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籬朱嚇得趕緊往黃金蓮背後躲。
黃金蓮似乎早料到她會這麼幹,在她躲過來時,抬腿朝她腳下一勾,把她勾倒在地。
然後,側身讓到一邊,面帶微笑,看著追上來的李絕代狠狠打她。
碧籬朱很驚訝,直到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有多麼不妙。
開始拼命失聲尖叫:“光腚村強盜殺人哪!救命!救命!救命!啊!啊!啊!啊!啊……”
旁邊的海闊家空聽緩緩湊過來,低頭掃一眼碧籬朱,似笑非笑地對李絕代說:“喲,這騷貨叫聲真銷魂,李絕代,你要不要換種方法來發洩怒火呀?”
“就這醜八怪,你要你上!”李絕代嘴上這麼說著,手下動作更加狠,很快就把碧籬朱打得暈死過去。
香樟樹上的蕭瓊枝,看著這一幕,深覺這狗咬狗的場景,挺解氣的,原本嗔怒的神色,舒緩了不少。
倒是楚芸娘,顯得有些憂心忡忡。
蕭瓊枝好奇地低聲問她:“娘,怎麼了?”
“枝兒,你劉嬸子最是精打細算,她不大可能為了躲避光腚村強盜,就連門都不鎖,帶著狗子、石頭跑出去,任由強盜上門,搶走家裡藏的糧食。我擔心,她和狗子、石頭出什麼事了。”楚芸娘低聲答。
蕭瓊枝沒想到她擔心的是這個,不由微微一笑:“娘,你放心,劉嬸子沒出事。”
說著,她伸手指了指劉五秀後院,一棵不大顯眼的香樟樹:“你仔細看看劉嬸子後院,靠西牆的那棵香樟樹,劉嬸子帶著狗子、石頭,都在那棵樹上藏著呢!”
楚芸娘將信將疑,連忙順著蕭瓊枝所指,仔細看了看。
下一刻,她就發出了驚喜的讚歎聲:“枝兒,看到了,我看到了!沒想到你劉嬸子這麼機靈,居然也能想到藏樹上!”
“是呀,而且,她可不僅僅只是想到了,要藏在那棵不起眼的大樹上,她應該還想到了,用布堵住狗子、石頭的嘴巴,不然,光腚村那個李絕代打碧籬朱時,依狗子、石頭的那點膽子,肯定會嚇得失聲尖叫,暴露行蹤的!”蕭瓊枝說。
“這麼說,你劉嬸子考慮得很周到。不過,枝兒,你是怎麼知道他們藏那棵樹上的?”楚芸娘有些不解。
“我想到的。第一、劉嬸子擅長順東西,藏東西肯定也是好手,她藏的糧食,應該不容易被強盜發現。”
“第二、狗子、石頭兩個,才從我們家回去不久,劉嬸子一時之間,根本來不及帶著他倆,找地方外逃,只能藏家裡。”
“第三、光腚村強盜有多壞,當時我們都不清楚,藏家裡的話,只有選擇藏在靠院牆的樹上,才能既方便看到強盜們在別人家院子裡,都幹了些什麼,心裡有個底,同時,強盜來院子裡時,也能進可攻,退可逃。”蕭瓊枝耐心分析。
“枝兒真了不起,這些都能被你全部想到。”楚芸娘仔細聽完,心悅誠服。
她無比崇拜地看了蕭瓊枝一眼,才轉過頭,繼續看劉五秀院子裡的動靜。
劉五秀家院子裡,李絕代在碧籬朱奄奄一息後,已經帶著光腚村另六個強盜,一起進入劉五秀家的四間屋子裡搜尋。
約摸一刻鐘後,他們悻悻地從屋子裡出來,轉到劉五秀家的糧倉搜尋。
不一會兒,他們又悻悻地從糧倉出來,罵罵咧咧往院子門口走。
其中,走在最前面的李絕代,罵聲是最大的:“媽的,真是見了鬼了,這戶人家看起來也不算太窮,居然毛都沒留一根!要不是我們才來的,我都要懷疑,我們早就來搜過一遍了。”
“確實,毛都沒給我們留一根,這戶人家太壞了!村長,不如我們放火燒了他的院子,解解氣吧!”緊跟在李絕代背後的娘自耕,立即直著嗓門,大聲說。
“行!就這麼的!”李絕代很樂意。