浪費時間，你不如放鬆坦然地面對自己的情緒，好的就說是好的，壞的就說是壞的就足夠了，其餘沒什麼值得你在意的。

那種情緒不作假，但是你可以將其轉化成另一種形式。

“你說的也許是對的，但我現在並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